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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別怕，它不咬人的。”持盈忙著解釋。
    封棲嗬嗬笑。
    有墨在前麵開路，還愁別人會擠到他的持盈麽？
    看來帶著墨出門，帶對了。
    盡管持盈一路在解釋墨不會傷人，還是有人會害怕，距離他們遠遠的，繞著走。
    隻有沒見過豹子的小孩子，看見跟在封棲身邊的那隻‘黑貓’，小跑著跟上來，這裏摸摸，那裏戳戳。
    墨的眼睛斂了斂，居然沒發怒。
    封棲撫撫墨的腦袋，“乖，大家雖互為異類，都分屬同齡，要友好一些哦。”
    “它長得真醜。”有小孩對墨做出點評。
    封棲瞅瞅麵前膽大妄為的小家夥，頗不讚同：“小子，他很醜，但比你可愛多了。”
    哇——
    小孩張嘴就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哥哥和你鬧著玩呢，你也很可愛喲。”
    “漂亮姐姐，有沒糖果給我吃？我隻要吃了糖，我就不哭了。”
    持盈在荷包裏摸了兩顆糖果，小孩終於止了哭聲，衝著持盈笑笑，拿著糖果跑了，臨走，還不忘給封棲一個鬼臉。
    嘿，小鬼的眼淚居然是假的！
    封棲涎著臉：“漂亮姐姐，我也想吃糖，給我一個唄。”
    “好啊，哭一個給姐姐看！”
    封棲眉頭皺了皺，說，“我從小到大壓根就沒哭過，要不，你給我示範一個？”
    “起開。”持盈抬腳走了。
    “你慢些，別走那麽快，人家跟不上。”封棲手被持盈拖著，東倒西歪跟上她，一副無賴樣：“不給糖果，給個笑臉也行啊。”
    持盈抬腳就待踩他腳，封棲總算老實了。
    這家夥！
    封柔覺得有這樣厚臉皮的弟弟，是件丟臉的事情，還是裝作不認識的好。
    “誒，大小姐，我們不和公子一起嗎？”鳴嬋見她家小姐步履飛快穿行在人群中，提著花燈跟上去。
    墨的公然露麵，引起的轟動效應，持盈不得不采取應急措施。
    持盈找了方絲帕，蹲下，將墨的頭臉包起來，就露出兩隻綠瑩瑩的眼睛。
    因為兩人手還綁在一起，封棲隻得半蹲著欣賞持盈給墨的新造型，嗬嗬，狼外婆，哦不，確切說是豹外公！
    “好了，可以走了。”持盈幫墨將包臉巾扯平，二人一豹穿行在鬧市上。
    封棲一路上，都跟著持盈走走停停，注意到持盈被一盞兔兒燈吸引了目光，封棲說：“喜歡這盞？”
    持盈點頭，“喜歡。”
    封棲挑眉，“這燈我要了。”
    “謝謝，五文錢。”攤販將兔兒燈遞給封棲，報了價。
    封棲隻管接了燈，頭也沒抬，習慣性對身邊的持盈說：“給他五文錢。”
    攤販傻眼了。
    這燈到底是誰買給誰呢？
    持盈就知道會是這樣，從荷包裏數了五文錢給攤販，牽著封棲走了，攤販猶在納悶，這是他見過最會省錢的公子了。
    哪有讓姑娘家掏錢的呢？
    長見識了。
    許是察覺到攤販的注視，墨突然就回頭看了他一眼，齜牙，亮出兩根森森獠牙。
    還附帶嗷了一嗓子。
    兩隻綠瑩瑩的眼睛露出凶光。
    攤販這才注意到跟在那位錦衣公子身後，包著頭巾的一隻黑豹子，嚇得攤販雙腿一軟，隻覺掌心的五文錢發熱發燙。
    早知道這樣，他就白送那姑娘一盞燈，反正也不值幾個錢，何苦招惹這隻豹子，萬一這畜生發起狂來，他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咬的。
    “墨，跟上。”
    聽到封棲的聲音，墨轉身跟上，繼而，又跑到二人前麵，負責開路。
    “為何一路上都不見大小姐？會不會走丟了？”持盈四處尋找封柔身影。
    封棲心知肚明，封柔是不想跟著他們做燈籠，故意避開了。
    “有慎八在，沒事的。”
    “哇哦，快看，他嘴裏會噴火呢。”持盈站在雜耍班子前，就挪不動步子了，真新鮮。
    斜前方，持盈看見大家都仰首望向頭頂，持盈循著眾人視線望過去，有位穿著怪異，蓄著大胡子的褐色眼異邦人，盤膝坐在半空
    持盈驚得直搖封棲胳臂，“快看。”
    “看什麽？”
    “那個大胡子，他好厲害。”
    封棲嗬嗬一笑，“假的啦。”
    “既是假的，你上去坐坐看。”就知道拆人家台。
    “看來你是不信了。”
    封棲左右瞅了瞅，路邊一顆石子，封棲腳尖一勾，一挑，一踢，石子呈弧度飛起，持盈隻當他要用石子將那異邦人打下來。
    “你打他作甚？”
    “誰打他了，我隻不過拆了他的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
    人群中突然爆出哄笑聲，持盈再看過去，那盤膝打坐的異邦人上方是一根繩子，在繩子的最上麵，是延伸過來的一株榕樹，樹椏上藏了一個人，雙手抓住繩子一端，已經快要抓不住，繩子一直在下滑。
    盤膝坐在下方的異邦人對此絲毫無所覺，依舊閉目打坐。
    有頑皮的小孩子，跑上前一把扯掉他後背綁著的繩子，異邦人的褲帶被小孩給扯脫了，褲子滑下去，人群中爆發出女人的尖叫聲。
    “別看。”封棲速度將持盈攬至胸口，將臉藏起來。
    持盈臊得麵紅耳赤，好在那異邦人裏麵還穿了紅色小褲褲，要不然，真要長針眼了。
    “你怎麽知道他在作假？”
    “看得多了，就知道了。”封棲沒告訴持盈，這個異邦人不止一次被他捉弄過，他也沒少被這個異邦人追著打。
    異邦人發現了人群中的封棲，知道又是他在搞鬼，穿好褲子，挽了袖子就過來了。
    “快跑。”封棲拉了持盈就跑。
    “怎麽了？”持盈不明就裏。
    “那個大胡子追來了。”
    “叫你別惹事，現在怎麽辦？”持盈小腳，跑不快，兩人手又綁在一起，最後還是墨一嗓子提醒了封棲。
    對哦，怎麽把墨給忘了，他今天有墨撐場子，沒必要跑嘛。
    封棲停下，持盈貓著腰猶在喘氣。
    “糟了，那個異邦人來了。”大塊頭，一臉絡腮胡子，褐色眼睛和墨有的一拚，樣子的確很嚇人。
    墨見來人氣勢洶洶，嗷嗷直叫，前爪在地上刨，伏地身子，防禦工作依然就緒。
    “又是你！”異邦人操著一口公鴨嗓音。
    封棲微笑打招呼：“嗨，馬修，好久不見。”“啊？你們認識啊！”持盈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