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血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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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炎對紀青雪道:“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吧。”
    都盯著自己看了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此刻她倒是把心事都刻在了臉上。
    紀青雪想了想,說:“方才,司馬鏡懸說的,你師父的事兒……”
    南宮炎臉色微變,雖然早知她可能會問及此事,不過真當被問起來,南宮炎卻忽然背上的傷口忽然疼的厲害。
    雖然,它已經愈合很久。
    南宮炎思索良久,這事兒該從何說起呢。
    “天山與大燕皇族休戚相關,它是大燕在民間與江湖裏的眼睛。七歲那年,我被父皇送去了天山學藝。因為體內的寒毒的緣故,我的身體異常羸弱,父皇是想我通過習藝強健體魄。”
    “天山曆年隻收十二名弟子,而我恰好是天山弟子中年紀最小的,所以自然就成了十二。師父和師兄格外疼我,許是厭倦了宮裏的勾心鬥角,在天山那段日子,是我過得最從容平和的日子了。”
    南宮炎此刻地神情特別溫和,淡淡地月光落滿肩頭,紀青雪也笑得十分溫柔:“有你這麽一個調皮搗蛋的人在天山,想必你的師父與師兄肯定頭疼死了。”
    南宮炎笑著搖頭:“我何曾頑劣了,我可是天山裏最聽話的弟子。師兄們偷偷下山,可都是我替他們瞞天過海的。”
    “喲,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哪兒聽話了。”紀青雪故意說道。
    南宮炎不再反駁,隻是繼續說著:“在天山裏,除了師父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隻是十二,普普通通的燕十二。”
    本來一切都很好,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兒,他還是天山裏燕十二,有師父有師兄。
    可惜,這世上最沒有用的便是“如果”二字。
    “後來呢。”紀青雪知道,後來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司馬鏡懸剛才說,南宮炎的師父要殺他。
    南宮炎收起了笑意,臉色沉了下來:“我永遠都記得,那日是師父的生辰。酒過三巡,我和師兄們都醉倒了,等在醒來的時候,我和師兄們都身處在一個巨大的鐵籠裏。”
    紀青雪心瞬間被提了起來,她心裏總有一種很可怕的預感,該不會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接著南宮炎說:“當我們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時,鐵籠在站著一個戴著鐵麵具的人,他說一句我至今都無法忘記的話。”
    紀青雪頓了頓,問:“是什麽?”
    ——你們十二個,今日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這個鐵籠子。
    那個人這樣說道。
    回想起當日的情形,南宮炎渾身都如同置身冰窖裏,他站在籠子裏的邊緣處,看著往日相親相愛的師兄發了瘋一樣自相殘殺。
    因為他們都要活,都要活下去。
    南宮炎卻無法動手,那是疼愛自己的師兄啊,讓他如何下得了手。
    直到有溫熱的血濺了他一臉,七師兄已經將其餘十人盡數給殺了,如今隻剩他與南宮炎了。
    七師兄舉著沾滿同門師兄鮮血的匕首,一步一步向南宮炎走近。
    “十二,從你來天山,我便知你和我們不一樣。”七師兄冷冷地說。
    不知為何,那時的南宮炎十分平靜:“七師兄,十二就是十二,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七師兄冷笑一聲:“天山一直為大燕皇室刺探各種軍情機密,而天山每年都會收十二名弟子,但是隻會留下一個人,你可知其餘十一人去了何處?”
    南宮炎僵直了身體,難道……
    七師兄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沒錯,其餘十一人自然是被剩下的那一人給殺了。有用的人,隻留一人便足矣,這就是真相。”
    南宮炎忽然問他:“你從一開始便知道了這件事?”
    “當然。”七師兄冷漠地說:“從進入天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們這些人裏最後隻能活一人。”
    “所以你對大家對我的好,都是虛情假意?”南宮炎整個身體都在發抖,那是平日裏最溫柔的七師兄啊。
    七師兄陰測測地說:“當然了,我不過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而已,就是為了等待試煉這一天。”
    南宮炎心中徹底涼了,他以為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以為自己得到的溫暖,裏麵都藏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
    南宮炎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如此說來,真是難為七師兄了,平日裏逢場作戲,真是費心費神啊。”
    七師兄才不管南宮炎話裏滿滿地嘲諷,他握著匕首,獰笑著走了過去:“十二,該結束了,你安心的去吧。”
    七師兄直接朝南宮炎的胸口刺了過去,南宮炎卻輕盈地避了過去,他平靜道:“七師兄,恐怕今日要去的人是你。”
    “大言不慚!”七師兄扔了匕首,與南宮炎打鬥起來。
    隻是這越打七師兄的心裏就越涼。
    這十二的武功怎麽變得這麽高了?
    南宮炎一記旋風腿,將七師兄掃落在地,他口吐鮮血,滿臉的不可置信:“十二你的武功……”
    南宮炎收了手,淡淡地看著地上的人說:“十二不才,我的武功一直是眾位師兄裏最高的,隻是平日裏沒怎麽顯山露水罷了。”
    七師兄整個人卻忽然變得癲狂起來:“哈哈,沒想到我策劃十餘載居然栽在了你的手上,好,好一個燕十二啊!”
    說著七師兄便拿起了地上的匕首,徑直將它沒入了自己的胸膛,他釋然的笑了笑:“十二,我……我也曾真心待過你們。”
    “七師兄!”南宮炎十分痛心疾首,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南宮炎緩緩將他的眼睛閉上,此時鐵門已經打開,站在門外的鐵麵人說:“你的最後一個對手是我。”
    南宮炎起身,緩緩地走出了鐵籠,他看著麵前的人:“到底是為什麽?”
    鐵麵人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拔出了長刀。
    鐵麵人出手,招招致命,南宮炎卻隻守不攻。
    直到,南宮炎身被那長刀狠狠地劃了一道,頓時血如泉湧,南宮炎整個後背都被鮮血染紅。
    南宮炎強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問:“師父,這究竟是為什麽?”
    鐵麵下的玉清子沒有料到,南宮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難怪他方才隻守不攻。
    玉清子揭了鐵麵:“十二,今日你非死不可。”
    南宮炎神情變得狠厲起來,他指著後麵的十一具屍體:“看到了嗎,在那躺著的人裏,有些甚至是你親手帶大的,你如何狠得下這個心?”
    而回答南宮炎的是更為淩厲的招式。
    那日南宮炎忍著傷勢與玉清子打了很久,最後隻落了個兩敗俱傷。
    “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麽?”南宮炎紅了眼眶,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玉清子沒有告訴南宮炎這其中原因,他逃走了。
    在那一日,天山再也沒有了燕十二這個人。有的,隻是睿王南宮炎,他沒有師父,也沒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