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大賺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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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份?”郵局的工作人員嚇一跳,一個個表情都十分懵逼, 有一個年紀稍大些的甚至掏了掏耳朵:“大娘, 您說您要多少份報紙?”
“一百份!”李老太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絹, 看樣子要準備數錢了, 那位工作人員見狀忍不住勸了句:“大娘, 這一百份報紙可不便宜, 你要是想糊牆的話沒必要買新的,到廢品收購站去買舊報紙, 一毛錢好幾斤呢。”
話音剛落,李老太從手絹裏掏出一疊大團結往櫃台上一拍:“一百塊夠買一百份報紙的不?”
這回連那個年紀大的工作人員都懵了,你說你都有一百塊錢了咋就沒個錢夾子呢,拿個手絹裝著像話嗎?這多影響我們的判斷力啊!
李老太看著一群人看著自己發愣, 忍不住拍了拍櫃台:“都瞅啥, 趕緊給我數報紙啊?錢不夠咋的?不夠我回家取去。”
“夠了夠了。”工作人員留下一張大團結, 剩下的趕緊塞回李老太手裏:“您拿好, 可別讓風刮跑了。”他一邊讓旁邊的小夥子去數報紙一邊看著李老太用手絹又把錢包好塞回了口袋裏:“我說大娘, 你要是帶這麽多錢出來讓孩子給你整個錢夾子多好, 這樣多容易丟啊?”
“那不可能。”李老太掏出個別針把褲子口袋別上:“錢夾子又裝不進口袋裏, 我這手絹多好,我用它包了一輩子的錢了從來就沒丟過一分。”
華國日報是早上六點多送來的, 還沒拆封, 一包正好是一百份, 小夥子拎來以後手都被繩子勒紅了, 他把報紙放在櫃台上, 忍不住問道:“我說大娘,你買這麽多報紙幹啥呀?雖然咱這不要票啥的,但也從來沒人一次買這麽多過。”
李老太一聽這話頓時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她拍了拍一摞報紙,得意萬分地顯擺:“我孫女的文章從這上麵發表了。”
工作人員聽了嚇一跳:“真的呀,這可了不得,你孫女多大呀?”
“二十二了,帝都大學畢業的,我孫女上大學時候年年都是第一名。”李老太一說起蓁蓁就滔滔不絕起來:“我和你們說,我孫女可能耐了,學習好不說長的還好看,還會打獵,可有勁兒了,一腳能踹翻一頭野豬。”
剛才聽著還一臉癡迷的小夥子瞬間像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頓時清醒了,他就不信能踹翻野豬的女孩子能長的好看,那不得和女李逵似的呀。
年紀稍微大些的工作人員從旁邊散開的華國日報裏拿出來一份,放到李老太麵前:“大娘,哪個稿子是您孫女寫的呀?給我們指指,我們還不認識能從報紙上發文章的能耐人呢。”
李老太壓根就不認字,她眯著眼睛翻了兩頁把報紙推了回去:“沒帶老花鏡,你給我找,我孫女叫李明蓁。”
頭版的文章是有數的,工作人員掃了一眼就翻到了第二頁,目光落在了頭條的位置上,李明蓁三個字赫然映入眼簾:“在這裏。”他指著上麵的名字給李老太看:“大娘是不是明天的明,草字頭的蓁?”
李老太湊夠去看了一眼,激動的猛點頭:“就是這個,我家大孫女,李明蓁!”
“確定沒錯就行。”上了年紀的工作人員拍了拍旁邊的小夥子:“這報紙太沉,你幫大娘送家裏去。”
老李家從來沒訂過報紙,李老太也沒想到一百份報紙居然這麽重,因此她也沒推卻,樂嗬嗬地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小夥子。”小夥子把自行車推了出來,一百份報紙直接捆在了後座上。
郵局到老李家並不算遠,進了胡同繞過北洋湖就是,李老太推開自家的院門,指揮著小夥子把報紙搬到自己屋裏。
王素芬正擦地呢,看見一個小夥子將厚厚的一摞報紙放在桌上,忍不住抬頭問道:“這是啥玩意啊?”
“報紙。”李老太美滋滋地說道:“上頭有蓁蓁的稿子,我買了一百份。”
王素芬聽說有閨女的文章也很高興,不過這買的數量也有點太多了:“不是,媽,買一百份幹啥呀?買一份留著不就得了。”
“萬一壞了呢?”李老太瞪了她一眼:“我得多留一些,以後蓁蓁的子子孫孫一人一份。”
王素芬想了下那樣的情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是蓁蓁做的就是記者的工作,以後當不住老有稿子發表,那你還能每一次都買一百份呀?”
李老太聞言陷入了深思,小夥子抹了把汗忍不住給李老太出了個主意:“大娘,你可以做成簡報的形式,就是把有你孫女的文章剪下來貼在本子上,這樣容易不容易丟不說有也不容易壞,做上兩三本留著就夠您傳家的了。”
“小夥子就是機靈。”李老太拍了他肩膀一下:“就按你說的辦,回頭我讓我孫子幫我做簡報。”
王素芬見小夥子人挺好,為了自家搬報紙還弄了一手的灰連忙領著他去洗了把手,等回屋的時候李老太端了一盤切好的甜瓜給他吃:“我自家在園子裏種的,你嚐嚐?”
小夥子剛想推脫,李老太就強勢的把盤子塞到他的手裏:“吃,都來大娘家一趟了,還不能吃口水果了,趕緊吃吧,這瓜昨晚就在井裏涼著了,這會兒吃正好。”
小夥子推著車子走了一路早就滿頭大汗了,他看著甜瓜上冒著絲絲的涼氣忍不住伸手捏了一塊咬了一口,又涼又甜的口感讓他再也顧不得別的,吃完一塊又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第二塊。
王素芬從一邊的櫃子裏拿出一本影集遞給李老太:“娘,那天你說想把蓁蓁的照片再洗一份,這不您早上剛出門俊傑就送來了這個影集,你要的照片都在裏麵。”
李老太翻看一看,裏麵都是蓁蓁的照片,看著影集的厚度怎麽也得有一百來張,戴上老花鏡,李老太美滋滋地看著照片:“我家蓁蓁長的好看,照出來的照片也美。”
郵局的小夥子好奇能踹翻一頭野豬的姑娘到底長啥樣,他也忍不住伸出脖子瞅了一眼,嘴裏的瓜一不小心咽下去一大塊,這姑娘長的也太好看了吧,這長相也不隨老太太呀。
“大……奶……”小夥子剛想叫大娘又覺得差了輩份,硬生生地改了口:“奶,這是您孫女啊?”
“嗯。”李老太點了點頭,眼睛都沒從照片上挪開:“長的可俊了。”
“是挺俊。”小夥子眼睛直發亮,他把甜瓜端到李老太麵前諂媚地笑著:“奶奶,我記得您在郵局說過,您孫女二十二歲剛從大學畢業,那個,她有沒有對象啊?”
“有了。”李老太翻到一個蓁蓁和郗俊傑的合影,指給他看:“這就是我孫女的對象,過兩個月他倆就結婚了。”
看著照片上器宇軒昂的年輕人,小夥子頓時像一隻戰敗了的公雞,放下盤子垂頭喪氣地往外走。
李老太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就走了?蓁蓁他娘,給這個小夥子帶幾個甜瓜回去給他們郵局的人吃去,咱這郵局的人都不錯,還幫我找文章來著。”
王素芬應了一聲,裝了六個甜瓜在袋子裏塞在小夥子手裏,把他送了出去。
小夥子一路失魂落魄地回了郵局,把裝著甜瓜的袋子遞給了師父還沒回過神來。
“咋著了這是?送個報紙咋還送出毛病來了呢?”
小夥子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踹翻豬的姑娘長的老漂亮了,可是人家有對象了。師父,我失戀了。”
上了年紀的工作人員撓了撓頭:“這事鬧的,送個報紙咋還給整失戀了呢,不是你啥時候戀上的?”
小夥子傷心欲絕:“失戀前半分鍾剛暗戀上的。”
****
華國社,李明蓁拿著報紙也在看自己寫的那篇稿子,甚至她還把原稿拿出來做比較,著重把鬱守敬修改的部分標記出來,自己反複琢磨。
鬱守敬對這種有靈性又肯吃苦的年輕人還是特別欣賞的,李明蓁上手快稿件質量也很高,因此鬱守敬出去采訪時都帶著她,回報社以後甚至讓蓁蓁來動筆寫稿子,自己隻負責修改。經過這樣的鍛煉,蓁蓁很快成為這批進社的畢業生裏第一個拿到正式的記者證和工作證的人。
采訪的日子忙忙碌碌的,其他的事蓁蓁都交給了孫仁德和王新誌兩個人打理。大半個月後,百姓服裝廠在連軸趕工的情況下終於按時做完了一萬件“幸子衫”,王新誌進行抽樣百分之十檢查後,爽快地付了尾款。
拿到了貨款,百姓服裝廠的廠長司亞任高興的手都哆嗦,有了尾款工人這兩個月的工資就不用愁了。看著眼前的小夥子,司亞任就和看見財神爺似的,眼睛直冒光:“王廠長,你看你那邊還有沒有什麽新樣式的衣服要我們生產的?質量您放心,咱家可是帝都這一片最大的服裝廠,正兒八經的國企。”
王新誌這次來收貨前早就和蓁蓁打好招呼了,因此早有準備的拿出兩張照片:“毛衣能生產嗎?”
“毛衣?”司亞任一臉疑惑地接過來王新誌的照片:“現在毛衣不都是自家老娘們織嗎?”
這兩張照片是王新誌托朋友從電視台截圖的錄像洗出來的照片,也是即將風靡一時的款式,都是《血疑》這部電視劇帶起來的。
“如果能生產的話我一樣要五千件,另外還有這種運動服,我要定一萬件。”王新誌淡然地又遞過去一張設計圖:“還和上次一樣,預付一半定金,但是入秋前這三批貨都得交貨。”
司亞任快速盤算了一番,雖然工期比較緊,但是要拿下這筆生意,別說發工資了,就是後續的進布料的錢都有了。
他咬了咬牙,一點頭:“行,我同意。”
王新誌從包裏掏出準備好的合同:“合同我準備好了,你看咱是不是定下價格?”
半個小時後,王新誌離開百姓服裝廠,會計看著滿滿一桌子錢樂的嘴都合不上了,司亞任笑著罵了他一句:“別光傻笑了,趕緊通知采購科去進原料,咱還得趕工期呢,別忘了要是晚交貨一天可有百分之一的滯納金。”
蓁蓁叫王新誌把“幸子衫”先放到家具廠一個空的倉庫裏,兩天後《血疑》終於在蓁蓁的翹首以盼中播出了。如今的電視台不像後世那麽多,平時老百姓看的就華國電視台,華國電視台演啥他們就看啥,也沒挑選的餘地。
等電視劇上映一個禮拜後,意料中的熱潮終於出現了,蓁蓁無論在大街上吃早飯還是上班聽同事嘮嗑,百分之八十都在這個電視劇,有的討論劇情有的則忍不住感歎:“人家穿的衣服咋那麽好看呢?”
蓁蓁淡淡一笑,將九千件幸子衫分別配給自己在全國各地的五家店以外,剩下一千件放到了桂花的服裝店裏,賺錢的事可不能少了自家嫂子的。
以前蓁蓁上學,對自己五家服裝店沒放太多心思,她都是算好利潤以後給每件衣服定個最低價,店員按照什麽價格賣出去她不管,有的老實的賣多少交多少,也有卡著最低價交的。由於她的款式都是粵省、港島最流行的款式,走在了時尚的前沿,如今這幾家店已經越做越大了。
蓁蓁今年年初又一次擴大店麵的同時也給每家店招聘了新的店員製定了新的規矩,以後店裏每件服裝都明碼標價,店裏不砍價不議價,店員銷售衣服有提成,另外又選一個管理能力強的員工作為店長,拿整個店營業收入的總提成。
如今這個年代,雖然電視機還是奢侈品,但是十來家總有一家有電視的。有電視的這家一到晚上就是這一片最熱鬧的地方,鄰居們親戚們自己帶著板凳裝著點瓜子或者拎兩個甜瓜都過來看電視,十幾二十個人把屋裏擠得滿滿當當的,有的人家屋裏小的甚至直接把電視搬到院子裏看。
這些店員基本都在鄰居家看過《血疑》這部電視劇的,白天沒顧客的時候還在一起討論劇情。當蓁蓁把這批衣服拿出來,女店員們頓時尖叫連連,一人拽出一件就往身上比量。
蓁蓁看了她們一眼,拿過一張標簽,用鋼筆寫下這件短袖襯衣的名稱和價格:“幸子衫”售價:二十五元。
這個價格基本上等於一個女青年的半個月工資了,像這幾個女店員基本工資也不過才二十元,其他的都靠業績提成,她們看著蓁蓁把價簽放上去,一個個看著手裏的衣服都有些猶豫,可是讓她們把衣服放回去又都覺得舍不得,這可是電視劇裏女主角穿的衣服呢。
店長收入高一些,她拿著衣服站在鏡子前徘徊了半天,終於咬牙去試穿了下衣服,她本來就是和幸子差不多的短發,在穿上這件衣服,活脫脫的電視明星一般,其他店員見狀也不再猶豫了,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往試衣間跑。
店長雖然比蓁蓁大五歲,可是她站在蓁蓁麵前就和孩子見了長輩似的,總是不自覺的想低頭:“老板,我今天沒帶那麽多錢,你看我可以先穿著明天再把錢帶來交上嗎?”
店員穿著“幸子衫”本來就是一種廣告推廣,蓁蓁點了點頭:“月底核帳的時候不少錢就行。”
店長立馬點了點頭:“你放心就行。”說著趕緊把剩下的“幸子衫”點數,在蓁蓁的進貨單上簽了字。她拿出十件“幸子衫”掛起來,又給櫥窗裏的模特也換上衣服,並且寫了一個大大的廣告貼在門外麵。
到了下班的點,一個女職工路過時裝店下意識往裏看了一眼,正好瞧見了櫥窗裏模特穿的“幸子衫”,她下了自行車上了鎖就往店裏跑,剛進門氣還沒喘勻就聞到:“幸子穿的那件衣服多少錢一件?”
有一個買的一個廠的人就知道,短短兩三天功夫,幾個精品店都擠滿了顧客,店員們早就按分工幹活,有的負責開票有的負責盯試衣服的,還有一個專門站在高處看有沒有夾帶的,銷售場景別提多火爆了。
不得不說蓁蓁抓住了蹭熱度的最好時機,此時正是電視劇最熱的時候,但凡看了電視的女孩們都比較心動。當然心動的也有一些服裝廠,可是從打樣到大規模生產到最終上市至少也得一個半月的時間,那時候天氣都涼了誰還會買個半袖襯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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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服裝廠的司亞任為了趕毛衣和外套的訂單帶著工人吃住都在廠裏,好容易半個月回家一趟洗澡剃頭,就看見自己女兒司靜儀穿著一件眼熟的衣服從外麵走進來。
司亞任把她叫過來,看了看衣服上麵的刺繡和脖子後頭的商標,確定這就是王新誌從自己廠裏定的那批貨:“呦,這衣服還真能賣出去?哪有我們以前的大白襯衣好呀。”司亞任喝了口茶水,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多少錢買的?得兩三塊錢吧?”
“兩三塊?”司靜儀拔高了聲音:“您還是服裝廠的廠長呢,這啥眼神啊?我和您說您那價格都不夠我這衣服零頭的,這衣服賣二十五呢,還不打價。”
“多少?”司亞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茶水從杯子裏撒了一腿,燙的他慌慌張張地放下茶杯一邊搓著大腿一邊蹦。
“哎呀,爸你慢點。” 司靜儀拿了個涼毛巾幫他蓋在腿上,司亞任覺得腿沒那麽疼了又把他閨女揪了過來:“你說這衣服多少錢?”
“二十五啊?咋了?” 司靜儀看著司亞任臉色越來越黑,聲音立馬降了八度:“爸,我知道這衣服有點貴,可這質量真好,你瞅瞅。”
司亞任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他還沒氣地看了眼司靜儀:“我還不知道這衣服質量好嘛,這就是我們廠生產的。”
司靜儀訕笑了一下,怯怯地坐在司亞任旁邊:“主要這樣式也好,和電視上演的《血疑》那部電視劇裏女主角穿的衣服一模一樣,我當時費好大勁才搶到的。”看著司亞任臉色依然很難看,司靜儀忽然醒悟地拍了下大腿:“哎呀,要知道是你們廠生產的我直接讓你幫我捎一件好了,從你們廠買能比從外麵能便宜一兩塊吧?”
司亞任心塞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什麽便宜一兩塊,我這衣服賣出去都沒到兩塊錢一件呢。想想自己的一塊三,人家的二十五,司亞任捶胸頓足恨不得仰天長嘯:“咋就能賣這麽多錢呢?這也不值那麽多啊!你說誰缺心眼花二十五買個半截袖啊?”他的視線落到自己女兒身上,頓時更沒有好氣了:“說你呢,個二百五!你有錢燒的慌是不?花二十五買個短袖襯衣,這錢都抵得上你半個月工資了,要是在冬天都夠做一身棉襖棉褲的錢了!”
司靜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誰還穿大棉襖二棉褲的呀,再說了,我這賺錢了還不興買件漂亮衣服啊?你不是整天催我找個對象嗎?我要是不好好打扮打扮哪能找到好對象啊?”
司亞任什麽都不想說了,擺了擺手示意司靜儀快滾,司靜儀吐了吐舌頭,剛走出兩步,沒忍不住又回來問了一句:“爸,到底從你們廠買多少錢一件啊?要是便宜我想再買一件替換著穿。”
司亞任心都涼了,不過想起合同條款,他還是閉嘴沒把數字說出來。疲憊地擺了擺手,司亞任回屋裏躺在床上,卻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一樣的料子同樣的做工,自己的一塊錢一件賣不出去,人家改個樣式就能賣二十五,這樣式就這麽重要?那到底什麽樣式才能賣上價啊?
司亞任在床上思考人生,蓁蓁則憑著一件短袖襯衣就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就賺了二十幾萬,其他被帶著賣出去的衣服更是不計其數,等幸子衫銷售一空時,光夫毛衣和幸子穿的米色尼外套又被掛到了店裏。店員們看到比上次少一半的貨物數量還有些嘀咕呢,不過等賣到一半才看到別的家也有了差不多的款式,這才明白過來。又過了兩個月,市麵上又出現了光夫毛衣的編織書,很多買不起毛衣的就買書回家自己去織,也跟著流行一把。
雖然蓁蓁這次定的毛衣和外套數量比短袖襯衣少,但因為毛衣和外套這兩樣本身價格就貴,因此蓁蓁這次賺的錢比幸子衫還多,等電視劇播完了,蓁蓁從這上頭已經賺了五十萬了。
司亞任本來還為自己拿下大訂單感到興奮呢,可自打往市麵上轉了幾次又開始垂頭喪氣的了。不但是跟風的衣服賣的好,就是王新誌單獨定做的那一萬套運動服也賣的十分火熱,司亞任留心瞅著大街上年輕的男男女女似乎都愛往毛衣外頭套一件運動服,好像穿這玩意就格外瀟灑似的。
回到辦公室,司亞任琢磨了幾天,終於摸起了電話打給了王新誌:“我說王老弟啊,你這簡直是摟錢的耙子手啊,你說一倒手你居然把一件衣服賣出十幾二十倍去,你當初不怕賣不出去?”
“當然不怕,因為我知道市場需要什麽。”王新誌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實沒底的是司廠長吧。”
“唉,是啊,你說我咋就摸不清現在的人都想的啥呢?”司亞任本來覺得賬上有了資金趕緊進一批條絨布做些外套啥的,但是這幾天他越琢磨越不敢進貨,生怕做出來衣服又砸自己手裏。
歎了口氣,司亞任用商量的語氣說道:“老弟啊,你幫我想個法子,我這廠子到底咋能紅火起來,不僅是為了我,還有這一百來個工人等吃飯呢。”
王新誌笑了一聲:“司廠長,咱也不是合作一次了,說句冒犯的話,你已經跟不上現在的潮流了,廠子要是在你手裏早晚得倒閉。若是你真想問我要主意,那我給你一個建議,不如你和上頭商量商量,把廠子賣給我的老板,這樣你的廠子才能紅火起來。”
“你的老板?”司亞任有些遲疑。
王新誌輕笑了一聲:“忘我自我介紹了,我的另一個身份是騰達家具廠的副廠長,這兩次的衣服不過是我們老板想賺些零用錢,小打小鬧而已。”
“騰達家具廠……”司亞任有些閃神,作了這麽多年的老廠長,他自然對騰達家具廠的前世今生十分了解。當年家具廠就是因為經營不善倒閉,被私人買去,結果短短幾個月就扭虧為盈,現在更是成為華國家具行業的佼佼者。
不過……
司亞任百思不得其解:“這做家具和做衣服有關係嗎?你們老板咋啥都想買呢?”
王新誌笑了:“按照我們老板的話說,這叫有錢,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