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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淩晨三點鍾，秦洋才打著哈欠在辦公桌上睡去，他給身體的生物鍾調整為三個小時，約莫著六點十分時，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下樓給兩個小妮子買了早餐，回來時發現宋雪已經醒了，正在沙發上環腿坐著，臉蛋紅撲撲的，有些不敢看他。

    “咳，吃點早餐吧。”

    “嗯......”

    眼神終於有了碰觸，沒有擦出什麽火花，反倒是相顧無言，微微有些尷尬。

    眼神一觸便離，宋雪搖晃著仍在熟睡的謝婉：“起來啦，小懶豬......”

    “唔......睡個懶覺嘛，反正是放假......”謝婉含糊不清地回應道，看樣子還沒睡飽，翻個身抱住了宋雪的大腿，心安理得地繼續睡了下去。

    宋雪的臉更紅了，原本想喊起謝婉，也隻是不讓自己顯得那麽尷尬罷了，此時抬頭看了眼正捧著一本書看得認真的秦洋，自顧自地輕聲說道：“好啦好啦，那我陪你繼續睡會......”說罷便抱著謝婉接著睡了。

    此刻秦洋瞥了這邊一眼，暗自鬆了口氣，昨晚的事情的確有些荒唐，當然，他不可否認那場景是香豔而難以忘懷的，以至於現在再次想起，他的喉嚨忍不住一縮，竟是覺得口中有些幹渴。

    又過了一個小時，兩女終於醒來了，謝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不知想到了什麽，小妮子忽然停住動作，臉一紅，道：“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是啊，還耍酒瘋了。”秦洋坐在椅子上，轉頭說道。

    “騙人......我去下洗手間。”

    “呃......等下，我也去！”宋雪臉蛋又是一紅，慌亂地起身跟著謝婉，生怕落單一人。

    這隻有兩人知道的默契和秘密，對秦洋來說實在太難以解決，找不到什麽更好的處理辦法，當兩女從洗手間回來時，這個黑心老板破天荒說道：“咳，你們回去休息吧，就當是......放個假。”

    “唔，是想回去洗個澡，那我們晚上去看電影吧，難得放個假。”

    “沒問題。”如果按照往常的話，任務壓力這麽大，秦洋多半會拒絕掉，此時做賊心虛，卻是隨口答應了。

    “欸，雪兒你怎麽一直不說話？”謝婉疑惑問道。

    “啊？”宋雪心中一驚，連忙道：“沒有啊，咳，咱們回去吧......”

    “嗯。”

    目送著兩女離去，他長呼一口氣，癱倒在椅子上，搖頭苦笑，心道這算什麽事......

    ···

    秦洋也沒在公司裏繼續待著，帶上紙筆和筆記本電腦去了圖書館裏，之前去過幾次都是借書，長久的學習卻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這次過來倒有幾分久別重逢的感覺。

    偌大的自習室裏有膩在一起的情侶，多是新生，他們朝氣蓬勃，對生活充滿希望，有趴在桌子上看電影的考研黨，神色掙紮，學習實在是痛苦不堪，卻又不甘這麽直接地麵對社會。

    而對秦洋來說，圖書館就像是一個老朋友，她神色淡然，穿著樸素，總是靜靜地坐在咖啡館的角落裏，當你時而迷茫，時而不解的時候，就在她身旁落座，後者會對你優雅地一笑，有條不紊地幫你處理這些問題，然後靜靜地看著你離去的身影。

    不居功自傲，不惹人注目。

    而對大多學生而言，這份光顧通常是難得而又值得炫耀的體驗。

    老校長就曾對他感慨過，世界上最廉價的兩樣東西，一是大學裏的講座，二就是圖書館，前者讓你免費地獲得與常人不對稱的信息優勢，後者讓你廉價又快捷地獲取知識，而人們往往不懂得珍惜。

    秦洋在一個桌子上堆滿了書，宣布了這是他的領地，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裏，他要完成一個史無前例的挑戰。

    在陪兩女玩了兩天之後，秦洋很認真地告訴她們，說他要去做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一個月都不會見麵，然後柔聲道在此期間，公司的業務管理就要拜托她們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兩女很不開心，尤其是宋雪，小妮子還以為是兩人一時的曖昧引起了秦洋的這般舉動，心中著急，卻又扭捏著不知怎麽開口，看得秦洋心中好笑，連忙安慰了小妮子一陣。

    於是在圖書館裏，漸漸傳出了一個大俠的故事。

    這位大俠成名於書桌的引人注目，半米高的書堆得整整齊齊，一手邊是紙筆，一手邊是筆記本電腦，按理說這位仁兄除了書堆得高了些，桌麵過於工整了些，也沒有什麽標新立異的地方，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周邊的每個人都發現了這位大俠的恐怖之處。

    他一言不發，從未碰過手機，也從未用電腦娛樂放鬆自己，吃飯全靠壓縮餅幹和維生素膠囊，上廁所的路上用來喝水，隻是不停地看書，記筆記，思考，高聳得駭人的書堆竟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慢慢降了下去，甚至於換了一堆又一堆，有人在他身後跟陌生人搭腔議論，說這家夥隻有在換書找書的時候，才會放鬆一下自己。

    有心人更是發現，說這位大俠總是第一個在天不亮的時候守在圖書館門口，在開門時第一個衝進去，然後在晚上最後一個出來，嚴苛得像他的桌麵，連工整的程度都讓人咋舌。

    後來這位大俠覺得走路也挺浪費時間，不知用什麽方法賄賂了一位管理員，在一個狹窄不見光的工作間裏搭了床鋪，洗漱用具也帶了進來，每當天還未亮，臨近畢業準備考研的學生們自以為第一批衝進自習室，試圖享受這份勤奮所帶來的成就感時，就會絕望地發現，已經有一個身影在奮筆疾書。

    燈火闌珊背微彎。

    相對其他一多半時間都用來吃飯喝水放鬆減壓的學生來說，他的效率高出十倍也不止，像一個偏執狂，不擇手段，卻又嚴謹苛刻得讓人絕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