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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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姝放下碗筷,這才抬頭正眼看向沈鉞。
“不知道王爺今日竟然難得這般早回來,我之前也沒讓廚房做王爺的飯菜。王爺要是想吃飯,不如去那淩霄閣,哪裏姑娘漂亮,飯菜色香味俱全,何必委屈自己呢!”葉姝一整天原本都冷靜了下來,然而一看見沈鉞心頭的火氣就騰得一下冒了起來。之前想好的要怎麽說怎麽做就全部忘記了,如同刺蝟一般把尖銳都露了出來。
沈鉞被她這般噎了幾句,終於連上掛不住。隻他確實不想跟葉姝吵架,就笑著道:“既然這般就讓廚房隨便給我下碗麵吧,我且換身衣服。”
他說著朝裏屋走去,葉姝見狀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沈鉞進去片刻就衝了出來。
“我東西呢?”他問。
葉姝抬了抬眼,“我想著王爺日日晚歸,住在前院書房大約會更方便些,就讓東西都給王爺送過去了。”
“你!”沈鉞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一雙眼睛死死瞪了葉姝片刻,最終摔袖,“好,我就住在前院!”
他說著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葉姝看著他離開,低頭看了看那一桌子合她口味的飯菜,歎了口氣。
“撤了吧。”
她也沒什麽胃口吃飯了。
巧燕讓人撤了飯菜,回頭才低聲對葉姝道:“王妃這又是何苦呢。”
這般跟王爺拗著,跟自己拗著,到最後誰也不開心,不是嗎?
葉姝隻覺得心中憋悶,她相信沈鉞就算去了淩霄閣也確實什麽都沒有做。然而相信是一回事,胡思亂想是另外一回事。隻要一想到沈鉞去了什麽地方,會不會做什麽事情,她就一肚子的火。
葉姝生氣,沈鉞更是覺得委屈。
他這些日子為了恩科的事情可以說是明裏暗裏忙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找了幾個合適的人,這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少了一個有分量在皇上跟前說話,牽頭的人。
偏偏這人什麽都不喜歡,隻愛去淩霄閣那邊給頭牌花魁妙音姑娘捧場。為了這個人,沈鉞才又去了一趟淩霄閣,好不容易把這件事情搞定,正想跟葉姝說呢卻被趕出去睡了一晚上廂房的地鋪,回頭就又被從自己家中趕去了前院。
這又不是他願意的!
沈鉞坐下來委屈得不能行,隻想回去把葉姝壓在身下好好折騰一番,讓她哭著求饒喊他好哥哥也不放過她!
他在書房坐了許久,看著外麵天色漸暗,正想著先拿回去兩件衣服跟葉姝認個錯。丟臉就丟臉好了,總比真的讓葉姝生氣下去要好。
他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原則的人。
沈鉞苦中作樂,正想著收拾東西呢,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殿下?”
“誰?”沈鉞皺眉,外麵的女聲聽著倒是有些二聲。
外麵的人聲音中帶著笑意,道:“殿下,奴婢婉如,王妃讓奴婢給王爺送晚膳過來了。”
聽到這話沈鉞心中一喜,想著果然葉姝還是心疼他的,就上前開口。
門一開就是一股淡淡的馨香,那淡淡的馨香之中又帶了些許說不出來的味道。沈鉞一時沒察覺,就讓人進來了。
“王妃可還說了什麽?”
那身穿粉色衣衫的丫鬟笑著給他擺膳,聽到這話就道:“王妃說王爺這些天累了,讓奴婢好好伺候王爺。”她說著回身看向沈鉞,笑著道:“王爺先用膳吧,用過膳奴婢給王爺鬆鬆筋骨,奴婢——”
沈鉞一聽到“伺候”兩個字心中就一股子邪火燒了起來,這會兒再聽什麽“鬆鬆筋骨”就忍不住一把抓住了那丫鬟的手。
“王爺?”婉如一驚,隻雙眼中怎麽也藏不住喜意,順勢就往沈鉞的懷中湊過去。沈鉞卻是一個側身,直接把人給丟出了書房,順帶把那些飯菜也都丟了出去。
“滾!”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葉姝,葉姝!
你真是好樣的,竟然讓一個丫鬟來“伺候”他。他難道就不值得她相信一二嗎,這是什麽意思?給他個暖床的丫鬟也不想理他?
沈鉞越想越氣,一頭衝出了書房看了看還沒醒過神來,瑟瑟發抖的丫鬟,“把她給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過來把婉如架走了。沈鉞想了想,“等等!”
婉如聽到這話就立刻鬆了一口氣,充滿希望的回頭:“王爺……”
“打了之後就關起來,不要讓她回後院。如果後院有人聞起來,就說本王把她留下來伺候左右了。怎麽也不能辜負了王妃的一片心意不是?”
沈鉞的話自然沒有人違背,婉如被打了二十大板幾乎去掉了半條性命,然後就被丟入一處空著的房子關了起來。
她這個時候後悔不已。
她怎麽也不該自作聰明,察覺王爺與王妃生氣,就湊到了沈鉞的跟前。
昭王……早就聽聞昭王喜怒不定了,她實在不該貿然行動。這個時候,她隻希望能有人早點發現她不見了,救救她。她還不想死,她是宮中送來的,她不能這麽死了。
然而,這一切葉姝都不知道。
她隱隱約約是聽到了沈鉞喊了一聲滾,然而並未放在心上。至於婉如,她從來不讓宮中的送來的那兩個宮女湊到跟前伺候,又怎麽可能讓她們去伺候沈鉞呢?
然而,沈鉞卻是知道宮中送來的這兩個宮女是做什麽。他以為葉姝是故意送來了婉如,一時間氣憤難消,竟然真的住在了書房之中。
而且,這一住第二日一早竟然是連著回去用早膳都沒有就出門了。
葉姝聽聞他已經出門的消息時忍不住愣了下,轉而才搖頭道:“既然這般,就算了。”她挑挑揀揀吃了幾口早膳,覺得沒胃口就讓人把飯菜都撤了。
巧燕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暗暗歎了一口氣,什麽都沒有說。
她在葉姝身邊也伺候了不短一段時間了,葉姝的脾性她也有所了解。她下定了決心的事情,不是旁人能夠輕易勸說的。
而在他們夫妻兩人鬧別扭的時候,恩科試卷的批改卻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而這一天,前三甲的卷宗也擺到了皇上的案桌之上。
“這就是今年的前三甲了?”皇上看了看那三份卷宗,隻看字跡倒是都不錯,又看了看另外一摞,“這是進士的候選?”
“狀元,榜眼和探花還需要皇上來定奪,而這些足以評列進士的卷宗,微臣與幾位同僚也簡單列了個名詞,也需要陛下定奪是否可行。”
“陳卿的眼光朕還是信的!”皇上笑著說了,賜座之後才拿起了那三甲的卷宗看起來。這三份卷宗倒是各有長處,看得皇上不是麵露歡喜之色,底下幾人見狀倒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時間就這般緩緩過去,等著皇上看完最後一個卷宗,這才舒了一口氣,“雖然不能說是絕妙精倫,卻也別有洞天,這三份卷宗倒是不分高下,一時讓朕覺得難以定奪。”
皇上說著目光在卷宗上掃來掃去,“就定這一份為……”
在場幾位官員連忙都站了起來,緊張地等待著他說出結論。
“皇上,今年恩科可真是人才輩出了啊!”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聲叫喊打破了這一室的緊張,轉眼就有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衝了進來,“剛剛臣去了一趟翰林院,隨手撿了份卷宗看,竟然覺得頗有狀元之才!”
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過去。
“師兄怕是喝醉了吧,今年的三甲和進士的卷宗都已經由翰林院送過來了,哪裏還有什麽狀元之才的卷宗留在翰林院?”他說著笑了下,“師兄不如來看看這份易惜之的策論,寫得頗有些見解!”
“哦?”闖進來的男人揚了揚眉,“那皇上也看看臣找到這份,看看到底是我酒醉未醒,還是我這份更像狀元之才。”
聽著孫熵重這般說話,皇上也不由笑了笑,竟然是沒有半分生氣,隻笑著接過了對方手中的卷子,低頭看了一眼。
“葉容年。”他說著抬頭看了孫熵重,“這不會是師兄的那位親戚朋友吧?要真是可以,一個同進士出身也是足夠的。”他頗為信任這一批的考官,深信好的文章都已經被挑選了出來了。
也正是因此,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說出葉容年這個名字的時候,底下幾個人都變了臉色,有人緊張有人驚喜,不一而足。
“你且看看就是了。我都不認識這個什麽葉容年,隻看他文章寫得確實不錯!”孫熵重擺擺手,“你看就懂了。”
皇上見狀倒是不以為意,他師從孫熵重的父親,兩個人自幼一起長大,感情甚至比親兄弟都好。而且他這位師兄素來好酒,平日裏也從不插手政事,倒是浪費了他的一身學問。
皇上當年也勸過他幾次入仕,然而孫熵重隻搖頭,說是怕喝酒誤事,不敢大意。
如今見孫熵重這般重視這份卷宗,他就且當給師兄幾分麵子,看一看就是了。同進士出身不行,到時候就放進士裏好了。畢竟是師兄開了口的人。
皇上這般想著就低頭看過去,然而看著看著他神色就有些不對了,看到一半的時候他就仍然抬頭看向了下麵的那些臣子,見一個個站著低頭不語,冷哼了一聲才又低頭看下去。
孫熵重說的沒錯,這文章,隻憑借這文章,這葉容年就應當是狀元之才。
比之之前那三份文章來說,這策論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銳利之氣,實乃狀元之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