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良禽擇木而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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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是南明世家的誰?”趙大廚消息閉塞,整日幽居荷香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荷香居以外的事一概不知。
“她是南明世家的小姐,她爹是昔日南明世子蔣重天,聽說她們再不久就要搬去臨淄伯府,哦,那裏很快就是南明世家了。”
“你聽誰說的?”趙大廚驚看持盈,臉上神色數變。
持盈一臉無辜衝她笑笑。
“大家都在傳這事呢。”
“你……”是她小瞧了他們父女倆,隻當她天生的丫鬟命,原來,竟是一顆蒙塵的明珠!
侯爺寵她,現在也解釋得通了,世家小姐流落侯府,頗得侯爺看顧,她果真福氣不小。
“你還要不要撓花我的臉?”持盈把臉伸過去,反正她有幹爹配的藥方,不怕她抓破臉。
香秀一個勁兒搖頭。
趙大廚後知後覺,問香秀:“剛聽你提到花,你昨兒把她咋了?”
她能告訴趙大廚,她把花的臉給廢了,香秀怯了,趙大廚才剛的架勢恨不能立撕了持盈,當她聽說持盈的真正身份後,她的火氣怎說沒就沒了呢?
在持盈麵前趙大廚尚且如此,那麽郡主麵前,她會不會為了自保,把她交出去?
還真是擔心什麽來什麽。
趙綺節就是這時節到的荷香居。
“給我砸。”
冷冷丟下三個字,一幫人上來就開始打砸。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兒帶人闖入我的地盤,你什麽意思?”趙大廚徹底被激怒了。
趙綺節剜她一眼。
“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我好心遣花帶了吃食來看你,你倒好,著你的丫鬟將我的人重傷,這事怎麽算?”
趙綺節逡巡一圈,沒見著花。
“還不死出來,你也有臉躲?”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刨爛了臉,她還有臉了?
趙綺節看著花,就覺礙眼。
花頂著張爛臉,唯唯現於人前。
被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臉看,花覺得無地自容,她漂亮了那麽多年,如今這副鬼樣子,真的是生不如死,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那個死丫頭,花恨不能在香秀臉上狠狠的劃幾刀,讓她也感受下毀容的滋味。
趙大廚眼皮微顫,轉頭看香秀。
香秀腰板挺得筆直,一點認錯的覺悟都沒有。
持盈說的沒錯,這死丫頭給她惹了大麻煩。
“說吧,這事你打算怎麽了結?”四大婢女,最美的就屬花,如今,花的臉毀了,她這做主子的,總要給個說法。
趙大廚嘴禿嚕了半天,背轉身,說了這麽句話:“誰弄的你找誰去。”
“好,有你這話,足矣。”
趙綺節鼓掌,唇角一彎,對幾個仆傭吩咐:“將人給我綁了。”
有眼拙的,居然衝著持盈來了,隻因持盈距離趙大廚最近,生得也最漂亮,她們隻當女人之間為了攀比美貌,故而,將另外一個臉給毀了。
趙綺節明知持盈不是香秀,也不點破,任她的家仆將錯就錯,將持盈給綁了。
趙大廚眼睜睜看著持盈被綁,始終不曾出聲,你爹不是南明世子嘛,你不是南明世家的小姐嘛,誰又能把你咋樣?
盡管趙大廚知道持盈最終不會有事,可她又錯了,她的短暫沉默,徹底打破了她在持盈心中殘留的最後一抹母愛形象。
趙氏姊妹,翻臉無情,果然堪比翻書。
反倒是香秀站出來,澄清:“你們抓錯人了,她不是荷香居的人,我才是荷香居的丫鬟,人是我傷的,與她無關。”
“謔,看不出來,是個有膽色的,比你那廢物主子有種。”趙綺節笑得張狂,隻消一個眼神,家仆給持盈鬆綁,將香秀五花大綁,押著就走。
臨出門,香秀回看持盈,給她一個笑容:“忘了說,我叫香秀。”
持盈看著那個膽大妄為的丫頭,突然就有種莫名的久違感覺,前世的自己,可不正像足了香秀這傻丫頭,隻不過,封柔遠比趙大廚要仁義的多,封柔不會對她見死不救,不會拋下她不管。
趙大廚明明可以救香秀,她卻選擇棄了香秀。
殊不知,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不是一隻貓,或者一隻狗。
持盈覺得趙大廚,很殘忍。
香秀忠心護主,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夠倒黴的。
如果說之前,持盈對趙大廚還抱有一絲歉意,經過才剛趙大廚對香秀落井下石的態度,持盈覺得再看趙大廚一眼都是多餘。
“帶走。”
趙綺節一聲令下,香秀被押走。
“等等。”
持盈緩緩抬眸,“如果,我有法子治好花的臉,郡主可否放過香秀。”
香秀愕然轉過身來看持盈,淒然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你別給自己攬麻煩。”
趙綺節掐掐指尖,說了四個字:“大言不慚。”
“郡主莫不是忘了,除夕夜,大鄴宮那場宮變,我用篦子自毀容貌,當時我的傷,遠比花要嚴重的多,郡主再看看我現在這張臉,可曾落疤?”
趙綺節一窒,她竟忘了這事。
聽持盈意思有法子治傷?花眼裏登時大放異彩,跪地懇求趙綺節:“奴婢跟了郡主多年,求郡主開恩。”
就連隱在人群中的月,仿似也看到了希望,也跑出來跪下磕頭:“四大婢女就是郡主的門麵,以前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一定痛改前非,求郡主成全。”
趙綺節的假仗義是出了名的,稍作沉吟,竟是點頭允了。
“謝郡主。”
持盈再看香秀,趙綺節竟然還沒有鬆綁的打算。
難道趙綺節想賴賬?
“香秀傷了我的婢女,舉止無狀,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她的那雙手……”
持盈隻當趙綺節要剁了香秀手,喊道:“不可以。”
“既然你這般愛強出頭,幫她剪指甲這活,就交給你了。”
唉?
剪指甲!
她不剁香秀手啦?
持盈突然就有些看不懂趙綺節這個人。
她居然就這樣放過了香秀?
“南明世家大小姐開口了,這個人情,我自是要給的。”趙綺節深深看了一眼持盈,又看香秀。
“這樣無情無義的主子,不要也罷,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攬勝軒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趙綺節一聲嬌笑,領著她的人浩浩蕩蕩走了。
叫持盈說,趙綺節就是故意與趙大廚作對。
趙大廚越是將香秀無情的拋出去,趙綺節就越要保花和月,全了她假仗義的好名聲,當然,趙綺節還是很欣賞香秀的,有膽識,夠種,而她手下就缺這樣的死忠。持盈伸手,與香秀手緊緊相握,“沒事了,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