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想和侯爺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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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他顯然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在裝睡,突然被逮到,很有些錯愕,緊接著,臉就黑了,沉聲說:“下來。”
    “才不要,我下來,你肯定就跑了。”還是壓著他比較放心,慎九騎坐在他身上,防止他逃跑。
    慎九開始上上下下打量他,嘴裏嘖嘖出聲:“唔,怪不得我一直沒發現,你黑的可以呀,臉黑,脖子黑,手黑,你還從頭到腳穿一身黑,簡直黑出天際了。”
    不過,男人嘛,要那白也沒啥用?
    “是你擋著光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他哪裏有她說的那麽黑?再說了,大晚上的,她瞧得真切嘛。
    “嗨,小黑,你是哪個營的?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小黑?
    他重重吸氣,這稱呼怎麽聽著像叫小狗呢?點點的名兒也比小黑好聽多了。
    俊臉比之前更黑了幾分。
    “問你話呢?你哪個營的?”
    “你覺得我像哪個營?”他好整以暇看著她。
    “你嘛,總不至是火頭營。”聽說新來了幾個夥夫,人長得不錯,手藝也挺好,就是專門來給他們改善生活來的,估計為了方便下飯,侯爺故意挑了長相好的派過來。
    敢情她當他是燒火做飯的火夫?
    嗬嗬,有意思了。
    “你笑什麽?”
    當然是笑你笨了。
    他推推她:“你還不下來。”壓到他那地兒了。
    慎九搖頭,說:“不行,我下來,你就跑了,沒人和我說話了。”慎九屁股想後挪了挪。
    這個夥夫黑是黑了點兒,不過,長得很壯,也很俊美,額頭闊闊,龍睛鳳目,鼻子勾挺,嘴唇紅潤,很性感,他胳臂的肌肉硬邦邦的,有力的很。
    慎九伸手在他大臂上,捏了捏,還擰了他大腿一把,男人的身體跟女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兩個字,結實。
    他顯然怒了,“快下來。”
    “不要。”
    “我喊一二三……”
    慎九麻利從他身上跳下來,“好了,好了,這不下來了嘛,你發什麽火嘛。”
    她剛剛壓的地方好像不對,她明顯感覺到他那處彈了一下她那裏,說明他對她有反應。
    “對不起。”慎九紅著臉道歉,丟死人了。
    他翻身坐起,低頭看了那處一眼,將袍子掀下去,蓋住。
    “訓練營可沒教你這些,你是如何懂這些的?”
    “那是因為逃難的路上,我見過。”
    “我隻知你膽子大,想不到你還有興趣偷看男人那玩意兒?”他的火氣嗖嗖躥升,直想挖了那眼珠子。
    “不是的,是楊嬸子……”楊寡婦實在餓極了,就曾向過路的商旅交換過一張餅,換餅的代價是還有點姿色的楊寡婦陪那人睡一覺。
    事實證明,人餓到了極點,也就不知道羞恥為何物了,什麽重要也沒命重要,楊寡婦顧不上身邊還有一大票人看著她,當下就解了破褂子,褪了褲子,給地上一趟,大張了腿,說:“來吧。”
    這一路上,楊寡婦沒少出賣自己的身體,當然,念在鄉黨份上,楊寡婦也會分一些餅給她。就在楊寡婦發著高熱,又一次和人交易中途,楊寡婦到底沒能挺過去,在那人身下一陣抽搐,那人隻當她很爽,來來回回折騰個夠本,這才發現,楊寡婦早都絕了呼吸,雙眼爆睜,竟是死了,男人嚇得錢
    都沒給,提了褲子跑了。
    是她幫楊寡婦清理了身體,穿回衣裳,用雙手刨了個坑,將楊寡婦屍體給草草埋了。
    他聽到這裏,很是震驚。
    “你家裏人呢?”
    “都死了。”
    “他們怎麽死的?”“我爹是大槐樹鄉的裏正,家裏還有些存糧,有一天夜裏,饑民衝進我們家,砍殺了我爹,搶了我們家僅有的一袋糧食,我娘還在病中,為了搶回搶食,被他們活活踩踏致死,爹娘死後,家裏就剩下我一個
    人,因為和楊嬸子比較熟,她經常接濟我,逃難也帶著我。”慎九想起死去的爹娘以及楊寡婦,眼裏直泛眼淚花花。
    這是她來訓練營第一回跟人說起她家裏的事。
    他呆了一呆,伸手,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攏進懷裏,“沒事了,以後,你就將我當成你的家人。”
    那天夜裏,慎九在那個初次見麵的男人懷裏哭到天亮,雖說他從頭黑到腳,但是,慎九知道,他心很善良,她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以後每天夜裏,慎九都會如約去後山,他一定在那裏等她。
    她叫他小黑,他也不再惱。
    原來小黑武功很好呢,他總是很有耐心的教她攻擊以及防禦技巧,她受益匪淺,偶爾高興了,她會跑過去親他一下,給他獎賞,雖然,他臉當時就黑了,但是眼角眉梢的笑意,還是很明顯的。
    他不討厭她。
    慎九很喜歡抱著他腰撒嬌,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雖然他隻是個火夫,可是沒關係的,她不嫌棄他職位低,她在鐵衛營是有例銀的,她將自己這些年攢的銀子都給了他。
    他不解問道:“做什麽?”
    “是我攢的銀子,都給你,我留著沒什麽用,男人家花銷大,給你留著應急。”
    他揉著手裏的荷包,好半晌不說話了,末了,他說:“我可能有一陣子不能來了。”
    “為什麽?”
    “因為,侯爺要來了。”
    “對呢,明天是我們的終極考核。”是去,是留,就看明日了。
    “九兒。”他喚。
    慎九偏頭看他:“什麽?”
    “你真的確定要當鐵衛嗎?”
    “嗯。”她來訓練營就是奔著當將軍來的。
    “刀劍無眼,你可能隨時會送命。”他後悔了,他當初不該讓她進訓練營。
    “可我已經答應蔣教官一定會爭取脫穎而出。”
    “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以後,你若實在沒地方可去,我,養你。”
    慎九搖頭:“我想自食其力,隻有當將軍,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楊寡婦就是她心上一道疤,她每每會想起楊寡婦用殘破之軀換來的那張救命的餅。她知道,她吞下肚的不是餅,是楊寡婦的尊嚴。
    “九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嗯。”
    “你可知道,明天的考核內容是什麽?”
    “你知道你進訓練營最終去向?”
    “你知道你以後是為誰服務?”
    “你知道你即將麵臨什麽測試?”
    “這些你都知道嗎?”
    慎九呆呆的望著他,“小黑,你怎麽了?”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你退出吧。”
    “才不要。”
    “為什麽?”
    “我說過,我要當將軍,再說了,我還沒見過侯爺,我還要和侯爺打一架的。”
    “據我所知,侯爺不喜歡和女人打架,要打架,也是……”
    “是什麽?”慎九一喜,緊握了他手,“你好像知道些什麽內幕,能不能偷偷告訴我。”
    繼而,慎九眼眸一暗,“還是算了,我不能作弊,這不合規矩,對其他人不公平。”
    “我走了,你,保重。”
    “哎,小黑,小黑……”怎麽說走就走,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她喜歡他,他怎麽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