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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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試圖解釋,可是南宮炎此刻哪裏還聽得下去。
他拿起手中玉玨說:“這東西你不配帶在身上,你也不怕每晚夜深大師兄的冤魂來向你索命?”
“你走吧。”南宮炎冷著臉說,“不管你對我做的那些是真是假,今日我就隻當還了你的照拂。你走的越遠越好,我不想再見到你。”
“十二……”
南宮炎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子狠勁兒:“你別逼我對你動手。”
自己所眷戀的那點溫暖是假的,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多麽可悲!
南宮炎毫不留戀的走出了屋子,正巧遇到了紀青雪。
“阿炎?阿炎你這是怎麽了?”紀青雪敏銳地察覺他的情緒化,於是急忙詢問。
南宮炎望著她,眼裏卻猶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生息。
他上前邁了一步,步履卻有些踉蹌,幸好紀青雪及時接住了他。
“阿炎?”
南宮炎卻隻是靠在她的胸口,什麽都不肯說。
紀青雪咬著牙往裏屋看了一眼,隨後掏出一個小竹筒樣的東西輕輕吹響了:“玄衛!”
不多時整個院子裏便出現了十一個身著統一服飾的人。
“拜見主子主母。”
紀青雪對他們說:“你們先送阿炎回鳳凰宮。”
這時他們才看到南宮炎神色有異,個個都擔心的不得了。
“主母容屬下鬥膽問一句,主子他這是怎麽了?”
紀青雪搖頭:“我也不清楚,可是一定跟她脫不了關係。你們先暫時送她回去,我還有事情要問她。”
玄衛們七手八腳地將南宮炎送了回去,紀青雪轉過身看著門大開的屋子,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不管你是什麽牛鬼蛇神,你敢碰他,就別怪我遇神殺神,遇魔弑魔!
紀青雪進去時,秋娘一雙眼睛已經哭得通紅,嘴裏還不停地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紀青雪走到她跟前問:“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秋娘即刻停止囈語,她望著紀青表情雪似哭似笑:“你不是在偷偷的查我嗎,你怎麽會不知道我跟他說了什麽呢?”
紀青雪欺身上前,白嫩纖細的指尖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咽喉:“當年的事情當真跟你有關?”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南宮炎又怎麽會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秋娘神色漠然:“是跟我有關,我還殺了他的大師兄。”
可是後來她真的已經後悔了,那十二個孩子啊,她一手照料到的孩子啊!
她日夜都在痛苦中煎熬著,這些都如同一座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這世上能讓他信任的人不多,你算一個,因為他早已視你為親生母親。你就是這麽對他的?”“聽從他父皇的安排,在他絕望了那麽久,以為自己終於擁有家人時,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在他背後捅刀子,又重新把他推回地獄。將他所有的希望踩的粉碎,你這樣做
比直接殺了他還讓他痛苦,你知道嗎?”
秋娘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落:“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她親眼看著潛逃的玉清子又偷偷回來將他們殘破的屍體一一收斂埋葬。
她沒有哭,更沒有眼淚,有的隻是鑽心的疼痛。
先皇曾許諾她,做完這件事情之後,她就可以恢複自由之身。
這可是她期盼了半輩子的事情。——做一個平凡的人,
她想天山終年積雪,很快,很快紛飛的大雪就可以這段往事淹沒。
然後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過完自己的下半生。
但是她錯了。天山的事情如影隨形的跟了她大半輩子,就像她的影子,她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紀青雪的手改為揪著她的衣襟,她陰冷地開口:“既然你已經離開了,為什麽要借著這個機會回來?你為什麽故意說那些話讓我懷疑?你知道這些會給他造成不可逆的
傷害就不該回來。讓秘密永遠是秘密不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秋娘一個勁兒的道歉,老淚縱橫的模樣讓人看著格外的揪心。
紀青雪嗤笑道:“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難道還能挽回什麽嗎?”
紀青雪慢慢的放開了她的衣襟:“阿炎沒有動手,我自然也不會動你。你好自為之。”
紀青雪轉身要走,秋娘忽然叫住她:“我對那些孩子都是真心的好,都是真心的。”
“可是他們死了。”
短短的六個字,卻字字戳心。
“你會好好照顧他的是嗎?”那孩子可憐,她明明是那麽心疼他的,可到頭來還是傷了他。
“你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也不是什麽好人。阿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難辭其咎,我的夫君我自會照料的。可是我告訴你,如果他出了什麽事情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紀青雪離開後秋娘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了,她雙腿一軟直接跌在了地上。
天道好輪回,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秋娘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她以為是紀青雪去而複返,結果抬頭一看玉清子赫然就站在門口。
“玉郎。”秋娘淚眼朦朧,即便韶華易逝,容顏遲暮,卻也惹人憐惜。玉清子前去將她扶了起來,然後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珠:“那時先皇與我傳信或者有什麽吩咐,都有一位特定信使跟我聯係,可我從來都沒見過那人的真麵目,那個人是
你嗎?”
“玉郎我隻是……”
玉清子按著她的肩膀,“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之後再回答我。秋娘我們都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再騙我就沒意思了,況且我身無長物,也實在沒有什麽能讓你騙走的。”
“是我。”秋娘咬著牙回答,“我就是那個一直負責你與先皇之間傳信的人。”
“哦。原來真的是你啊。”
玉清子這樣的反應讓秋娘沒來由的心慌:“玉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不,你沒錯。你本就是先皇的手下,所以效忠先皇有什麽不對,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錯的是我罷了。”
是他無能才保不住那些孩子,而唯一一個拚盡性命護下的人,也讓他在仇恨中煎熬多年。“看來我的眼睛不是現在才壞的,是很久以前就已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