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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麽也不知道。”　畫水手指天立誓。
    “我還沒問呢，你就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麽？”持盈覺得畫水是知道些什麽的，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敏感。
    畫水咬著手指哼哧了半晌，“持盈姐姐想問什麽呀？”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這個……”畫水很為難，“我發了毒誓的，真的不能說。”
    “好吧，我不為難你。”持盈拍拍畫水肩，開門出去了。
    畫水追出來，“持盈姐姐你去哪兒？”
    “半壁樓。”
    持盈躡手躡腳進來，她爹坐在桌旁，手持茶杯正在喝茶，桌上放了一碟她愛吃的白糖糍糕，桌對麵還有一隻杯子，仿似知道她要來。
    持盈喚了聲爹，過去桌旁坐下，看見白瓷碟裏的白糖糍糕，持盈舔舔嘴唇，手指拈了一塊剛要放進口中，想起她爹，手伸過去：“爹來一塊吧。”
    蔣廣田搖頭，“你又不是不知，爹從不喜甜食，這些都是為你預備的。”侯爺剛派鬼六送來的。
    “好吃。”持盈有日子沒吃到白糖糍糕，吃了一塊，軟軟糯糯，口齒生香，真香，持盈又吃了一塊兒。
    蔣廣田推了茶杯過來，“不燙，現在喝正好。”
    持盈在她爹麵前，從來都沒什麽顧忌，‘咕嘟、咕嘟”灌了兩口，笑道：“是大麥茶。”
    蔣廣田輕應了一聲，說：“喜歡就多吃幾塊，白天沒事的，晚上吃，不易消化。”
    持盈吃的興起，索性連碟子端了，美美的飽餐一頓。
    蔣廣田笑看著持盈吃糍糕，執壺，要添茶給她。
    持盈受寵若驚，“怎好讓爹給女兒斟茶，我來就好。”持盈去接茶壺，蔣廣田沒給，瞟了一眼持盈沾滿糖粉的手，“乖乖坐著便好。”
    “哦。”持盈悻悻收手，抿了抿手指，說：“爹，我昨夜等了你很久，後來……”後來什麽也不知道了，早上醒來她竟然在大小姐的清逸園，持盈覺得這中間好像遺漏了什麽。
    “吃好了？”
    “就差舔盤子了。”持盈乖覺一笑。
    “去把手洗了，我有事與你說。”
    持盈出去洗了手，再回來，她爹不在屋內，持盈納悶了，她就在門外，沒見她爹有出來過，可是，她爹去哪兒了呢？
    “進來。”蔣廣田的聲音從持盈後方傳來，持盈這才發現，書架居然向兩側移開了，她爹手持油燈，站在一處暗門邊，正在等她。
    爹的書房居然有暗室？
    持盈不敢多耽，把門掩上，跟著她爹進去，暗門從身後關上了。
    裏麵光線很暗，持盈有些不適應那黑暗，隻能緊緊握著她爹手，任她爹牽著她一路前行。
    通過長廊，到了一處石室，蔣廣田按了牆上的機括，石門開啟，眼前豁然開朗，持盈疾走數步，過去，一屋子的牌位，這是……
    蔣廣田在牌位前跪下，對身後站著發愣的持盈說：“跪下，給列祖列宗磕頭。”
    列祖列宗？
    難道這上麵供著的全都是她的祖宗？
    好家夥，好多祖宗啊，一個祖宗磕一個頭，這得磕兩百個吧。
    持盈摸摸腦門，有些發怵。
    “跪下。”蔣廣田的聲音隱現怒意。
    持盈咚的一聲在她爹身後跪下了，膝蓋磕在冰冷地磚上，磕得生疼，持盈揉了揉磕疼的膝蓋，發現她爹是跪在蒲團上的，為什麽她沒有？
    蔣廣田丟給持盈一個蒲團。持盈趕緊接了，擺好，重新跪上去。持盈知道，一般這個時候，她爹肯定要給她講一個很長很長的家族故事，她打小就愛聽故事，她爹空了就會講故事給她聽，自打跟了小七，見她爹機會少了，她爹再沒
    給她講過故事了，上回的故事，就差結局，老懸在心裏很不得勁。
    持盈抻長脖子，靜靜凝聽。
    直到過了許久，她爹才開始說話：“剩下的故事不用講了，你也都知道了。”
    她什麽也不知道，她還等著她爹講焱明世子逃脫升天後的故事，她爹怎能不接著往下講呢？
    這也太坑閨女了吧。
    持盈剛想說：爹，你還是講吧，我想聽完整的，就聽她爹說：“焱明世家其實應做南明世家，我就是如假包換的南明世子，蔣重天。”
    持盈覺得她今兒一定是睡多了，腦袋瓜還不是很清醒，要不她剛剛好像聽到她爹說他是焱明世子，哦不，是什麽南明世子！
    “你沒幻聽，我的確是蔣重天，廣田是我的字。”蔣廣田轉過身來，持盈尚呆呆的，無法消化。
    “以前給你講的焱明世家的故事，是真實存在過的，除了焱明二字我做了改動，其他都是真實發生在你爹身上的，不是杜撰。持盈，你，不是丫鬟，你是南明世家的小姐。”
    持盈想說，想當千金小姐有什麽好，我隻想安安靜靜做個丫鬟，想爬樹就爬樹，想翻牆就翻牆，誰也管不著她，多自在。
    “我知道這於你來說，有些突然，你長大了，有些事，你是時候該知道了。”
    “那位救了爹的富家少爺，就是少年時候的侯爺吧！他替姐姐報仇，刺殺皇帝未遂鋃鐺入獄，他姐姐是不是阿盞？”
    他好像沒說過郡主的閨名吧，她是怎麽知道的？
    “對，是她。”阿盞，侯爺親姊。
    “原來侯爺一早就知道爹是南明世子。”也難怪侯爺對他們父女不一樣。
    “侯爺從未拿我們父女當下人看待，必要時候自是要做做樣子給外人看，那於你我，也是一種保護。”
    “嗯。”這點持盈從未質疑過。
    “昨日，你去臨淄伯府玩得可開心？”持盈有些跟不上她爹的思路。
    “還好。”
    “難道就沒什麽特別發現？”蔣廣田又問。
    “有啊，臨淄伯的格局有別於咱們侯府，每處景致名字取得都相當雅致，像枕流橋，清如許，還有寒山行，好多好多，對了，還有穹廬……”
    持盈突然打住，繼而說：“……很高，有半壁樓那麽高，但外觀又不同於半壁樓。”千萬不能讓她爹知道她有上去過穹廬，還看到了穹廬內的不雅壁畫。
    “那是自然了，南明世家可是金碧皇朝時期數一數二望族，南明世家府邸是除卻皇宮，最精美絕倫的，它最初就在那兒。”
    “那兒是哪裏？”持盈驚問。蔣廣田淡聲說了四個字：“臨淄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