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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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青雪似笑非笑:“主持,您可知道您方才的所說的話,代表了什麽?”
良久,屋裏響起了止淵蒼老的聲音:“王妃,我們暗衛生來便是殺人的武器,且沒有多餘的感情。但是,這麽多年來,支撐老衲活下去的卻是愧疚。”
“對誰?睿王嗎?”
“我曾經說過,他若要我的命,隨時可以來取。”
紀青雪冷哼一聲:“當年,你們究竟做了什麽?”
止淵反問:“暗衛能做的除了暗殺,還能做什麽?”
紀青雪眉頭緊鎖,難不成那成元帝竟然連南宮炎都不想放過?
“王妃,你可曾聽過當今聖上和丞相,誤闖了巫靈族,並帶回了兩名女子。”止淵稍稍停頓了一下,便又接著問她:“你覺得,他們進入巫靈族是巧合嗎?”
喲,聽這話合著他倆還是有預謀的嗎?看來這事兒還會越挖越深啊!
“那時皇上剛剛登基,根基不穩,衛國,齊國又虎視眈眈,那時的他急需得到強有力的支持。”
紀青雪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所以,你是想說,他們進入巫靈族是早就計劃好的。”
“沒錯。因為相傳巫靈族寶藏的秘密就藏在巫鹹和聖女身上,皇上原本的初衷是……”
“不費一兵一卒,得到巫靈族的寶藏對吧?”這種惡俗的套路,美男計?得虧他們想的出來!
“那又為什麽要這麽對楚羽裳?因為他不肯說出巫靈族的秘密嗎?”
可以說是吧。可真正讓皇上容不下她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
不知道為什麽,紀青雪總覺得這件事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到底是什麽事情?”
止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不死軍隊。”
不死軍隊?紀青雪一口茶水徑直噴了出來,她擦了擦嘴,不可置信地看著止淵,不死軍隊?
“什麽不死軍隊?”
“利用特殊的藥物讓將士服下,他們就會變得力大無窮,感覺不到疼痛,永遠不知疲倦。而這種特殊的藥物,是巫靈族的禁術,不被允許用在人的身上,但是等楚羽裳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
紀青雪的手緊握著杯子,都快將它捏碎了,這種所謂的藥物不外乎就破壞人本身的神經係統,讓他們感覺不到疼痛和疲倦,但這種卻是在提前消耗人的精神力,時間一到,他們就會精疲力盡而死。
“這種有違天道的事兒,太過殘暴了。可是你怎麽知道呢?”
止淵忽然站起身來,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因為我是不死軍隊的第一批試驗者。”
紀青雪一看止淵渾身布滿的傷痕,驚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除了殘忍以外,紀青雪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
止淵身上的傷口都深可見骨,像一條又一條碩大的蜈蚣,爬滿了他的全身。
此時紀青雪已經完全明白了,一定是南宮炎那皇帝老爹騙了楚羽裳的藥方,但是楚羽裳卻低估了他的野心,完全沒有想過他將那藥房用在了將士身上。
“皇妃給皇上的藥方是不完整的,所以導致實驗失敗了。”
真是世紀渣男啊!因為藥方不完整,所以成元帝假借楚羽裳懷孕了,用毒逼迫她交出剩下的藥方。
“我們是失敗的試驗品,所以我們必須得死,因為不死軍隊的事情決不能外泄。”
一想到那次一起任務的兄弟都死了,隻有自己一個人活下來,止淵的心就猶如千瘡百孔,可是有時候活著比死更難啊。
“我們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殺了皇妃。”
那時有人暗中救走了楚羽裳,皇上知道了十分震怒,當即給他們下了追殺令。
皇妃被人救走了,是真的,要殺他們滅口也是真的,等後來止淵想過來的時候,便不得不服帝王玩弄心計的能力。
“而皇妃就是在那次追殺當中,受了重傷,所以才提前引發了體內的毒性,生下睿王後不久便離世了。”
紀青雪聽到這裏,三觀都快崩塌了,最敬重的父皇,竟然是害死自己的母妃的凶手,以為的父慈子孝,都是假的。
南宮炎……你到底承受了多少我不知道事情?
紀青雪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抬頭看著止淵問道:“這些事情,南宮炎他都知道嗎?”
“即使老衲不說,他自己也查得不多了吧。”
紀青雪閉著眼睛,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兒,她特別疼心疼南宮炎,如果這事兒換作發生在別人身上,恐怕那人早就已經崩潰了。
“如今王爺讓你過來恐怕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隻不過,他仍舊抱著一絲希望而已,需要你來我這裏要一個答案罷了。但是無論老衲說不說,他都知道,隻是他不肯承認。”
“王妃,老衲的故事已經說完了,你也該走了,王爺還在等著你。”
紀青雪起身告辭,臨出門的時候,她問了一句:“當初救走楚羽裳的人,是誰?”
在門合上的那一刻,紀青雪聽到了止淵的回答:“是令尊和令堂。”
此時紀青雪眼底充滿了驚愕,是娘,還有那個狠心的爹?不會吧?
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南宮炎還在等她呢!
紀青雪翻牆出了相月寺,騎上馬就往京都狂奔,南宮炎你等著我,無論你從前發生過什麽,我都會陪著你,有我在,別怕!
王府地牢。
南宮炎提了兩壺酒去地牢裏看望玉真子。
“師父,我來找你喝酒來了!”
躺在地上的玉真子翻了個身,斜眼瞧了瞧牢門外的南宮炎,麵無表情道:“你來做什麽?”
南宮炎晃了晃手裏的壇子,然後命人將牢門打開了,他走了進去,席地而坐,二話不說就開始喝酒。
“你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會有閑情逸致來找我喝酒?”
南宮炎並沒有要回答玉真子的意思,隻是一股腦兒的喝酒,他遞給了玉真子一壇:“喝酒就喝酒,廢什麽話啊!”
忽然玉真子視線撇到了南宮炎手臂上的傷口和黑線,他神情一黯,那是……
玉真子抓住了南宮炎手,厲聲道:“這是怎麽回事兒?你怎麽會……”
南宮炎若無其事的放下了壇子,淡淡地說:“沒事,小傷而已!”
玉真子怒道:“小傷?你真當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來這是情人蠱毒嗎?居然還敢跟我說是小傷,南宮炎你行事向來謹慎,為何會讓人給你種下蠱毒呢?”
這話任誰都聽得出來藏著許多的關切,南宮炎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人,師父啊,十二為什麽之前沒有看出來,你是如此的關心我呢?
“師父,再過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南宮炎仰頭又灌了一大口烈酒。
生辰是玉真子這輩子最不想過日子,就是這一天,他的十一名弟子全都死在了他的手裏,而他最看重的小弟子十二卻視他為仇人,幾經追殺,他玉真子堂堂天山掌門人,竟落魄至此。
玉真子提起壇子便往嘴裏灌酒,借酒澆愁愁更愁!
酒酣之時,南宮炎忽然問道:“師父,當年你原本可以殺了我,但是卻沒有,這是為何?”
玉真子醉眼朦朧,恍惚應道:“我行事向來果決,何曾手下留情,不過是因為技不如人罷了。”
這套說辭或許能瞞過別人,卻騙不了南宮炎:“為我違背父皇的命令,值得嗎?”
“當然值……”玉真子愕然的看著他,他都知道了?
“師父,當年是奉命殺徒兒的吧,你既手下留情,恐怕在躲避我的追查同時,還得躲避父皇的追殺吧。師父啊,這日子過得也不好吧!”
玉真子看見南宮炎一直笑,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沒有半分痛苦的神情,可是他知道,他這個小弟子是眾多弟子裏心事藏得最深的那一個,表麵看起來越是平靜,心中就越是痛苦。
“十二……”玉真子動了動嘴唇,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當日為何下不了手呢?
他的弟子都是他一手帶大,都與他情同父子,可是天山與大燕休戚相關,他的主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大燕皇帝。
而這些孩子一個個死在自己麵前,十二,那個自己最喜歡的弟子,偏偏是皇上要殺的目標。
最後那一招,他留了半分內力,或許是自己覺得累了吧,所以才不忍下手。日後是福是禍,隻有靠他自己了。
當時玉真子的確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有些事情無論南宮炎如何逼問,他都不能開口,因為不能說。
南宮炎靠著牆壁,麵無表情地說:“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願意開口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
因為那個人是……父皇。
“師父我不明白,為什麽師兄他們都非死不可,隻是因為要找一個名正言順殺我的理由嗎?”
玉真子摔了壇子,事情怎麽會如此簡單呢?
“你可曾聽過,不死軍隊?”
一聽到這四個字,南宮炎瞬間覺得酒清醒不少,不死軍隊?
“師父想說什麽,不死軍隊這不是傳說裏才有的嗎?”玉真子淡淡地說:“若那不是傳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