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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英珍朝畫麵看了眼，馬上拉住了林依諾，“你看，董小姐跪下來了。”
    是的，那廂的董靈姍跪在了茶幾旁邊，也是在書房裏，史健為她調好了鏡頭，而他和蘭姐就站在旁邊，不在攝像範圍內。
    林依諾拽拉了下手，還是不想看到董靈姍。
    失去姐姐的痛並沒有完全消散，一看到董靈姍就激發出來了，林依諾感覺自己快透不過氣來。
    葉英珍看她這樣，覺得不能強求，便說：“真不想看到她，那我跟她說一下，你坐沙發上休息。”
    林依諾蹙著眉心沒吱聲。
    但那廂的董靈姍聽清了，她喊道：“林依諾，我今天特地向你道歉的，我還有許多話要跟你說，比如你姐姐為什麽失憶，你的金鳳凰……”
    聽到這，林依諾心頭一震，轉過頭，盯著屏幕上的董靈姍。
    葉英珍看她神色不一樣了，忙讓她坐到皮椅上，又扯好了她身上的防輻射服，小心地站在她身邊，輕輕地給她戴上話筒……
    “董靈姍，我告訴你，這個時候你別給我演戲！”林依諾嚴肅道。
    董靈姍搖著頭，淚水奪眶而出，“林依諾，這個時候我不會跟你開玩笑，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對不起！我跪在這兒跟你說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原諒？”
    “沒有，我沒有資格，但我可以讓你看到我在誠心悔過。”
    “我不相信你！你一次次地欺負我姐，一次次地想害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你們一直對我姐姐很好，他們夫妻會鬧矛盾？我姐姐這次會去巴黎？”
    董靈姍哭泣，抹著淚說：“嫂子走了，我很痛苦，我也在不停地反省自己，所以，我要向你真誠地道歉，我要交代我的錯事。”
    林依諾微抽著唇角，擺放在腿上的手握起了拳頭，傷心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這時，史健傾過身子出現在了鏡頭裏，他說：“依諾，她確實是真心向你道歉的，你耐心聽她說完吧，這次視頻是我搞的。”
    看到史健，林依諾曲起的手指才微微鬆開，“她要說什麽？”
    史健朝董靈姍呶了下嘴，“說吧，董小姐，好好說，老實說。”
    “嗯。”董靈姍點著頭，抬手又抹下了淚水。
    “林依諾，嫂子上次失憶是我害的，她……她並不是從樓梯上滾下來，而是我……是我和媽媽打她……才導致失憶的。”
    她沒說完，林依諾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慌得葉英珍忙抓住她手臂，“依諾，別激動。”
    林依諾的嘴唇顫抖著，輕閉了眼睛，兩行淚水就滾落了下來……
    “董靈姍，你為什麽不去自首？”她憤怒地從牙縫裏噴出一句。
    董靈姍聽到這句話，抬手猛拍了自己幾個耳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你打！”
    “是，我打！”董靈姍又抽自己，毫不手軟。
    史健看不下去，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轉頭對著鏡頭，“依諾，姐姐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說明她還顧及這個家，心裏還有她這個小姑子。
    你原諒董小姐，她真的知錯了，現在董嘯宇還在病床上躺著，她還要照顧他呢。”
    是啊，她打死她自己，林麗芸也不會活過來。
    林依諾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在葉英珍的示意下，她慢慢又坐下來，“董靈姍，你還有什麽錯沒有告訴我？”
    董靈姍的整張臉已紅腫不堪，她低聲道：“還有，還有我偷過你的金鳳凰玉墜。”
    林依諾猛地抓住婆婆的衣角，眼睛緊緊地盯著她，“你偷出去做什麽？”
    董靈姍的雙手顫抖著，她輕輕地抹了下疼痛的臉……
    “你還記得那一次在金都酒店的事嗎？那次邵婭姿打你，你後來哭著跑了，我等你走後跟著小酸菜來到休息室門外，我看到了邵婭姿手上的金鳳凰與你的一樣。
    我想著莫傾城和你都不待見我，我就想把你的金鳳凰占為己有，擾亂莫家的婚事。
    但後來我發覺這金鳳凰可能會給我帶來禍守，我又怕爸爸打我，所以又把它歸還給了你。”
    “董靈姍，你偷走我的金鳳凰有沒有給誰看過，有沒有誰經過手？”林依諾立刻問。
    董靈姍抹了下臉，點點頭，“給邵婭姿看過摸過。”
    聽了這句話，林依諾和葉英珍互視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鬆開。
    “董靈姍，我問你，她看過之後是直接還你了，還是又做了什麽事？”
    現在還不能告訴董靈姍自己的金鳳凰已經被調換了的事。
    董靈姍慢慢回憶著，“邵婭姿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然後就還我了，但她說要跟我喝點酒，讓我留下來，我答應了。
    那天我喝得比較多，在她床上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那玉墜還在我的包裏，她沒有再碰了。”
    沒有再碰？怎麽可能！
    她邵婭姿百分百等她睡著了調換的，要不然怎麽會請董靈姍喝酒？
    “董靈姍，你就這兩件大錯嗎？”
    董靈姍低下頭，低聲道：“還有一件就是你猜到的，我拔動了你汽車輪胎的汽門芯，但是，我並不是想害死你，我是想讓你停在半路上開不了，想為難你。”
    “……”林依諾咬了下嘴唇。
    這家夥真是壞得可以！
    “還有什麽？”她大聲問了一句，語氣裏充滿了對董靈姍的怨怒。
    董靈姍搖著頭，帶著哭腔說：“沒有啦，我被剃光頭之後就不大敢犯錯了，爸爸管著我，哥哥也罵過我……
    雖然有時還會犯點小錯，對你們態度不好，但我已不敢跟你們倆姐妹打架了，我怕我爸爸。”
    看她嚶嚶哭泣，雙肩不停地抖動，跪在地上垂著腦袋，葉英珍輕歎一口氣，對林依諾說：“看來她沒有說假話。”
    她聲音雖輕，但董靈姍還是聽到了。
    她慢慢抬起頭，淚水漣漣，“林依諾，我不敢求你原諒我了，我替我哥哥求你好不好？他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眼睛一直閉著，也不跟我們說話，就像死人一樣。
    嗚嗚嗚……林依諾，我求你，求你跟喬薇說一說，讓她帶嚕嚕去一趟醫院吧，讓她跟我哥哥說說話，讓她們母子倆喚醒我哥哥吧。”她的哀求，淚水讓所有人都模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