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傲慢。”亞拉咬牙道，見蝙蝠俠伸手抓住黑麵包，他連忙說：“但你要怎麽確保我的安全！？”

    “讓我說話！如果我能配合你，計劃的成功率肯定會提高。”他用舌頭頂住黑麵包，急忙補充說。

    布魯斯.韋恩被他說服了，於是停下手中動作。“改為自動駕駛模式。”

    信息模板轉瞬間重組，有隻正在前進的小車圖案躍然而上。亞拉瞄了它眼，想來這是代表蝙蝠戰車正處於自動駕駛狀態。

    他張口咬住布魯斯塞來的東西，那是枚能塞進牙縫的小薄片。不過亞拉的牙齒沒有縫隙，他隻好將它咬在下頜磨牙的最深處。

    “嗚嗚嗚.....”亞拉咬著薄片沒法說清話，但蝙蝠俠知道他想說什麽。

    “你再使點勁，就能咬穿薄片，到時你把口水吐到狼人豪恩或者任何想要殺你的狼人身上。這是枚納米機器人集成器，它們會鑽透狼人堅韌的皮膚，將攜帶的銀原子注射入狼人體內的細胞。”蝙蝠俠解釋道，亞拉被他的可怕目光嚇了一跳。

    亞拉左眼抽搐，蹙起眉頭，嗚咽聲更加響亮。

    “放心，微量的銀原子對你基本無害。”布魯斯說，他解除了自動駕駛模式，再次接手蝙蝠車。接下來無論亞拉如何嗚咽，他都不加理睬。

    蝙蝠車在黑夜中快速穿行，就算是在鄉間小道上也保持最高速，而蝙蝠車令人驚歎的刹車係統外加布魯斯.韋恩車王般的漂移技巧，每每都能越過急轉彎或障礙物。

    大概過去十分鍾，蝙蝠車猛然在家工廠前刹住。亞拉透過車內屏幕，發現是家做軸承等零件的廠房，放在小鎮裏可算少見。

    想來每到月圓時，是那些機器轉動的噪音掩蓋住狼嚎聲。不過即便如此，亞拉依然在月中時從風裏聽到了異樣。

    蝙蝠俠快速打量下這廠房，又令阿爾弗雷德用衛星掃描出，這家廠房的三維模型與平麵地圖。他猛踩離合器，又大幅度地轉動方向盤，蝙蝠車繞過廠房大門，駭然從廠房薄壁處撞去。

    亞拉隻覺得車內小小震動，結果牆壁轟隆倒塌。蝙蝠車直接開進打滿吊燈的廠房，將車前阻攔之物統統撞飛。

    他見不少狼人都被撞得頭皮血流，心下暗自發寒。恐怕布魯斯是要報複豪恩脅迫他的行為，出場就駭然撞死近十頭狼人。

    幹得好！

    “停下！！”有個身材較同類也算巨大的黑毛獨眼狼人走出來，他身後兩個狼人壓著達米安和芭芭拉。亞拉見他們緊身衣上布滿血痕，就知道他們在狼人那受盡了折磨。

    他瞥了眼布魯斯，蝙蝠麵具外的下巴正扯出冷笑。

    “你每次出場都很戲劇，但可別讓玩笑開過頭。”豪恩反手扼住達米安的脖頸，將他提到半空中。“沒錯，這是你親愛的兒子【達米安】。如果你還想將交易進行下去，那就別再耍滑頭。”

    亞拉注意到達米安的四肢與自己一樣被鐐銬鎖住，他又借少有的時機將廠房內場景記住。

    該死的！

    豪恩赫然在這裏吊滿白熾燈，如此黑夜之子隻好暴露在光線下。可蝙蝠俠是以恐懼統治哥譚，而不是以武力淩駕於眾恐怖份子之上。

    布魯斯暫時沒有理會豪恩的威脅舉動，他說：“能否切斷這家工廠的供電？”

    “我試試。”阿爾弗雷德的聲音響起，幾秒鍾後他們頭頂燈光忽然減弱，亞拉本以為蝙蝠俠會占上便宜，誰知道狼人豪恩忽然大喊了聲。

    於是這燈光搖曳幾下後，再次恢複。

    豪恩嘲諷地將達米安舉得更高，又重拳揮擊在他小腹上，令達米安痛苦得噴吐鮮血。他朝蝙蝠戰車前揮了揮手，威脅之意不證自明。

    布魯斯.韋恩皺眉道：“怎麽回事？”

    “少爺，他們有獨立的發電機。”阿爾弗雷德略帶緊張道，狼人豪恩可是他們的大敵。“唉，我真懷念以前的時光。那時我們遇到的最大問題，也不過就是會爆炸的發條企鵝。現在我們居然對上了群不死生物，有時候我真覺得看不清這個世界了。”

    “我不需要看清，隻需要拯救它。”蝙蝠俠冷酷地說，他掃了眼亞拉。“現在按照計劃行事，如果有機會——那一定要抓住時機，將豪恩幹掉。”

    亞拉眨了眨眼睛，算是做回應。

    如今他也不好再指望克拉克趕來，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例如靠自己保命。

    蝙蝠車的懸掛係統能讓車門自己打開，蝙蝠俠提著亞拉從車內站起來，黑金屬門“哢嚓、哢嚓。”兩聲自動折疊起來，於是他們走出蝙蝠車。

    蝙蝠俠掃向四周，眾狼人紛紛如大敵當前般弓起脊背、微微彎腰，“如你所願，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

    “啪啪啪啪.....”豪恩赫然拍起手掌，如此也衝散了蝙蝠俠帥氣登場的緊張氣氛。

    “哥譚蝙蝠暴露在了燈光下....”他戲劇性的身子往後仰，左手指向頭頂吊燈。“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三成。不過我倒好奇，你為何會接受我的提議？畢竟這和你往常的作風不符。”

    他晃動右臂，達米安劇烈咳嗽，並不斷吐血。

    亞拉雖然也被蝙蝠俠提著，但他卻擔心那所謂羅賓內髒不會被打碎了吧。他感覺到蝙蝠俠的肌肉更加緊繃，便尋思該如何打破劣勢。

    首先需要將吊燈們打碎，等下——這點似乎不難。

    “你可以親自檢查他，他是貨真價實的羅賓。但你要知道.....達米安是我的親生兒子。”蝙蝠俠故作疲倦道，他此刻脊椎彎曲，硬朗的下巴輪廓也顯得禿廢，恍若是個擔心兒子，所以怒火朝天的父親。

    他此刻不是蝙蝠俠，隻是布魯斯.韋恩而已。

    狼人豪恩哈哈大笑，他覺得自己快贏了。他就快完全摧毀了蝙蝠俠，有時候摧毀一個人完全不用砍穿他脖子，僅僅隻需要摧毀他的信念。

    “哦~那我馬上就將你兒子還給你。”他大笑道，“可我這兒有兩個人質，你那隻有一個。”

    “我用他交換達米安。”蝙蝠俠猶豫了下，說。亞拉當然知道他在演戲，不過你怎麽不優先交換芭芭拉呢！

    至少後者留存了點戰鬥力，而達米安看上去已經被豪恩打廢。

    想了下，亞拉也知道這是唯一選擇。蝙蝠俠以達米安是自己親生兒子為由，為他同意交換人質的行為做出掩護，隻是如此就不好再交換芭芭拉哩。

    否則狼人豪恩必定會懷疑，他本就半信半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