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初遇明鏡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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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炎與紀青雪踏上了前往巫靈族的路。
林遠交給南宮炎的是關於留聲穀的破陣圖,至於水無心交給紀青雪的那封信裏的內容卻讓她十分訝異。
因為水無心在信中說,她手腕上的圖騰,是巫靈族特有的族徽,那如此說來紀青雪的娘也是巫靈族的人。
水無心解釋道,當日不肯言明,是因為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巫靈族的人出了留聲穀,隻有兩條路,要麽名動天下,要麽隱瞞身份。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族人都不能擅自泄露關於巫靈族的秘密,否則會遭到全體族人的追殺。
水無心說,希望紀青雪在有完全的準備下再去留聲穀,具體原因她卻沒有詳說。
留聲穀,巫靈族。
紀青雪隱隱有種預感,此番替南宮炎尋找鳳尾草的路上,危機重重啊!
紀青雪與南宮炎風塵仆仆地趕了半個月的路,終於來到了靠近留聲穀最近的一個小鎮。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想先暫時住下,隨後在研究怎麽破留聲穀的陣法。
等紀青雪安頓好下樓,那說書人正搖著扇子,說得慷慨激昂,口沫橫飛。
“話說,那無傷閣閣主楚尋,半張麵具,一把鐵扇,行走江湖,鬼見愁啊!”
說書人將楚尋單槍匹馬屠了一個三百多人土匪窩子,又是如何十招之內大敗前任武林盟主,連說帶比劃,講得是繪聲繪色的。
紀青雪磕著瓜子,聽得十分入迷,楚尋,不就是那個有精神分裂的人麵具男嗎?原來還是個什麽什麽閣的閣主啊?
“就這麽好聽嗎?”南宮炎換了一身玄色的長袍,紀青雪聽得太過入迷,連他來了都未曾發覺。
“這說書人說得挺好的!”
南宮炎正準備說話,卻被紀青雪一把給輕輕扯了過來:“我身後左邊最後一排的青衣男子,從我下來的時候就一直盯著我看。”
南宮炎眼睛地餘光向後暼了一眼,隨後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和紀青雪咬著耳朵:“這個人一直盯著你?”
紀青雪臉上保持笑意,輕輕點頭,其實心裏已經很想罵娘了,看什麽看,看得老娘渾身發毛!
南宮炎輕啟薄唇:“別再往後看了,他看他的,你聽你的。”
這才剛聽了一會兒說書,忽然一群長得五大三粗的男子提著大刀就進了客棧。
他們用手裏的刀不斷拍打著桌子椅子,嘴裏罵罵咧咧地:“都他娘的給爺蹲好了,夠聰明的就把身上的東西將出來,不然爺這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紀青雪在一旁默默地吐槽,搶劫就不能有點創意嗎?
忽然,一把刀架在了剛剛一直在看紀青雪的男人的脖子。
“看你的小白臉兒生得真俊啊,賣到青樓給拿那些大官兒享用肯定能值不少錢。”大漢頂著絡腮胡子,笑得十分猥瑣。
如今各國民風開放,男子賣身青樓做花魁,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兒,隻是當著眾人的麵兒說這些,實在是有些下流!
不過即使刀架在了脖子上,男子也一點都不慌亂,還慢條斯理地喝著手裏的清茶。
看到他這麽風輕雲淡的模樣,土匪大哥覺得自己的職業受到了侮辱。
他一把打掉了男子手中的茶杯,粗聲道:“喝什麽喝,把錢給爺交出來!”
男子低頭看見流了一地的茶水,心中滿是可惜,還沒有喝夠呢!
男子昂首,緩緩說道:“兄台可知,打擾別人喝茶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兒?”
聽了這話,在場的土匪都哈哈大笑起來,生平第一次聽見有人跟土匪講禮貌,這人莫不是腦子有病?
土匪頭子,滿眼的殺氣,蠻橫道:“你跟爺講禮貌,爺爺手裏這柄大刀就是禮貌懂嗎?”
男子嘴角上揚:“兄台要做在下的爺爺隻怕還沒那個資格。”
他手下一掃,徑直將桌上的一個盤子掃到了那土匪的臉上。
“哎喲,疼,疼死了!”土匪捂著臉,痛苦的呻吟著。
其餘人的見狀立馬對那男子拔刀相向:“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非也!”男子把玩著手裏的一雙筷子,眼神淩厲,“在下是要教教各位禮數!”
說罷,他將手中的筷子狠狠擲向為首的一人,筷子直接紮進了那人的手背裏,驚了在場眾人一跳。
男子彎了彎眉眼:“趁我沒有動真火之前,你們最好趕緊走,否則我讓你們今日有來無回。”
“兄弟們,給爺上,把他給爺剁了!”土匪頭子捂住鮮血淋漓的手大聲說著,今兒個連他都收拾不了,傳了出去,豈不是讓道上的兄弟恥笑。
得了命令,眾人提著大刀一擁而上,隻見那男子靈活的穿梭在他們之間,他們連那男子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紀青雪在一旁悠閑地磕著瓜子,欣賞著表演他們的表演:“這男的功夫不錯嘛!”
南宮炎卻是一臉沉思,這個人的武功路子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不消片刻,那些土匪都被男子掀翻在地,一個個傷處各有不同,躺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完全沒了剛來時的威風。
男子笑眯眯地問:“還想不想當我爺爺了?”
地上的人連連搖頭,眼裏帶著深深地恐懼:“不,不,你是我爺爺!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男子修長的手指指了指門:“恕不遠送。”
聽了這句話,那幫人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出了客棧,在座的客人紛紛鼓掌感謝男子的仗義相救。
男子雙手作揖,謙虛道:“不過三腳貓的功夫,碰巧而已。”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了紀青雪的方向,那個從頭到尾裝作害怕的模樣,但卻十分鎮定的嗑著瓜子的女人,這應當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無視。
還有她身邊的男子,氣宇軒昂,身上難掩的貴氣,還夾雜一絲淩厲的殺意。
看來這趟留聲穀是來對了。
男子提了一壺酒,朝紀青雪她們走去,他將酒放在了桌上,對紀青雪說:“兩位在下的桌子剛剛被弄髒了,可否和兩位拚個桌兒?”
他雖然是征求兩人的意見,但是他的視線一直停在紀青雪身上,對於身邊的南宮炎他可是看都沒有看一眼。
“當然可以,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說話的是紀青雪,南宮炎不答話就算是默認了。
“姑娘此話說笑了。”他徑直坐下,然後輕聲說,“在下明鏡懸,不知兩位高姓大名?”
“莫炎,莫青雪。”南宮炎搶先一步答道,這個明鏡懸總給他一種莫名的感覺,讓他很是不舒服,出門在外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明鏡懸恍然大悟:“原來二位是兄妹啊!”
南宮炎不自覺的皺了眉頭,他現在可以確定了,他真的很不喜歡這個明鏡懸。
南宮炎將手覆上了紀青雪的手,說話的字裏行間飽含著濃濃的占有欲:“不,阿雪隻是隨我姓而已。”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傻子都能聽出來,這話翻譯過來就是:這是我的女人,你離她遠一些!
紀青雪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撥弄著盤子裏的瓜子:“明公子來這小鎮做什麽呢?”
“遊山玩水罷了。”明鏡懸答道。
紀青雪“哦”了一聲:“那想必明公子一定去過很多地方了,可曾去過大燕呢?”
明鏡懸搖了搖頭,不曾。
“那明公子有時間一定要去大燕的京都看看那繁華春盛的模樣,十分迷人。”
南宮炎拉著紀青雪的手,淡漠地看了明鏡懸一眼:“我們有事兒就先回屋了,明公子請自便。”
明鏡懸一路目送著南宮炎二人上樓,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也不知是在想什麽。
南宮炎轉身關上了門,問紀青雪:“這個人你怎麽看?”
紀青雪坐在床上,攤開雙手:“什麽怎麽看,用眼睛看唄!”
南宮炎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明知我問的不是那個意思。”
紀青雪當然知道,不凡的氣質,不俗的武功,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是這鄉野村夫,而且聽口音,他仿佛是衛國人。
衛國實力與大燕旗鼓相當,最近幾年衛國一直養精蓄銳,仿佛在醞釀著什麽大計劃。
“有兩個可能,一是他早已是認出我們的身份了,但能得知你我的模樣,就說明這個明鏡懸在衛國身份極高,起碼不低於你我。”
南宮炎點了點頭,紀青雪說的確實很對,一般的人怎麽可能知道他們的模樣,除非他自己就是衛國的皇親國戚,所以才會有這個機會。
“那麽第二呢?”南宮炎追問道。
紀青雪抿著唇瓣,淡淡地說:“這第二嘛,就是明鏡懸並不知曉你的身份,隻是單純的想結交我們這個朋友。”
對於這個說法,南宮炎嗤之以鼻:“你自己說的,那你自己信嗎?”
紀青雪很是認真地搖了搖頭:“我也是不信的。”
南宮炎隱隱有些擔憂,如果明鏡懸是衛國派來的人,那麽就證明衛國也有人得知了鳳尾草的笑消息。
看來他們這取藥的路上,危機四伏,但就算是刀山火海南宮炎也得去闖闖,他絕不會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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