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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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鏡懸掙脫初九的束縛,瘋狂地撲向藥池:“不,不會的。”
    孟子期向來忠心,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她絕不會隨隨便便這樣拋下自己的。她不敢這樣做的。
    “孟子期你出來,你出來跟我說清楚!”司馬鏡懸撕心裂肺地叫著。
    可是卻始終沒有人回應他。
    憑初九的力氣當然拉不住他,可是看司馬鏡懸那架勢分明是想要跳進藥池裏。那裏麵她可是放了很多的蠱蟲,司馬鏡懸這樣跳進去小命就沒了。
    情急之下初九也顧不得許多,抬手就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你現在這裏嚎有什麽用,當初你為什麽就不能對她仁慈一點呢?”
    孟子期的心從一開始的滿含期待,變成最後的絕望無助,這其中都是拜司馬鏡懸所賜。
    “可是即便你再怎麽對她,她都仍然想要保護你。司馬鏡懸我就問你一句,你的心現在疼嗎?”
    疼嗎?
    司馬鏡懸捂住胸口,隻覺得五髒六腑通通都攪在了一起,讓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回想之前對孟子期說的那些話,她眼裏的絕望無助自己不是沒有看到,隻是選擇了置之不理。
    可是他也沒有想過,那會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麵。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
    初九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不會什麽呢?不會對她那樣殘忍嗎?可笑的是,她臨死之前仍然在為你辯解。”
    “她說你不喜歡她是對的,她一直都在仰望你,卻從來不是那個夠資格與你並肩的人。”
    初九彎腰湊近,故意刺激他:“司馬鏡懸我恭喜你,至此山高水長,再無人糾纏於你。”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孟子期了。
    初九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司馬鏡懸的身上。
    “啊——”
    藥池裏的孟子期突然發出慘叫聲,進入她體內的蠱蟲已經開始和母蠱爭奪地盤了。
    隻有讓母蠱將它們統統都吞到肚子裏去,它才能積蓄足夠多的力氣完全蘇醒過來。
    可這個過程對孟子期來說是極為痛苦的,就好像是把她的身體拆開,又重組了一遍。
    而她現在的一切不過都是本能反應。
    司馬鏡懸聽的揪心,狼狽地轉過頭去:“我不要人蠱傀儡了,你救她回來,你救她回來!”
    不管他是什麽人,孟子期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失去這份朝夕相與的陪伴。
    於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司馬鏡懸才驚覺自己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
    看著司馬鏡懸這瘋狂的模樣,初九忽然有些開始憐憫他了,他或許從來都沒看清楚過自己的心。
    “司馬鏡懸一切都晚了。”
    如果他能早一點說出這句話,孟子期一定會覺得很高興,可是現在她聽不到了。
    “司馬鏡懸事到如今,我忍不住想問你一句你真的不喜歡她嗎?”
    司馬鏡懸雙手撐在池邊,渾身沉浸在陰冷的氣息裏邊。
    他咬著牙,說:“不喜歡!”
    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孟子期,就連一刻也不曾有過。
    可是為什麽現在他卻覺得心如刀絞,好難受。
    初九點頭,吐出一句殘忍至極的話來:“我替她謝謝你從頭到尾的不喜歡,她成了人蠱傀儡最好不過了。她會比任何傀儡都聽你的話,會是你最忠誠的傀儡。”
    謝謝你給她一場空歡喜。
    可是即便她成為了傀儡,卻仍然要拚盡性命的去保護你。
    司馬鏡懸但願經年過後,你也會偶爾記起曾經有個笨女人為了你不顧一切。
    初九轉身離去,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剩下的與她無關。
    司馬鏡懸坐在池邊,腦子回想著之前的一幕幕,心裏酸澀難受。
    “孟子期你實在是太狠了。”不僅對他,就連對自己也是如此毫不留情。
    司馬鏡懸握著手裏的指環,澀澀地開口:“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
    如果不是絕望至極,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司馬鏡懸的表情看起來快哭了,“我在你離開之前居然還對你說了那些話,孟子期你現在這樣是想讓我背負這些愧疚一輩子嗎?”
    司馬鏡懸再怎麽難受,也不肯說出“我錯了”三個字。
    孟子期。孟子期。司馬鏡懸在心裏瘋狂地嘶吼著,可惜她卻再也回不來了。
    人生有太多的錯過,而一次錯過很有可能就是終生的訣別。
    孟子期終究沒能等到司馬鏡懸回頭,而司馬鏡懸也從來都讀不懂她。
    ……
    司馬鏡懸在藥池待了三天三夜,鄭岐找到他的時候,他渾身狼狽地坐在池邊。
    “爺,你沒事兒吧?”鄭岐擔憂地看著司馬鏡懸。
    他待在爺的身邊這麽久,可從來沒有見過爺如此狼狽頹廢的模樣。
    司馬鏡懸形如枯槁,整個人就像泥塑在那兒一動不動。
    就在鄭岐他們嚐試著靠近的時候,一股淩厲地掌風向他們襲來。
    他們瞪大了眼,趕緊各自避到一邊去。
    隻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那地上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
    見狀鄭岐他們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乖乖,爺這是想要他們的命啊?
    司馬鏡懸抬頭,眼神寒得像冰:“誰準你們進來的,統統給我滾出去!”
    鄭岐從地上爬起來,“爺屬下們這也是擔心你啊,你在這裏待了三天了……”
    司馬鏡懸一記眼刀甩過去,鄭岐立刻噤聲,他想爺這不會是魔怔了吧。
    跟進來的屬下有人悄悄地往藥池裏看了一眼,司馬鏡懸渾身戾氣立刻暴漲數倍。
    他一個閃身移動到那人麵前,這麽突然的舉動倒是把那人嚇了一跳。
    “殿,殿主安好!”那人腦子裏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問好。
    司馬鏡懸現在這個樣子著實太可怕了。
    他目光陰沉,一字一句地問:“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麽?”
    那人跪在地上,急忙回答:“殿主,屬下就是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看到!請殿主恕罪!”
    司馬鏡懸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運足十成功力拍在了那人的天靈蓋上。
    ——那人緩緩倒地,再沒了生息。司馬鏡懸表情陰鷙扭曲:“她也是你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