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然站起身走過去，伸手為她拭去眼淚，明煙迷茫地瞪著眼睛看她，淚水流的更凶了，沙啞著嗓子道：

    “明然，你怎麽就是不懂我的心呢？我可以為你放棄一切，哪怕你要繼續侍奉你的佛，我也絕無二話，隻要你不要再推開我。”

    “溟煙，人妖殊途，這個道理你要懂！”

    “哈哈哈……人妖殊途，哈哈哈……人妖殊途啊！”

    明煙哈哈大笑著，眼角的淚隨著滑落，她看著明然，聲嘶力竭道：

    “我不是妖，我是魔，我是魔族最高貴的公主，是魔族的聖女，豈是那些妖物可比的。”

    明煙的神色變得癲狂，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伸手揪住明然的衣領，怒吼道：

    “你現在明白了，你信奉的佛，是我魔族的克星，隻要你想，你大可現在就殺了我，你來啊！你殺了我啊！遵從你心中的佛啊！”

    明煙的眼裏心裏滿是絕望，她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竟會為了一個凡人，放棄自己的尊嚴，隻求他對自己多看一眼。

    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一次又一次的妥協，換來的永遠都是他說的不可能。

    她已經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麽。

    她愛的究竟是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幼年之時，他曾給自己帶來的感動。

    明煙站在那裏，似是被抽空了身體所有的力氣，她喃喃地說道：

    “明然，我雖是妖魔化身，可我遇到了你，我便懂得了何為情愛！你是凡人，可你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

    這一番話說的明然啞口無言，的確，他始終無法看清自己的心，就連佛祖也無法告訴他答案。

    明煙單手手腕一翻，一把帶血的金剛杵出現在她手中，明然瞪大了眼睛，這分明就是當年他刺入明煙身體的那把金剛杵。

    明煙舉著那把染血的金剛杵，對明然低吼道：

    “今日，我來就是要你一個答案，要麽，你接受我的，要麽，你就殺了我。”

    “溟煙，你何苦逼我，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夠了！我已經受夠了，你除了說我們不可能，你還會說什麽，今日，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一個結果。”

    說完，明煙一把扯過明然，一個瞬移，兩人便原地消失不見，很快，兩人就出現在寺廟後山的一個溫泉中。

    這裏是明煙的住處，她為了離明然近一點，特意開辟了這一處山洞居住，意外的發現裏麵還會流出溫泉。

    明煙帶著明然瞬移掉進了溫泉中，明煙直接將明然抵在池子的池壁上，將金剛杵按在他胸口，說道：

    “選吧！你究竟要選哪個？”

    “我哪個都不選。”

    明然扭過頭不去看她，明煙眼裏有了怒火，她欺身上前，直接吻上他的唇，明然奮力推開她，大喊道：

    “溟煙，你夠了，不要再做這樣的事。”

    “憑什麽聽你的，如果想阻止我，你隻有殺了我，否則，今日佛祖來了，也救不了你。”

    說完，她再次堵住他的唇，將金剛杵塞入他手裏，明然整個身子都僵硬了，推不開她，也不敢動手。

    漸漸的，明煙有些失控了，明明就是想要逼迫他做出選擇的，可她卻自己先迷失了。

    不自覺地，她雙手用力扯開他胸前的衣服，柔軟的雙手探進去，放肆的摸索著。

    明然哪時經曆過這樣的事，沒幾下，身子便軟了，理智也逐漸變得不受控製。

    此刻，他的心，他的軀體都無法再違背意願，他拒絕不了明煙，終是無法再欺騙自己。

    金剛杵噗通一聲，掉進了池水裏，明然用力抱緊明煙的身子，開始用唇舌回應著她。

    明煙動作更加熱切，眼角滑落熱淚，她的心意，終於不算白費，她等到了明然的回應。

    餘下的一切都不受控製，兩人的衣物在撕扯間，散落在池水中，隨著緩慢的水流緩緩飄動。

    兩人身體周圍的池水，像滾水一樣不停地翻騰起水花，其中便是他們交纏的身影。

    蘇沫兒站在洞口沒有進去，可卻能清晰的聽見裏麵的動靜。

    耳邊回響著那令人臉紅的聲音，二人纏綿間發出的銷魂蝕骨的呻吟聲，讓她聽得麵紅耳赤。

    真是的，怎麽每次她都會撞上兩人歡好的場麵，她真的不想免費看這種戲啊！

    算了，還是趕緊走吧！反之短時間內，他們兩個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還是先讓他們去纏纏綿綿吧！

    想著，蘇沫兒趕忙轉身飄走，那羞人的動靜聲，還在身後不斷傳來。

    ……

    一場歡好過後，明煙沉睡過去，等再次醒來，他們二人已經躺在了山洞的床榻之上。

    明煙是一個追求精致的人，就算是在簡陋的山洞裏，裏麵的一切用品都布置的極為奢華。

    此刻，她正裹著被子躺在床角落裏，身旁是側著身子，撐著腦袋的明然，他的目光很溫柔的看著她。

    明煙忍不住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臉，明然主動地用臉蹭著她的掌心，輕聲問道：

    “怎麽了？”

    “我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明煙說話的神情有些傻傻的，似乎真的不太敢確定，明然笑了笑，握著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吻，溫柔地問道：

    “現在確認了嗎？”

    感受到掌心淡淡的溫度，明煙眼裏溢起淚花，拚命地點著頭，她的嗓音有些沙啞：

    “你不後悔嗎？”

    明然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反而是握著明煙的手，細細地摩挲，沉默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

    “當我擁抱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從不後悔自己選擇的任何事。”

    明煙激動地伸手去擁抱他，臉埋在他的頸窩處，帶著哭腔道：

    “明然，你修道吧！這樣，你才可以與我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好啊！都聽你的。”

    明煙聽到他的回答，驚訝地抬起了頭：

    “你這麽痛快就答應了？我還以為你會拒絕。”

    “我們做了這樣的事，我的心已是背叛了佛祖，已無法全心修佛，不如，還俗與你一起修道吧！”

    “那你的初心呢？就這麽放棄了？”

    明煙還是不敢相信，以前她愛明然愛的那麽苦，哪怕是她死在他麵前，他都能狠心拒絕她，如今，怎麽就這麽容易答應了。

    “我的初心？我並不知道自己的初心是什麽。我之所以出家，是因為我還是嬰孩之時，就被收養在寺廟中。”

    “從小到大，周圍的除了師父就是師兄們，除了參悟佛道，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自你離開以後，我更加不確定了，所以，隻能一心潛修。不過現在，我徹底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了。”

    說著，他輕輕的在明煙眉心間，落下深情一吻，明煙感受到了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