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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英珍苦惱地望著他，“兒子，你是說媽媽說話好笑嗎？你自己也看見了，之前她把臉畫得像鬼符，為什麽你回來，她又洗得幹幹淨淨，一副要勾你魂的模樣？”
    “我幫她洗的。”
    “……”葉英珍的表情僵了一片。
    良久，她扯著唇苦笑了下，“你喜歡她瘋瘋癲癲，腦子不清爽的樣子？”
    “她不傻。”
    她隻是頑皮，故意搗蛋而已。
    有她，這家裏才有生氣，才熱鬧呢。
    “不傻？她自己都承認腦子有病！”葉英珍氣呼呼道。
    莫傾城這才看向她，“她想讓你趕她走，故意讓你嫌棄她，你看不出來？”
    “嗯？她還以為我會留下她嗎？可笑！”
    “我會留下她！”
    “城兒！”
    “……”莫傾城低下頭，麵無表情地看著手機。
    葉英珍歎了口氣，“我看你是被她給迷惑了，但媽媽必須跟你說清楚，我們莫家不會要一個單親母親的，這嚕嚕又不是你的種，來路不明，你可不要給我們莫家抹黑，讓你爸爸的頭在外麵都抬不起來！”
    莫傾城不知道有沒有把母親的話聽進去，看了眼腕表，他說：“我從酒店叫來了飯菜，你好好在家吃一頓，完了我讓人開車送你去酒店。”
    他說完就要走，葉英珍驚訝地拉住了他，“什麽？你要讓媽媽住外頭？”
    莫傾城蹙眉，轉頭看她，“那你能不吵嗎？”
    “我……我吵什麽？”
    “你看我女朋友不順眼，你能容忍她？”
    葉英珍唇角一抽，“不能！”
    “所以，你去酒店！”
    “為什麽不是她去？”
    葉英珍都要快氣吐血了，這兒子怎麽把“媳婦”看得比自己還重要？何況，這女人還跟莫家未來“媳婦”靠不上邊！
    莫傾城掰開她的手，淡淡道：“她要在這兒陪嚕嚕，我不會分開他們母子倆。”
    “嗬！我說兒子，你我也是母子倆誒，你怎麽忍心與我分開？”葉英珍的眼睛紅了，說到最後一句已近哽咽。
    莫傾城聽了似乎也心有不忍，思忖半晌，他說：“一樓的主臥你呆會讓人收拾一下，隔壁是客房，阿巧可以睡。”
    總算可以住在這兒了，葉英珍也算鬆了口氣，但看他走進林依諾剛剛進去的書房，她又氣呼呼地沉下了臉，對阿巧說：“跟我來！”
    “粑粑！”莫傾城一進書房，嚕嚕就跑過來，指著林依諾說，“麻麻的故事講得很好聽，粑粑，你也坐下來聽。”
    林依諾抬起頭，見莫傾城抱著嚕嚕要坐下來，忙把書放到沙發上，“你讀給他聽，我……我去一下衛生間。”
    “等一下！”莫傾城叫住她。
    林依諾轉頭，見他把嚕嚕放下，輕聲囑咐了他一句什麽，然後過來一把拉住了林依諾的手腕，“我陪你去。”
    “啊？”林依諾臉紅。
    可莫傾城一點也不別扭，牽著她的手走向洗漱間，途經臥室門前，林依諾才發現莫夫人正虎視耽耽地盯著他們……
    心裏一陣虛汗，她才知莫傾城為什麽要陪著她過來。
    到了洗漱間門口，她朝男人訕訕一笑，“你在外麵等著吧。”
    莫傾城鬆開她的手也沒吱聲，大約過了十分鍾，林依諾打開門，忽然發現他不在了，站在那兒等她的是嚕嚕。
    “麻麻，粑粑說你的電話響了。”嚕嚕把她的手機遞了過來。
    林依諾看了下未接電話，發現姐姐打了三個，她急忙回拔，“姐，什麽事？”
    “依諾，你有時間出來嗎？姐姐現在在東方廣場。”
    林依諾糾結地望了眼嚕嚕，“姐，很重要的事嗎？”
    “算重要吧。”
    “能直說嗎？”
    “還是你過來再說。”
    ……
    莫傾城坐在沙發上看一份報紙，聽到一大一小的腳步聲過來，他也沒抬頭，靠在沙發背上換了個慵懶的坐姿。
    “莫……莫大大，我能不能請個假啊？”林依諾站定，輕輕開口。
    嚕嚕抬頭看她，抓在她手上的小手指收緊了。
    “為什麽要請假？”莫傾城淡淡道。
    “我姐姐找我有事，我去陪她吃頓飯。”
    “飯後呢？”
    “立刻回來。”
    “麻麻。”不等莫傾城作出表態，嚕嚕立刻反應，“我也要去，我要跟麻麻一起。”
    “嚕嚕，你跟粑粑在家好不好？麻麻帶你出去不方便。”林依諾勸他。
    嚕嚕噘著嘴難過，莫傾城抬眸看他們一眼，眼角餘光瞥見自己的母親從臥室那邊走過來，遂放下報紙起身說：“我讓史健送你們去。”
    你們？
    “你讓嚕嚕也跟我去？”林依諾糾結。
    “他不是你的兒子嗎？你有事出去，他跟著你也正常。”莫傾城說完，抓起她沙發上的包遞過去，“走。”
    莫夫人看他親熱地挽住林依諾的肩膀走出了別墅，不悅地瞪了他們的背影一眼，然後坐到沙發上給自己的丈夫打電話——
    “國強，我決定在n市多住幾天，你跟媽媽說一下。”
    莫國強的聲音低沉渾厚，“又怎麽了？不是說明天就回來嗎？”
    “阿城找的那個女人我見到了，那女人差得要命，不管怎麽樣，我得拆散他們。”
    “差得要命？”莫國強很奇怪，兒子的眼光有這麽差嗎？
    “他快氣死我了，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就是兒子撿來的那個嚕嚕母親！”
    那廂沒聲音了，連呼吸聲都好像停滯了。
    葉英珍蹙了下秀眉，“老公，你說句話呀！你說，這樣的女人你能容忍兒子留在家裏嗎？”
    良久，莫國強的聲音才帶著一絲惆悵傳過來，“兒子不會真喜歡史健吧？”
    “你怎麽會說上史健？”
    “他是個gay，才會隨便找個女人遮掩，臭小子！”莫國強聲量大了，顯然他已經很生氣。
    葉英珍呆愣著，如果真如丈夫這麽說，那不是比找單親母親更為嚴重？
    她急忙斷了通話，匆匆跑向玄關處，差點跟進來的莫傾城撞上。
    “城兒，你告訴媽媽，你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她一把抓住莫傾城的手，滿臉的焦急。
    莫傾城沉著臉，不悅道：“你自己的兒子，你不了解？”
    “……”葉英珍歉意地望著他。
    “也是，你是個自私的母親，一生下我就把我扔給了奶奶，你哪裏抱過我，又哪裏關心過我？既然以前不管我，現在來管我做什麽？”莫傾城冷著臉推開她的手，徑自走向了餐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