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青菜豆腐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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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山莊後,程蝶就和程父商量著按照之前的想法,找個道士來做場法事,消除之前鬧鬼的謠言。
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重新利用山莊的溫泉,來做生意賺錢了。
於是在搬進山莊的第二天,程山就坐著馬車去了郊外山上的道觀,相約明天上門為他們驅鬼。
在做好這件事情後,程山便坐著馬車又回去了。
這一來一回就是大半天的工夫,等程山到家的時候晌午剛過一點,而這個時候李氏母子還等著程山一起用膳。
“父親(老爺)您可算回來了!”
李氏母子看到程山回來,立刻恭敬討好地上前,兩人的肚子還時不時的響一聲。
“嗯。”程山輕輕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隨即出聲問道:“蝶兒呢?為何不來一起用膳?”
程山在李氏的伺候下淨了手後,這才坐在了飯桌前。
“哦,大小姐早就在自己房裏吃了過,所以就不來和咱們一起用膳了!”
李氏裝作隨意的說著,可是心裏卻暗暗期待著程山會生氣。
畢竟身為一家之主的人都還沒回來吃飯,她一個做女兒得卻先填飽了自己的肚子,這實為大不孝!
聽聞此話,程山擦手的動作不禁一頓,但很快就不在意地說著:“往後我再出去,過了晌午不回來,你們也先吃吧,就不用等我一起了!”
“是,妾身記下了。”李氏有些失望。
從前她家老爺外出做生意,除了早膳和晚膳必須一起吃以外,中午這頓也是各方自己解決。
今天他們母子故意餓著肚子等,除了知道程山中午一定會回來外,主要還不是為了給程山上眼藥嗎!
讓他好好看看他那個寶貝女兒,是怎麽“孝敬”他這個做父親的,然後再對比她的鬆兒,到時候指不定老爺一高興,就把這山莊給自家兒子了呢!
不得不說,李氏在異想天開這方麵,還真是無師自通的很!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如今—也不需要再講究那些規矩了!”
程山看著站在旁邊準備伺候自己用膳的李氏,突然想到自己身邊也就隻剩下這女人了,甚至連孩子也隻剩下了蝶兒和鬆兒。
心裏頓時不免感到有些淒涼,對李氏這賤女人竟然也生出了幾分憐惜。
李氏一聽到這話,確實頗為驚訝,但是震驚過後就是驚喜,她覺得自己今日的這頓等待,還是很值得的。
因為她自以為自己走進程山的內心了。
“上菜吧。”
隨著程山的出聲,山莊裏僅剩的兩個丫鬟便端著菜肴進來了。
可是等這些菜放到三人麵前時,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程山本人。
不過最先發飆的卻是張氏:“你們端來的這都是什麽東西!我們和老爺又不是吃齋念佛的人,怎麽盡是些青菜豆腐!”
沒錯,兩個丫鬟端進來一共就兩素一湯,一碗素炒青菜,一碗素炒白菜,一碗鹹菜豆腐湯。
甚至連點肉絲都沒有看到!
“大小姐說了,現在家中銀錢緊張,在還沒開張做生意前都得節衣縮食,要是還像從前那樣過日子,不用幾天,就連豬油都吃不起了!”
丫鬟唯唯諾諾得將自家大小姐說的話,原封不動得又當著自家老爺幾人的麵,說了一遍。
要說這山莊裏除了伺候程蝶的巧玉,剩下的兩個丫鬟也是曾經在程蝶院裏伺候的,如今人手短缺,就各處幫忙。
偌大的山莊,也就剩下了廚房的兩個婆子,三個丫鬟,一個門房,兩個小廝。
所以在法事辦完後,還得重新大肆招辦人手才是。
程山就這樣在心裏,替程蝶將借口都想好了,隻是李氏哪裏能輕易放過。
“也不知道大小姐一個人在屋裏,吃得好不好!”
李氏這話聽著像是在關心程蝶,可是隻要是有心人都能從她這話裏想到,自己一個人吃的程蝶,怕吃的就不是這些吧!
就算是程山,也忍不住有了這樣的想法,哪怕隻是一瞬間!
“行了,吃個飯哪來這麽多話!趕緊吃吧,你們不餓我這個在外麵跑的人,可是餓壞了!”
程山語氣不好的訓斥完了李氏後,就自己先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隻是往常吃慣了這山珍海味,今日驟然吃到這青菜豆腐寡淡的菜肴,當真是難以下咽。
最後,程山也是為了維護程蝶的顏麵,硬是在碗裏盛了一勺鹹菜豆腐湯,和著飯就下去了。
“行了,我吃飽了,你們慢吃!”
程山放下了筷子,就快速離開了飯桌,而這個時候,從剛才就一顆一顆飯米粒數著吃的李氏母子,尤其是李氏本人,氣惱地將筷子摔在了桌上。
“這飯是誰人吃的嗎!要我看,程蝶那小賤人分明是自己躲起來吃獨食了!”
“就算家裏再窮,總不可能連根肉絲,連顆雞蛋都買不起了吧!”
“而且這都是什麽米,簡直比糙米還糙,吞下去都喇嗓子!”
“我看她八成就是故意整我們呢!”
氣憤中的李氏全然忘了隔牆有耳這句話,不過好在程鬆年紀雖小,但人卻還是很沉穩。
“娘,你說話注意點,你當這是哪裏!”程鬆冷言警告著自己的母親。
平日在自己房裏說上兩句也就算了,沒人聽到,現在在飯廳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竟然也敢這般厥詞,是擔心程蝶那女人不會找他們母子麻煩是吧!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李氏立馬害怕了。
慌張得四處張望了一下,好在因為家裏下人少,剛才那兩個丫鬟已經去忙了,而現在他們這邊也沒人過來。
見此,程鬆生氣又無奈地搖了搖自己的頭,要是自己娘有張氏那女人一半的頭腦,自己何苦如此算計。
本來應該是做母親的為自己的兒子謀劃,可他就因為命不好攤上了這麽個白癡娘,一切都得靠他自己爭,想想真是有些心酸!
程鬆最後也學著程父的樣子,舀了一勺湯進自己的碗裏,幾下就將碗裏的飯劃拉下去了。
然後便起身離開了。
旁邊的李氏看著生氣的兒子,一聲都不敢言語,最後飯桌上便隻剩下了她。 第二日一早,道士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