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仍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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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一個人的臉在眼前晃啊晃,似乎在叫她,可秋之南怎麽都睜不開眼睛。
“她身體消耗過度,多休養一些時日,當無大礙。”這是雲秦的聲音,秋之南很想問問他言怎麽樣了,眼皮卻重如千鈞,掙紮許久後,她頭痛無比,再次睡了過去。
睜開眼時,眼前一切都很陌生。
這是哪裏?
她還在努力分辨,一個聲音響在她耳邊:“姑娘醒了?感覺身體如何?”
她極力扭頭看向說話之人,待看清楚後,微微有些愕然。
——竟是獨孤铖。
“國主……”秋之南想起身行禮,卻被他按下,“你身子還虛弱得很,就不必在意這些虛禮了。”
“謝國主。”對獨孤铖,秋之南的心緒很複雜。一方麵是他做出了攻擊蝶靈國的決定,害得她流離失所,家國破碎;另一方麵,他又是言的養父,她不得不尊敬的人……
大約是看出她神色遲疑,獨孤铖道:“孤明白你的心情,孤守在這裏也並非想要你的諒解,隻是有些話,孤不得不親自告訴你。”
秋之南的心因他這句話而提起:“是不是言出了什麽事情?”
他點點頭:“風兒傷勢極重,一直昏迷不醒。國醫說,他能否醒來仍是未知。”
秋之南恍惚了一會兒,掀起被子就要下床:“我去看看他。”
獨孤铖忙阻止她:“國醫正在全力醫治,不許任何人打擾。就連孤,也隻在你們剛被送回來的時候,見過他一眼……”
秋之南隻當他是不願她見言,畢竟是她親手殺了寒霖:“國主,我知道您對我心有芥蒂,不願我和言在一起,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他,您就讓我見他一麵,好不好?我求求您了!”
她掙紮著從床上下來,跪在了地上。
獨孤铖伸手想要拉她起來,她卻一動不動。
獨孤铖無奈道:“孤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此事並非孤有意為難。國醫館的那群國醫你是沒見過,一個個態度蠻橫,連孤的麵子都不給,孤也是毫無辦法……”
秋之南判斷不了獨孤铖所言是否屬實,但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想要爭取:“那我去求國醫!”她掙紮著想要起身,無奈身體太虛弱,還未站起來就又跌回了地上。
獨孤铖伸手扶她,歎息一聲:“罷了罷了,你既不信孤,那孤便傳國醫來當麵說與你聽。”
有宮衛領命而去。
片刻後,進來的卻是雲秦。
他仍舊是一身灰色衣衫,看起來樸實無華,極其不顯眼,卻讓秋之南的眼神亮了亮。
他神色中帶著幾分疲憊,先對國主微微行了一禮,聽國主說明情況後,方對秋之南拱手道:“國主所言屬實,言公子此刻確實不宜見人,還請之南姑娘稍安勿躁,我和國醫館的國醫們會竭盡全力醫治。”
其他人來,秋之南或許還不會信,可眼前之人說的話,她沒理由不信。
雖然想見言逐風的欲望強烈,可大夫說的話卻不能不聽,她隻好退而求其次道:“我何時能見他?”
“這要看言公子的身體恢複情況,”他遲疑了一下,“最快也要三日後。”
既然他能給出一個時間,便說明事情還不是最糟糕的,秋之南的心微微定了定,看他道:“那我便等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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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南從未覺得三日如此漫長過。
恨不能撥快時間的沙漏,將黑夜撕碎,讓黎明早日到來。
可縱然再心焦,她也隻能等待。
言昏迷不醒,雲秦忙著救人,其他的人她不認識,三日內,她唯一能夠說話的對象居然隻剩下獨孤铖。
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他得閑就會來看看她,東拉西扯地說些無關痛癢的話。秋之南不知該對他表示親近還是疏遠好,隻能謹慎地保持著他問什麽她答什麽的態度。
關於此戰的情況,看她感興趣,獨孤铖便說了許多。
兩方皆傷亡慘重,馭魔國艱難獲勝。
她和言逐風被送回來的時候都渾身是血,呼吸微弱。
幸好,她身上外傷居多,止血包紮後便無大礙,但由於體力與靈力消耗過度,仍是昏迷了兩天半才醒過來。
言逐風的情況要複雜很多。他五髒六腑俱受重創,幾無完好之處,若非本身有護體之氣加持,怕是早就沒了性命。國醫們對他的狀況幾乎有些束手無策,用盡平生所能,才勉強吊住他一口氣。
至於黑倫國,其國主和太子皆喪命於戰場,群龍無首的狀態下,朝臣唯有擁立黑嶼次子黑瀝為王,而他為王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向馭魔國求和。
獨孤铖想趁勝追擊,讓黑倫國再無還手之力,但馭魔國此前所受創傷實在不小,將領又在此役盡數傷亡,竟無統帥能夠領兵出征。獨孤铖本欲禦駕親征,卻又放心不下言逐風,因而是戰是和,仍未有定論。他以儲君昏迷不醒為由,將此事暫時壓下,隻待言逐風醒來再做決定。
秋之南心道,其實眼下不宜再動幹戈。
這一仗,打得實在太過慘烈了。
馭魔國怕是要慢慢休養生息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元氣。
但看獨孤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再戰。
她無奈搖頭,他的野心經寒霖的死、險些滅國、言逐風重傷昏迷幾件事居然未有絲毫消減。
以她的身份不適合說多餘的話,所以她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秋之南艱難地熬過了三日,第三日一大早就嚷嚷著要見言逐風,卻無人理會。
正欲強闖,雲秦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帶著幾許無奈:“隔老遠就聽到你在叫嚷,這裏是宮城,你未來可是要做王後的人,總要注意一下影響吧……”
看見他,秋之南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我這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嘛,他們不讓我出門,又不肯告訴我言在哪裏,我隻能盡量多引一些人過來問問了。”言畢,又央求地看他,“你答應過我,今天能見言的。”
雲秦道:“我隻說最快要三日,沒說三日後一定可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的神色黯了黯,“我仍舊見不到他嗎?”
眼見她眸中光彩悉數熄滅,雲秦不知怎麽,心軟了軟,改口道:“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但你要保證,不能給他任何刺激,也不能待太長時間……”
“好好好。”秋之南連聲答應,隻要能見到他,要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雲秦搖搖頭走在了前麵。
走出幾步,忽聽身後傳來微弱的一聲:“謝謝你,小雲雲。”
他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她道:“怎麽突然這般客氣?作為朋友,做這些是理所應當。”
秋之南偏頭一笑。
她知道,帶她去見言他冒著多大的風險,所以由衷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