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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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每天都有大活動,大活動就是所有關在牢裏的犯人都有半個小時時間的自由活動時間,這半個小時隨便幹什麽都不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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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活動時,王開第一件事就是打我。打我的時候我把妹妹送我的墊子墊在了衣服裏,所以王開打我一點也不疼。
就被他打了幾下,我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冷冷的說道:“開哥,差不多打幾下得了。再打,我可要還手了。”
看見我站起來了,王開眼裏說不出的驚訝,但很快又狠狠拍了我的頭一下,“你她嗎還手啊?還裝起大哥了。”
“嗬嗬……”冷笑,我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緊接著,我拍了拍幾下手掌,隻聽得嘩啦一聲,所有新犯組的犯人都朝我聚集過來,袁傑、王源、還有張明明手裏都拿著棍子看著王開。
“昊哥,要打嗎?”想了想,袁傑拿著一根短鋼管問道。
“再等一下。”微笑,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王開的肩膀,突然,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表情說不出的猙獰:“你以為,我還是剛進來時的李昊嗎?”
聽了我的話,王開的眼神真的變了,充滿敬畏的看著我。我說完這段話,我自己也愣了一下。是啊,我已經不是剛進來的李昊了,王開雖然是鄉裏的大哥,但是他現在沒有小弟,隻能依附在金閃身邊當一個小弟,而我,已經是整個新犯組的大哥了。
慶豐有句話說的對,沒有了金閃,王開他是個
但,我還是沒有打他,而是轉身離開,看見我離開,王開突然對我大吼:“李昊,等明天的,電池廠裏我弄死你!”
我沒放在心上,但是第二天去廠裏的時候,我就傻眼了,王開的報複,讓我措手不及。
為了把秦玉柔從王開手裏救出,我用石頭砸了王開,但是沒砸中,王開反應靈敏,一把砸中了正在運行的機器設備。
機器發出刺耳的警笛聲,而且還發出了灰色的煙,還有滋滋的聲音。看著一台生產線被我砸的冒了煙,我嚇的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一群野孩子砸了鄰居家的窗戶似的提心吊膽。我總覺得事情還沒有這麽快完事。
王開是車間裏的機修,看到機器壞了,他直接去告訴了張維,張維又告訴了陳斌,於是陳斌知道後大怒,決定叫我賠錢。
車間裏每一台機器都是車間主任花大價錢買來的,現在被我砸爛了一輛,陳斌臉上寫滿了憤怒,看在我是她員工的份上,我賠一萬塊就好了。
我聽了這個數字臉色卻是說不出的難看,一萬塊錢,我上哪去整這麽多?
我把這事和袁傑他們說了,袁傑很講義氣,他叫來了廠子裏所有認識的兄弟,另外還有兩個車間裏認識的兄弟,一個叫大象,一個叫劉強,我們聚在一起商量。
“昊哥是我們的大哥,現在昊哥有難了,你們不會不幫忙吧?”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袁傑看了看所有叫來的人。
聽了袁傑的話,大家麵麵相覷,卻一句話也不說話,氣氛變得說不出的奇怪。我看在眼裏,心裏隻覺得十分煩躁。兄弟鐵不鐵,一提錢就體現出來了。
還是沒人說話,漸漸地,我發現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難看起來。
這時,大象臉色難看的看了我一眼,鬱悶的說:“昊哥啊,沒事你砸車間裏的機器嘎哈?貴的很。”
我臉色也跟吃了屎一樣難看,抱怨道:“我咋知道啊?一時失手砸的……”
“昊哥,你不會是為了女人砸的吧?”想了想,王源又表情奇怪的看著我。
“……”這話說的我臉皮迅速抖動了一下,心情突然有些煩躁,罵了一句:“一句話,你們到底幫不幫?”
“昊哥,不是我不想幫,是我真的沒錢了。這個月監獄就給我們補貼兩百塊,我真沒錢了。”劉強也是搖著手說。
說完,劉強又斜著眼看著袁傑,“袁傑,你不是城裏人嗎?城裏人總不會沒有錢吧?”
聽了劉強的話,袁傑看向了我,然後一狠心,跟我說了一句等我會兒,之後就跑了。沒過多久,袁傑又回來了,手裏攥著零零碎碎的紙鈔。把這些紙鈔塞到我手裏,袁傑說:“昊哥,這些錢都是我進去前偷偷藏的私房錢,得有一兩千了吧?你先湊著。”
看見袁傑一出手就是一兩千,我看他的眼神不一樣了,不止是我,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這裏有六百,先去用吧。”想了想,王源也掏出六百塊給我。
“我脖子上的那塊石項鏈是我盜墓盜來的,值三四千呢。”張明明掏出脖子上的石頭項鏈說。
又是一陣東拚西湊,我們終於湊夠了五千塊錢,可是,還差一半呢。在監獄裏,我們能湊出五千塊錢,已經是極限了。
沒辦法了,我拿著這些錢去了車間主任辦公室,對陳斌說:“主任,機器的錢,我先賠一半行不?剩下的錢,我分批給你。”
放下手裏的文件,陳斌抬頭看了我一眼,忽然搖了搖頭,“李昊呐,你知道一台機器壞掉,對生產的影響有多大嗎?我也難啊,指標都達不到了。”
“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把錢籌到,不然,這錢我隻能問你們監獄拿了,你總不想這件事被監獄知道吧?”
臉色難看的走出主任辦公室,我把這事告訴了張明明他們。聽完張明一拳狠狠地砸在牆壁上,惡狠狠的大罵,“這破廠,老子還不呆了!”
陳斌隻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一到,我拿不出錢,她可能真的跟監獄說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我們會接受怎樣的懲罰,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我歎了口氣說:“哎,明天我妹妹會來看我,到時候我問她拿點錢吧。”
“恩,我也想想辦法。”慶豐也拿出點錢後對我說,突然,又一腳狠狠踢在溜鎖身上,“你也去整點錢來,兄弟有難你不幫啊?”
“行行行,我去整。”不屑的白了慶豐一眼,溜鎖沒好氣的笑了。
看見大家的表情,我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因為錢,我們的圈子不再和睦,所謂的兄弟,還不如一張薄薄的鈔票。
正當我感慨的時候,有人拿著一疊錢給了我,我回頭一看,是秦玉柔。
她拿著一疊錢歉意的說:“對不起,李昊,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砸壞機器。這些錢,你拿去吧。”
看了看秦玉柔精致的臉,又看看秦玉柔手裏拿著的鈔票,我想了想推掉柔姐的手,“這錢,我不能要,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你別管。”
“李昊……”輕輕叫了叫我名字,我看見秦玉柔的眼睛又紅了,她似乎又想解釋她在不夜城當頭牌的事,卻被我一把打斷,“柔姐,不要說了,你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說完,我就走了。
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天,到了最後一天時,我又問白菜借了一千,知道我把監區的機器砸了之後,白菜沒好氣的教訓我,但還是把錢給我了。
經過我們的努力,我們再次搞到了兩千,但,我們仍然還差三千。
眼看還錢的時間快到了,我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白,這時候王源急了,拿起一根大大的扳手說,“要不我們把幹幾把車間主任吧,居然敢這麽為難我們!”
“源哥,你不想出去了啊?”張明明問。
“……那我們也不能這麽慫啊?太憋氣了!”大罵一聲,王源把手裏的扳手重重扔在地上。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心裏越來越害怕,隻剩下四個小時了,四個小時,能幹些什麽?
就這樣寂靜了幾分鍾,突然,溜鎖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輕輕的說:“昊哥,我想到弄錢的辦法了。”
“什麽辦法?”我眼前一亮。
溜鎖仔細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這才把大家弄到一起,在我們耳邊說:“我們這樣……”
溜鎖才說完,我的臉色就深深的變得蒼白,連忙搖著頭說:“不行,這個辦法不行。”
“這是最後的辦法,昊哥,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臉色驟然變冷,我看見溜鎖的眼裏掠過一絲狠厲之色。
我陷入了沉默,每個人的心裏都種著一顆罪惡的種子,這一刻,這顆罪惡的種子,終於悄悄的發出了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