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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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睜眼之後,就看著院子裏火把林立,裴珩坐在椅子上,裴霖就站在一處。身上衣裳沒穿好,隱約看得見裏頭的紗布。
    四處侍衛看她的眼神都不善。
    她顧不得自己的狼狽,腦子裏將之前的事都想起來了。
    慌亂的想要解釋:“殿下,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親手將匕首紮進我身上,也虧得本殿躲得快!”裴霖冷笑:“真沒看出來,麵上柔情似水,竟是要本殿的命啊?你到底是誰的人?”
    姒嫿張嘴,腦子裏亂成一鍋粥了。
    她根本沒明白當下的情形,她隻覺得是有人借她的手要殺皇孫。
    她自然不可能將她與皇孫的事都說出來,隻是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卻也不知怎麽解釋。
    “是有人……有人利用我,定然是……我不可能……我怎麽會……我沒有……”
    “這是怎麽了?說不清楚了?”裴珩慢吞吞的喝茶:“急什麽呢?等一會證據來了再說,說不定就馬上有了結果了。”
    梁楚晗側頭看了一眼裴珩,手握著長刀心想這又不知道是誰算計誰。
    等沈夕寧回來,是與趙瑞一起的。
    趙瑞臉色不好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裴珩。
    裴珩那是什麽性子?那是一點都不忍著的:“怎麽著吧?搜到什麽與本殿有關的了?來吧,這就給本殿看看吧。”
    沈夕寧硬著頭皮上前:“這……這……”
    “拿去給皇叔過目吧,本殿絕對相信皇叔!”
    原來是一匣子書信,看字跡都是裴珩的。
    裴珩可懶得看:“本殿跟自己的媳婦都沒寫過這麽多信。嘖……”
    “殿下?”蘇睦詢問。
    “說重點吧,這都是說了什麽的?”裴珩淡淡。
    蘇睦就上前一步道:“這有些是叫姒嫿刺殺皇孫的,有些是安排姒嫿刺殺您自己。還有……”
    “還有什麽?”裴珩眉頭輕輕皺著,沒看出多生氣來。
    “還有……就是買通海盜……”蘇睦聲音低了些。
    “哦?刺殺寧則禮的?”裴珩問。
    蘇睦隻能點頭。
    “費心了啊。”裴珩麵上帶著笑意,卻一腳踹翻了桌子。
    桌上的茶碗茶杯稀裏嘩啦落了一地。在這寂靜夜裏,顯得動靜格外的大。
    侍衛們全都跪下來了。
    “姒嫿,你怎麽說?是本殿指使你麽?”裴珩淡淡的問。
    姒嫿這會子更是混亂了,她根本沒想到裴霖算計她。她隻是覺得,這是有人想借她的手算計皇孫麽?
    一時間,思緒紛雜,卻忙道:“不可能!姒嫿與二殿下從未有交集!”
    “怎麽能沒交集呢?你不記得你與韓大人還在本殿府上住過一夜了麽?”裴珩卻笑著:“這不就是交集?”
    “皇叔,這定是有小人做鬼!侄兒是不信的!”裴霖有些艱難的道、
    著實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哎,你怎麽能不信呢?這不是證據確鑿麽?”裴珩笑著,又坐回去:“你說這事怎麽辦?等天亮,就告訴陛下吧。”
    “皇叔!侄兒真的不信,您又何苦呢這是?”裴霖一副苦逼樣子道。
    “好了,這也快天亮了。”裴珩看了看天色:“本殿就在這裏,你該怎麽審就開始吧。”
    裴霖張嘴,又無話可說:“拉下去審吧。”
    姒嫿驚恐的看著他們,可是心裏仍舊是覺得這是誤會,她還在皇孫手裏,不會出事的。
    所以閉嘴,將驚呼都壓住,終究是被拉去了審了。
    茲事體大,天一亮,自然就進宮去了。
    這回與裴珩有關,自然陛下也不會不管。
    陛下是不信的,他眉頭皺著:“你怎麽三天兩頭出事?刺殺你有什麽用?”
    裴霖手死死攥著,低頭跪著:“是孫兒不好。”
    他態度過於低微,建文帝罵了幾句之後也就不罵了。
    太子一陣心慌氣短,忍著沒叫人看出來,然後才開口:“那些信拿來孤王看看吧。”
    衛淩就接了信來給他看。
    “看字跡,是珩兒的。不過珩兒要辦事,還需要寫信留證據?”裴訣哼了一聲,將信丟在了桌上。
    都知道是這麽個理,可是這信確實是裴珩的筆記。總不能當做沒看見。
    “皇兄,父皇,要不把我關起來?”裴珩這會子還有心思玩笑呢。
    “胡言亂語!事情不清楚,朕看誰敢關著你?”建文帝怒了。
    這話說的也怪。事實上,事情不清楚關起來不是很正常麽?
    “皇祖父,皇伯,我相信這事是汙蔑,是栽贓,絕不是皇叔做的。”裴霖抬頭,態度十分認真:“還請皇祖父明察!絕不能叫小人汙蔑了皇叔!”
    這幾句話,說的還算是誠懇。建文帝舒心了不少:“你也是,怎麽就這麽不省心?這件事慢慢查吧。”
    竟是要就這麽大事化了的過去的意思。
    裴霖並不著急,私下說不出結果,總還有上朝的時候呢。
    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一筆帶過呢?
    他當然不是天真的想用這一件事就將裴珩扳倒。他隻是想叫裴珩和寧家之間有了嫌隙罷了。
    急什麽呢。
    白天寧芝就被裴珩直接叫進宮去了。
    蘇睦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
    寧芝聽著就笑出來了:“我昨兒才懷疑姒嫿就是皇孫的人。這就翻船了?”
    裴珩見她笑,哼了一聲,麵色很不好:“你的重點是這麽?你怎麽聽得?”
    寧芝看他,好吧,殿下炸毛了。
    “重點難道不是這個麽?姒嫿是誰的人難道不重要?翻船了不重要麽?”寧芝故意驚訝道。
    裴珩恨的牙癢癢:“你是聾了?聽不清楚了?”
    寧芝皺眉過去,使勁拉裴珩的臉:“上回誰說的不吼我?你故態複萌麽?”
    裴珩輕輕將她手打開:“與你說話呢!”
    可惜,經過這兩次打斷,他那一股子無名火也繼續不了了。
    “裴珩你真是個欠捏的!人家離間我和你,你自己氣也就罷了,居然跟我撒氣!”寧芝又繼續捏:“你怎麽就那麽欠呢?你是個皇子啊還是小公主啊?”
    出這種事,居然還要人哄著,真是氣死了。
    裴珩又打開她的手,抿著唇許久又張嘴口氣不好的叫:“寧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