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連夜像隻跟屁蟲一樣走在宋往的身後，一聲不吭。

    宋往從衣櫃裏抽出幹淨的浴巾給他，一臉“看自家不成器的兒子”的表情：“你說你真是……讓哥該怎麽說你好呢！”

    連夜弱弱地說：“嚶嚶嚶……我、我不知道學長是在和刀鞘聯係。”

    “……”宋往頓時沒了話，而且覺得怎麽好像是自己的錯？怎麽好像有種背叛了自己哥們兒和敵對老大結成友誼的調調？

    “沒關係啦學長，”連夜安慰地拍拍他，“我的新文細綱已經完成了，被發現也沒關係。”

    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

    一直等到半夜躺在床上，宋往都還在翻來覆去地持續糾結這個問題。難道還真是自己的錯？原來自己才是真正的豬隊友？

    第二天宋往照常九點起床，洗臉刷牙之後來到客廳。

    連夜圍著圍裙，一手拿著鍋鏟，元氣十足地打招呼道：“學長早。”

    宋往打了個哈欠，“早。”

    連夜趕緊把熱騰騰的早飯端上來，“學長吃吃看。”

    宋往嚐了一口，嗯，又嚐了第二口，於是第三口、第四口……就這麽一直到吃完。

    打了個飽嗝，宋往評價道：“好吃。”

    連夜溫柔地微笑，“那就好。”

    宋往麵不改色，心中卻湧起巨大的危機感……這最近……難道連“廚藝好”都變成評判男人優秀程度的標準了嗎？怎麽居然一個個做飯都這麽好吃？

    那哥豈不是注定要孤獨一生了……臥槽！果然還是名字取得不好麽？百年孤獨什麽的……早知道就該叫桃花朵朵！宋往真是越想越憂鬱，越想越後悔。

    吃了飯後，宋往和連夜一起打掃了房間，之後各自回房間碼字。

    《見笑》最近連載到了一個算是小□□的部分，死了一兩個人氣配角，留言評論區怨聲載道的。宋往其實已經寫到這個劇情的十萬字之後了，卻還是不由受到影響，順帶加上有點卡文，時速就跌破了一千五。

    於是寫著寫著，宋往就去打遊戲了。

    剛出人物家園，就見到了疑是地上霜……

    宋往看著她，無語地說：“你不要亂來。”

    “……”疑是地上霜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難道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麽？”

    宋往真是心裏好累，“我和刀鞘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不是都無所謂，”疑是地上霜聳了聳肩，“我隻要知道綁架你，他會來救就可以了。”

    “……”宋往悄悄地，悄悄地退後，“其實你隻是暗戀他吧？”

    疑是地上霜皺眉：“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洛洛大方才是我對象麽？”

    宋往已經無力去深究這姑娘勾搭自己表妹的事情了，他直接轉身飛快地跑回了人物家園，接著發了條千裏傳音給刀鞘：“疑是地上霜又來找我了……”

    刀鞘淡淡道：“嗯。”

    “作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你難道不該有所表示嗎？”

    “既然有空和我說，看來你逃掉了。”刀鞘表示道，“有進步。”

    是天才的腦回路和正常人的不同麽？宋往得到這個回應也是醉了：“我又沒讓你表揚我。”

    刀鞘沉吟一會兒，“我還以為你是來向我描述昨天pk場訓練的成果。”

    宋往決定開門見山了：“……我是想說你能不能把她搞定，不要讓她來煩我？”

    “不能，我也被煩得很頭痛。”

    宋往沒好氣地胡說道：“或許你可以考慮下次輪白她？”

    刀鞘好像真的有認真考慮這個問題，然後下結論道：“可能性不高，疑是地上霜是仙凡第一禦靈師。”

    居然是這麽炫酷叼炸天的人？還是沈洛大小姐的女朋友？宋往頓生一種“兒孫自有兒孫福”的感悟，沈大小姐的性向還是隨她去吧。反正他這個當表哥的想管也管不了，畢竟敵人太強大。

    提到沈大小姐……或許下次可以向她提議不要讓疑是地上霜來騷擾他？

    真是個好主意。

    宋往撕了回城符，跑去刷交易所。

    “說來最近刀神寫死了好幾個配角。”沒多久刀鞘又發來一條千裏傳音，“明明書名叫《見笑》。”

    “文案不是說哭成了個傻逼麽，那當然就是個很慘的故事了。”宋往想到什麽，“你看哭了？”

    刀鞘沒有明確表示，隻是說：“他們死得很壯烈也很感人，我看了很難過。最後難道會隻剩主角一個人麽？”

    是的，設定是個悲劇。宋往說：“我哪兒知道。”

    “其實你有沒有發現刀神近幾年把故事寫得越來越悲情壯烈了。”

    大概是因為刀神本人過得越來越迷茫了？宋往說：“但是你有沒有發現他最近幾年呈現出的人物也越來越複雜了？”

    “有。”刀鞘說，“但我總覺得他近幾年過得不開心。”

    “……”宋往愣了愣，“你連這也能看得出來？”

    “他的文風變了，以前很明亮，現在有點沉重。”刀鞘說，“其實差別很小，看不太出來，但是能感覺到。”

    宋往提出猜測：“可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曆豐富了，所以才有所改變？”

    “嗯，也有這個可能。”

    宋往又猶豫了一下，語氣裏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認真：“那現在的沒以前的好看了？”

    “好看，刀神寫得怎麽會不好看？”刀鞘說，“我隻是在擔心他本人的狀況。”

    宋往樂了：“啊差點忘了你是腦殘粉嘛。”

    “在說我是腦殘粉之前，你要記得你的機器人還在我手上。”刀鞘提醒道。

    提到這個宋往真是嗬嗬了：“……是啊，你跟我說一個月，但居然還在打遊戲。”

    “這幾天是我的新年假期。”

    “得了吧，之前你也不是和我一起天天玩？”

    “那你是做什麽的？怎麽天天都在玩？”

    “……”宋往默了默，要不要實話實說了？可是自己剛剛才嘲笑對方是自己的腦殘粉……這樣豈不是很傻逼？於是他說：“其實我是個被很多人包養的小白臉，天天都有人賞我錢。”

    刀鞘：“……”

    宋往自己也挺囧的，但話已出口，隻能繼續說：“你別看我長這樣，其實我在公司是一哥。你昨天看到的人間入畫也是我們公司的，我們平時都以哥哥和弟弟相稱。雖然我長得沒人間好看，但我的業績比他的要好，哦還有，我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宋往覺得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就再也不能告訴刀鞘真相了。秦老要是知道自己把作家這個身份說成這樣……估計得從墓裏頭爬出來抽死他。

    刀鞘繼續沉默著：“……”

    宋往又加了一句：“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希望你不要看不起我。”

    刀鞘很久才道：“……不會的。”

    然後他又說：“那包養你們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女都有。”宋往拉出網頁看了看，“我最大的金主叫……刀鞘。真巧，你們同名。”

    然後宋往聽見刀鞘歎了口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