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緣盡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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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你執意說,你是之北?”言逐風沉沉地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在她眼中找到半分慌張或撒謊的痕跡。
    可是,沒有。
    她眼神平淡如水,波瀾不起,像是說的每一句都是發自內心。
    未見到她之前,他想過她會有的反應。
    動怒,責罵,打他,或是直接射他一箭。
    這些他都能忍受,可偏偏,她卻選擇這一種。
    假裝是另外一個人。
    完全無視他。
    仿佛忘記了過去所有的一切。
    遙遠得似乎再也無法觸及。
    他道:“若你是之北,那你該如何解釋,他剛才叫你之南?”
    秋之南一時啞然:“他……”
    說也是錯認嗎?
    還是說,她對牧昕撒了謊?
    可她有什麽理由冒充秋之南跟牧昕結識?
    “殿下。”她頹然地閉了閉眼,未再否認,卻依然不肯叫他的名字,隻道,“即便我是之南又如何?那日我問過你是否會後悔,問你是否真的能夠分清誰是之南誰是之北,你卻不肯相信我半分。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意義?世事皆有因果,我錯了就該受那樣的懲罰,這本……”
    “錯的是我。”過去,他曾信誓旦旦,會一直站在她的身邊,替她遮擋寒霜雨雪;曾言之鑿鑿,他若為王她必為後……可那天,她最需要他信任她的時候,他卻說出那樣狠心的話語,傷她至深。他雖然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他知道那都不是傷害她的借口。
    言逐風看她:“我知道自己錯的離譜,如今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隻希望,你能給我彌補的機會。”
    “彌補?”秋之南輕笑,卻帶著些微諷刺的意味,“我不需要你的彌補。我隻希望你別再來打擾我,讓我能安安心心過我如今的生活。”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
    “是。”秋之南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閃躲或是退讓,“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叫他什麽。”
    言逐風微微握拳:“你確定他真的是牧昕?”
    “我確定。”秋之南道,“沒有任何時刻比剛才更為確定。”
    隻有牧昕才會這麽傻,想要犧牲自己來保護她。
    一次又一次。
    即便他不記得過往。
    她道:“你原本就知道,我對牧昕的感情。如今他得以重生,我不會再離開他。”
    言逐風沉默。
    若是旁人,他還能說服自己,她隻是意氣用事,隻是想要懲罰他所犯的錯。可若那人是牧昕呢?
    從剛才見到那張臉,聽到他們的對話時,他就在懷疑,而現在,更加迷惑。
    她所說的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過往,他能篤定她心裏沒有旁人,可在他那樣傷害過她之後,再出現一個她本來就有所虧欠,又喜歡她的男子,她會不會改變心意?他根本不確定。
    有血忽然低落地麵。
    言逐風眼眸一沉,順著那血珠看向她緊握的拳。
    秋之南察覺他視線的落點,下意識把手背到身後,卻被他先一步抓住。
    她推拒,他卻始終不肯放手。
    拉扯間,她的手心被他掰開,露出其間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眉頭緊皺,輕撫上那道印痕:“你若是真的願意嫁給他,為何還要如此傷害自己?”
    秋之南試圖把手抽出卻未能成功,隻好把視線移開,不去看他,語氣盡量淡漠:“殿下錯了,我是因為無法忍耐和你單獨相處,才會想要克製情緒,才會傷到自己,你無需多想。”
    “是嗎?”言逐風抬眸看她,“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已經不愛我了。你現在愛的人是牧昕。”
    秋之南對上他的視線:“殿下,你不覺得你太過……”
    話語被他悉數堵了回去。
    她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臉,心痛難以抑製。
    為什麽,我想要重新開始的時候,你非要來招惹我?
    為什麽,你不肯放過我?
    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本就流血的手因為這一巴掌流得更為迅猛了。
    他的麵上也留下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秋之南扭頭想走,卻被他拉住:“即便要走,也得先把傷口處理好,不然他看著也會心疼,不是嗎?”
    她忽然覺得疲憊難言,回頭看他,語氣終於無法再保持平靜:“言逐風,你到底想怎樣?”
    “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我有未婚夫,就在這座城裏,他會照顧我,無需你費心。”
    “可他剛才說,不會娶你,也讓你不要再去找他。”
    “那並非他的真心話,他隻是想要把我推開,以此來保護我罷了。”
    “既是如此,你為何要讓他的苦心白費?”
    “因為,過去我曾信過一次他營造出的假象,而後後悔一生。這一次,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那件事,亦是言逐風心中的痛。他沉默片刻才繼續道:“若你執意留在他身邊。那我留下,幫你們。”
    “不需要,我……”秋之南本想說,他們能夠應對,可轉瞬想到言逐風和煉玉交鋒過那麽多次,他實力如何,言逐風比誰都清楚,這假到不能再假的話不說也罷,改口道,“他不會想要借你的手對付煉玉。”
    “那你寧願看著他死?”
    秋之南梗了梗,她怎能看著他死?
    可潛意識裏,她也不願言逐風留下。
    她怕自己會動搖。
    畢竟,她曾愛了他七百多年。
    見她遲疑,言逐風緩了語氣道:“我隻是不願你受傷,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
    她很想說,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打擾,可這話一旦說出口就等於是一種退讓。
    她想了許久,才找出一個合理的借口:“你留下,牧昕便始終心有芥蒂,不會接納我。我已然答應嫁他,如今不想再生出任何波折。此事我會請求風帝的幫助,請你離開。”
    “你就那麽不想看到我?”
    “過去,我為你背棄一切,活著的唯一意義是你,但你把它親手毀滅……我本該死在那一天,是藍漠、莫凡和雲秦把我救了回來。最難熬的那段日子,我自己熬了過來,如今,我也不需要借助任何人……”她看著他,眼神平淡,“過去的傷害,我不需要你的彌補,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別來打擾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