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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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四十年正月初八。從初一到現在,依舊沒有下雪。皇帝仍然在玉熙宮蘸雪,在一排殿宇的走廊外頭,兩個年輕太監正在點燈。一個太監抱起另一個太監的雙腿,被抱的太監大約是由於手凍得有些麻木,那火絨擦了幾下仍沒點燃。
被抱著的那個太監:“真是邪門了!怎麽今年到這時候還不下雪!不下雪也就罷了,天還這麽冷!”
抱他的太監:“閉上你的臭嘴吧。讓人聽見了,今天再不下雪,招打的人裏少不了你。”
點燈的太監:“你說,最近皇上那是怎麽回事?天天聽到跟打雷一樣的轟轟響,跟火器營放大炮的聲音一樣。我去問了皇上身邊當值的那些家夥,一個個還神神秘秘的,什麽都不肯說。”
抱他的太監:“你瘋了!皇上的事你也敢打聽!”
點燈的太監嗤笑一聲:“怎麽的,我就問問。能有什麽……誒!這燈可算給我點著了!”
點燈的太監終於擦燃了火絨,點亮了這盞燈籠,剛要把紅紗罩套上去,突然,他的手僵住了,眼也僵住了,死死地盯住燈籠的紗罩,不準確的說是紗罩後,有懵懵憧憧的幾道人影。
“是誰?”太監的嗓子本來就尖,他這一聲又是扯著喊出來的,立刻便傳遍了大內空蕩蕩的夜空。
“是西廠的番子!”一道太監的尖音的響起。
“不許喧嘩!”一個嚴厲的聲音立刻使四處又都寂靜了下來。
一盞大紅燈籠的偏殿宮簷下,竟站著馮保!馮保伸出雙手在身前抄著,望著太監,兩眼閃著冷漠的光:“剛才是誰在那嚼皇上的舌根?本督都聽的清清楚楚,自己給我站出來!!”
點燈的太監哭喪著臉跪在馮保身前,“小的有罪,小的有罪!小的自己去敬事房領罰!”
另一個太監也跪在點燈太監的旁邊,緊張的渾身發抖。
不是我要害你們,實在是皇上的意思,我不能不遵從。
心裏歎了一口氣,望著還跪在地上懵懵懂懂的兩個太監,馮保狠下心來,對著跟在身後的番子們說:“把這兩個嚼舌頭的家夥給我拿下!”
“是。”幾個精壯的番子立刻奔了出去,像拎小雞一樣的把兩個太監抓了起來。
“都督,他們是怎麽辦?”一個錦衣衛百戶來到馮保身邊,用探尋的語氣向馮保問道。
“照前麵的例子,盡量辦的利落一點,最好不要讓他們吃太多苦頭。”馮保說。
興許是看出麵前這個東廠提督身上流露著一種兔死狐悲的氣息,這百戶也沒有多說,隻是對馮保低頭行禮,就帶著手下的番子把兩個太監押了出去。
望著兩個太監在番子們押送下遠去的身影,馮保重重吐了一口氣:“算上這兩個,這玉熙宮附近伺候的人,可就都解決了。雖說是皇上的意思,可一下上百條人命沒了,作孽啊!”
馮保像個石像一樣,獨自一人呆在原地立了一會,就立刻邁開大步頂著寒風向玉熙宮方向奔去。他還要向皇帝匯報事情已經完美的解決了。
司禮監值房。
白雲銅製成的大火盆被堆滿了的寸長銀炭,燒的值房內熱哄哄的。
司禮監掌印太監呂芳,正鐵青著臉,坐在靠北牆的一把把紫檀木設墊的椅子上,他現在的心情就像墜入了冰窟窿了一樣。
一個太監正蒼白著臉色跪在呂芳的跟前,“老祖宗!太慘了!真的太慘了!有好些人不願意跟馮保手底下的番子走,當場就被番子用刀砍翻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小的也是命好,當時正好有事不在,不然小的現在也成了孤魂野鬼!”
呂芳心裏很生氣,但他沉著臉,沒有發火,他把目光投向門簾,好像透過那道簾子他也能看見宮裏麵正在進行的血腥殺戮。
“這事透著不對勁!”在任何時候,呂芳說出來的話都透著大內十萬太監總管的身份,“看看去。”說著他率先走向門簾。
寒冷的冬風越刮越大,在一片燈籠的紅光中肆意穿梭。
“馮保現在在哪?”呂芳問右側的一個貼身太監。
“往玉熙宮去了。”呂芳右側的大太監回道。
呂芳:“皇上下了旨,正月十五之前不接見,我就在宮外頭等著他馮保吧。”
“老祖宗。”剛才那個前來報信的太監湊到呂芳的身後,“奴才聽說馮保現在成了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他還說老祖宗算什麽,有他馮保得皇上的信任麽?”
“馮保真這麽說?”呂芳長長的眉毛不經意地抖動了一下。
“老祖宗,小的也聽到這個說法。”站在呂芳右側的小太監太監聲音又細又冷,“也不知馮保在皇上麵前扯了什麽慌,竟然蒙蔽了萬歲。”
呂芳:“那咱們就再等等,給皇上回了差事,他總是要從裏麵出來的。”
就在這句話剛說完,一個小太監打著燈籠領著馮保從玉熙宮的月門裏出來了。
“喲,幹爹怎麽來了!”馮保說著就在呂芳麵前的台階下跪了下來,頂著刺骨的寒風,馮保說:“兒子給幹爹磕頭了。最近皇上齋戒蘸雪,兒子在皇上身邊伺候,脫不開身,怠慢了幹爹,幹爹千萬不要見怪。”磕了個頭,他便站了起來,滿臉恭順地望著呂芳。
呂芳臉上堆著笑:“馮保,你現在出息了,幹爹心裏也高興啊。”
馮保:“幹爹,不管兒子幹什麽差事,幹爹永遠是兒子的幹爹!”
呂芳:“你今兒夜裏有大行動?”
馮保:“兒子是領了皇上的旨,帶西廠的番子們辦差的,皇上……”
“所以你就帶著那些番子們對自己的師弟們動手,下一個是不是打算把刀子遞到我的麵前來啊?”呂芳打斷他的話,臉上仍然笑著。
一直沒有吭聲的幾個太監的目光一下子全望向了馮保。
馮保一愣,僵在那裏。緊接著對著呂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幹爹!您這是哪裏話!兒子怎麽可能對幹爹動手啊!”
呂芳不再看他,對站在身側的太監說:“行了,人也見著了,事我大致也知道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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