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你該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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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逐風的身體複原得極快。
幾日後,便已經能夠起身行走。
而他能動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懇請獨孤铖應允他娶秋之南為妻。
獨孤铖極不情願,他以為能配上言逐風之人隻能是他國公主。
他此前便已和霓若國國主商議,準備讓他把公主嫁過來。
——雖然他當時是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寒霖求的婚。孰料後來波折叢生,以至於此事被擱置。
若能與霓若國聯姻,於他統一妖魔兩界大有裨益,可眼下……
他無法在風帝已然首肯,言逐風執意的要求下,說出“反對”二字,隻好勉強點了頭。心中想著,大不了等日後言逐風厭了後再為他另娶。
畢竟是儲君大婚,禮儀自然要周全。獨孤铖本想將婚事定在三月後,但言逐風卻執意越快越好,他最終隻得同意將時間定在一月後。
所有人為這樁婚事忙得焦頭爛額,包括因言逐風的請求而留下的風帝,本該處於風暴中心的言逐風和秋之南反而躲到了思齊居,獨享清閑。
再次回到思齊居時,秋之南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那時,她還為這處言逐風特意為姐姐建造的房屋而失落難言,如今,她卻即將嫁給他為妻。
世間之事,著實難料。
言逐風見她盯著牆壁上的畫不語,還以為她對此介懷,不加遲疑地抬手。
有風席卷而過。
秋之南的發絲被風揚起,遮擋了視線,待她整理好頭發,再看過去時,那幅畫作已然變了形貌。
一白一綠兩道背影,相攜而立。
雖寥寥幾筆,卻勾勒得極為生動。
她偏頭看向身側的男子:“其實,大可不必,我並不介意。”姐姐畢竟在他生命中留下過絢爛的一筆,那是無法抹去的。
“你該介意。”言逐風用拇指輕微摩挲她的臉頰,眼神溫柔繾綣,“過去,我的不自知,傷了你,亦傷了她。我有負於之北,是事實,但她終究非我所愛,我隻能虧欠於她,日後有機會再償還。有關她的一切,我都會抹去。如今,我在意的,隻有你的感受。”
秋之南眼神柔軟幾分,偏頭在他手心蹭了蹭:“言,謝謝你。”
謝謝我未說出口的那些話,你都懂。
而我未能想到的事情,你都做了。
思齊居原是言逐風為秋之北所建,他本想另選地方重新造一處居所,卻被秋之南給阻攔了。
這裏和她過去的家幾乎一模一樣,她對這裏終究還有一份惦念,再加上,如今馭魔國事務繁忙,他們在此處的時間不會太長,沒必要多耗費人力物力。
言逐風隻得將內部擺設重新做了調整,讓它盡量看起來和此前不同。
夜裏,秋之南躺在竹椅上看著漫天星鬥時,忽然覺得,此生最美好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
她和言逐風隨意聊著天,不知不覺說到了她去風澈穀的經曆。
待說到莫凡時,言逐風神色微微變了變:“你說,他是我……弟弟?”
秋之南意外道:“風帝他未曾提過此事嗎?”
言逐風未答。
答案很明顯。
或許是怕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父子情就此破裂,又或許是別的原因,風帝他有意隱瞞了莫凡和洢燭的存在。
秋之南不知道言逐風如何看待這個多出來的弟弟和“母親”,小心翼翼道:“你會介意嗎?”
言逐風一時未答,他像是在努力消化這個事實,許久才道:“我本以為,他此生會抱著對母親的執念過一生……”
“雖然風帝另娶,是對你母親的一種背叛,但風後畢竟離開那麽多年了,他一個人也真的很孤獨,有人替風後照顧他,不也是一件好事嗎?”秋之南看不出言逐風此刻的心緒,隻能試著替風帝辯解。
言逐風卻輕微搖頭道:“你誤會了。母親離世時曾說,她不會等父親,會徹底忘了他,父親卻不願相信,大鬧鬼界,想要尋回母親的魂魄,可他什麽都沒帶回來。後來,他失魂落魄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時,我不理解母親的決絕,可後來方清楚,那是母親對父親最後的仁慈。我也曾想過,父親一個人要如何度過那漫長的年月,可我亦明白,我即便去陪他也於事無補,他內心這份空缺,是我無法填補的……”
停了停,他笑了笑,“我從未想過,父親有一日能夠放下這份執念,接納他人。不過,母親已經離開那麽多年,父親他確實也該放下了。”
他接受得如此自然而然,讓秋之南很是意外:“你真的完全不介意嗎?”
“這無論是對母親,還是對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我為何要介意?”他回答得毫不遲疑,並無任何勉強或是遮掩的成分。
秋之南欣慰道:“若是知道你這麽想,莫凡和洢燭姐姐一定會很開心。”
言逐風神色有些莫測:“你叫她……姐姐?”
秋之南這才察覺到輩分的錯亂,可要她對著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子叫出別的稱呼,卻又十分別扭。
言逐風看她神色糾結,輕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罷了,你喜歡怎麽叫便怎麽叫罷。終歸父親不會介意這些東西。”
秋之南吐了吐舌頭,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些關於莫凡和洢燭的事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她驚醒時,已經回到了房間裏。
夢裏姐姐猙獰的臉和憤恨的話語讓她一時難以回神。
她疲憊地揉揉額頭,歎息了一聲,翻身坐起。
姐姐她現在,應該也知道她和言逐風要成婚的消息了吧?
她會如何想?
大概會憤怒難言吧……
抬眼間,她似乎看到竹林中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一閃而逝,心中一驚,幾乎是毫不遲疑地追了出去。
那裏空無一人。
是幻覺嗎?
說實話,她是期望姐姐能來找她的,罵也好,打也罷,終歸,別是現在這樣,像是完全的陌生人,不聞不問。
可若隻有這樣,姐姐才會開懷的話,她唯有接受。
正失神,她猛地察覺身後有人靠近。
轉頭,卻是雲秦。
“小雲雲,你怎麽會在這裏?”自那日在攬華閣外,他被刺激說了些不滿的話後,他們幾乎沒有更多的交流,一方麵是事情太多,另一方麵則是雲秦有意無意地躲著她。
“找藥草。”雲秦指了指肩上背著的竹簍,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妥,多解釋了句,“有些藥草頗有靈性,白天會躲起來,唯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