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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上紀青雪過得還算愜意，司馬鏡懸並不限製她的活動。
    因為他知道紀青雪是不會離開的，畢竟人蠱傀儡還沒有撤離京都呢。
    “好了，我們就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司馬鏡懸叫了停，然後拿了水壺去馬車那邊。
    他敲了敲門板，說：“青雪我進來了。”
    裏麵的人沒有回話，司馬鏡懸就直接當她是默認了，掀開簾子彎腰走了進去。
    紀青雪懶散地撇了他一眼，就直接別過頭去，裝做什麽都沒有看見。
    司馬鏡懸雖然已經習慣了她的漠視，但見她這般動作，心裏仍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青雪你喝點兒水吧。”司馬鏡懸還是將水壺遞了過去，滿眼希冀的看著她。
    紀青雪淡淡地說：“謝謝，我不渴。”
    司馬鏡懸自顧自地在她旁邊坐下，紀青雪立刻挪動了位置，整個人跟個爬山虎似的，都快貼到那車壁上了。
    司馬鏡懸見狀，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也無需這樣防著我。”
    如果真要做什麽，早在當初她失憶的時候便做了，又何苦等到現在呢。
    “男歡女愛的事情，若非你情我願又有什麽意思呢。”司馬鏡懸如是說。
    紀青雪掃他一眼，清冷道：“既然你都清楚，又何苦做出這種事情來勉強我？”
    司馬鏡懸苦笑著說：“若非如此，恐怕你連接近你的機會都不願給我吧。”
    萬般無奈之下，他才隻好出此下策。
    “青雪你別再生我氣了，隻要你不離開我，京都那邊我會盡快讓他們撤回來的。”司馬鏡懸還是妥協了。
    紀青雪實在不知道要跟這個人說些什麽，讓他放棄，自己並非是他的良人，這些話她已經說過無數回了，可司馬鏡懸沒有一個字是聽進去的。
    紀青雪忍不住歎氣：“如今你已經貴為衛國的皇上，要什麽樣的人得不到，為什麽偏偏是我呢？”
    她這幅皮囊雖然生得美，但她也有自知之明，她長的的確沒有到禍國殃民的地步。
    而且她也不認為司馬鏡懸會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
    司馬鏡懸視線緊緊地困住她，眼神溫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來了：“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幼時你我曾在京都皇宮裏見過一麵。那時我便傾心於你了。”
    縱然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見到她，可是他依舊記得那個不小心撞進自己懷裏的小姑娘。
    隻因為小時候見過，就一直追著她不放。這樣的理由也未免太過單薄了。
    紀青雪扯了扯嘴角：“若我說你當年遇見的人，不是我呢？”
    司馬鏡懸麵露愕然，疑惑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紀青雪則是一臉的高深莫測：“你知道之前的我是什麽樣子嗎？”
    他當然知道了。
    雖然他因為有事情一直沒有機會再來大燕，可是私底下他都十分關注紀青雪的。
    紀青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用再問他了。
    “那你就應該知道，之前的紀青雪性子溫婉，甚至有一些軟弱，在丞相府裏受盡了欺負。”
    司馬鏡懸點頭，這些他的確都知道。知道她受欺負，自己恨不得親自將那些傷她的人全部都千刀萬剮。
    可那時父皇懷疑他在外養私兵，偷偷派人在調查他。
    這可是大忌諱，一旦被查出來的話整個寧王府都不保了。
    那個時候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監視著，他正處於最關鍵的階段，根本就無法抽身。
    等他解決的差不多了，再去京都時已經得知她嫁給睿王的消息。
    所以他十分的不甘心，他不過是來晚了一步而已，隻差那麽一點點，青雪居然就成了別人的王妃。
    他當然要把她搶回來了！
    這時紀青雪笑的十分詭異，她問：“司馬鏡懸你就不好奇我這一身的醫術和武功是從何處學來的嗎？”
    司馬鏡懸當然好奇了，聽說她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整個人就性情大變。
    這還不算什麽。她不僅會醫術，而且武功十分詭異莫測，那些招數他甚至都不曾見過，所以就更不知她師承何門何派了。
    不過遺恨早就將紀青雪的身份告訴了他，青雪是巫靈族的巫鹹，會一些常人不會的東西，想來也算是正常。
    “司馬鏡懸你聽過人有靈魂嗎？”
    司馬鏡懸愣了：“靈魂？你說的是魂魄吧。”
    紀青雪揮舞著手說：“哎呀，你愛是什麽就是什麽。隻要這個意思你理解到就行了。”
    “我告訴你，雖然你現在看到這個軀體是紀青雪的，但是我……”紀青雪指了指自己，“我的內在已經變成了別人，你懂嗎？”
    司馬鏡懸不明所以，“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的身體是紀青雪的，但是魂魄卻換了一個人。”
    紀青雪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我其實是從另外一個很遠的地方來的，我不是真正的紀青雪，所以我不是你要找到的那個人。”
    司馬鏡懸愣住了，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誒，你聽懂了沒有啊？”紀青雪拿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發什麽呆啊！
    司馬鏡懸聲音平靜，毫無波瀾：“我聽懂了。”
    “聽懂了？”紀青雪喜出望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聽懂了就好，聽懂了就好。”
    她還怕這個人不能理解呢，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玄妙了。   她要是對別人說這些，指不定會被人當成瘋子抓起來。
    司馬鏡懸陰沉著目光：“我聽懂了，青雪你為了逃離我，竟然連這種話都編得出來。”
    她就那麽討厭他嗎，居然編出如此荒誕的理由。想讓他相信她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然後好放了她嗎？絕不可能！
    “我……”紀青雪無語凝噎，她就知道這樣事情說出來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的。
    看來這世上也隻有阿炎會無條件的信任自己了，其他人都是渣渣。
    “我都已經說了，是你自己不信的。”既然這樣，那她也沒有辦法了。
    紀青雪起身要下去透透氣，結果司馬鏡懸眼疾手快將她摁在了旁邊的軟墊上。司馬鏡懸冷冷地問：“你就這麽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