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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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月主動地送上一個攻擊豫安王府的把柄出去,各位皇子正鉚足了勁要從豫安王府挖下一大塊肉出來,抓到這個把柄,怎麽會放過?

    兩個必爭之位被蕭溍借著職位之便安插心腹進去了?

    這麽重要的消息,不知道尚好,這會兒知道了,一石激起千丈浪。

    杜馳?

    馮訓達?

    對比他們手上的這些證據,以及嫁禍的損招,顯然從杜馳與馮訓達這邊下手更有用,若是拉下這兩位,把自己的人安插進去,那才是真正值得去搏的東西。

    這一夜對許多人來說,是一個不眠之夜。

    賈禦林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借了穎王的人脈去挖掘杜馳和馮訓達的往事,一連挖到好幾條有大用的消息,將其寫進奏折之中。第二天天剛亮,他就懷揣著奏折上朝去了。

    賈禦林一馬當先,參了蕭溍幾條大罪,並把查到杜馳與馮訓達的不利證據一起呈了上來。

    賈禦林發難之後,其他幾位皇子的官員立即跟進附議。

    這是幾大勢力第一次如此配合,為的不僅是削掉豫安王府的臂膀,更是為了搶中書舍人以及稷州長史的位置。

    朝堂之上硝煙四起,宓月卻睡了一個好覺,用完早膳後,到外院等待朝堂上的消息。

    對比宓月的從容,孔策顯然焦慮多了,他一夜未眠,眼眶下生起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睛也布滿了紅血絲。

    明明著急得不行,孔策卻安慰宓月說:“王妃殿下不用著急,昨兒下官已和定安侯爺等人商量好,隻要賈禦史一參王爺,他們就按商量好的對策行事。”

    宓月讓孔策坐下,問:“你們昨晚商量的對策是什麽?”

    孔策說道:“明麵上豫安王府的人,如定安侯爺必是進行辯解,替杜馳與馮訓達開脫。而暗裏的人則是擾亂他們,將水越攪越渾。”

    宓月讚賞道:“水渾了,咱們就可以坐著看戲了。”

    “希望一切如王妃所言的順利。”孔策感歎說道。

    這一次危機,是孔策麵臨的最大的一次危機。以前哪怕遇到最大的困難,都有蕭溍坐鎮著。隻要蕭溍在這裏,哪怕什麽都不用做,底下的官員都會同心協力,勁往一處使。

    然而這一次,蕭溍被困宗正寺,罪名不明,外頭謠言四起,幾大勢力聯手向豫安王府發難,形勢緊迫萬分。偏又是他獨擋一麵,身份僅是個王府長史,無法服眾,也無法調動豫安王府暗藏的力量,他豈能不急?

    孔策看了宓月一眼,好在王妃能站出來,多少定了定安侯等人的心。同時,孔策也對宓月更看重了幾分,因為宓月竟能指揮得動蕭溍暗中的人手,手段也非常的果決。

    孔策從中看到宓月在豫安王府的權利,絲毫不亞於蕭溍,令他不得不重視起來。在此之前,孔策隻把宓月當成與其他王府的王妃一樣,隻是依附於王爺的後宅女眷,如今,他再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了。

    宓月看了下孔策憔悴的神色,說:“孔長史得保重身體,後麵的仗還有得打。”

    一說起打仗,孔策又提起了心,跟宓月討論起來後續的形勢變化,以及應對等等。

    宓月提點了孔策一句,“杜馳此人,說不定並非莊王的人。”

    孔策目瞪口呆,“是、是誰的人?”

    宓月端起茶碗,笑了笑,“是誰的人待後麵眾臣深挖自然分明。”

    管是誰的人,她知道不是蕭溍的人就行了。

    孔策嘶了一聲,可以預見這場風掀起的,將是驚濤駭浪。

    那方剛下朝,這邊消息就詳細地傳到了宓月麵前。

    賈禦林參了杜馳、馮訓達二人後,一群官員跟著群而攻之,挖出許多杜馮二人的隱密私事。其中有杜馳考場作弊,馮訓達暗殺同僚等事,皇帝勃然大怒,馬上下旨撤了杜馳與馮訓達的職位,並追查杜馮二人案件。

    各方官員自認為這是攻擊豫安王府的最好時機,紛紛給予便利,要讓大理寺、刑部順順利利地一查到底。

    莊王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急著想幫杜馮二人,但被豫安王府暗中的人盯住,借機參了莊王一記,爆出莊王的麻煩事,讓莊王分身乏術。

    轟轟烈烈的各方攻打豫安王府事件鬧了幾天,正當皇城所有人都認為豫安王府要完了,皇帝也怒不可遏時,各方證據終於指向了莊王。

    這時候,莊王無意中得知賈禦林是穎王的人,又在追查杜馳考場作弊一案時發現杜馳早與英王府有來往……

    這案子越查越深,查到莊王身上,又查到英王參與考場作弊的大罪……

    賈禦史把莊王與英王都得罪了,英王細查後,發現賈禦史是穎王的人,兩王都認定是穎王在背後煽風點火,想坐收漁人之利。

    豈能如願?

    英王與莊王馬上調準炮口,攻擊穎王。

    穎王一下場,其他皇子都別想置身事外。

    朝堂局勢,如宓月所料的那樣,水越來越渾。各方勢力互相攻擊,豫安王府的人反而成了看戲的贏家。

    宓月心中的牽掛放不下,蕭溍已被關在宗正寺五天了,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出來。

    雖然蕭溍不在,她也能把豫安王府看好,但分離五日,不知他在宗正寺那邊過得怎麽樣,難以放心。即使皇帝沒有下令把他送入牢房裏,但宗正寺也不是好地方……

    宓月琢磨著,杜馮二人的事件已經明朗,並非蕭溍的人,一切與蕭溍無關,皇帝知道錯怪了蕭溍,這時候應該心有歉意,是時候想個法子讓蕭溍早日出來。

    “姐姐。”小宓熙穿戴一新,朝她跑來,抱著她的雙腿。

    宓月低頭給小宓熙正了正帽子,“阿熙要出門嗎?”

    “嗯!”小宓熙點頭,說道:“今日是子騏的生辰,他請我過去熱鬧。”

    朝中局勢不明,莊子騏的小生辰自然是不辦的,但莊子騏羨慕小宓熙辦的遊好了今年生辰也要辦一個小小的生日私宴。

    定安侯府為謹慎起見,隻邀請了極親近的幾家孩子過來,其餘本定好的小客人都取消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