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潑在於雅茹臉上的藥，不僅僅隻有腐蝕的作用，裏麵的神經毒素，還會逐漸侵蝕弱化人的身體機能。

    而於雅茹被她澆了臉，離頭部神經那麽近......不會立刻死去，但是會慢慢死去。

    但現在，顧兮覺得這個‘慢慢’，實在太慢了。

    這麽多年，於雅茹還能正常的活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這個意外，也讓顧兮隱約清楚，大概是有人破解了部分藥物的合成元素，替於雅茹緩解了藥物的侵蝕作用。

    而這個認知，也讓顧兮重新估量了於雅茹在謝家的地位，能夠這麽不遺餘力地想讓她活下來，必然是費了很多心思的。

    偏偏謝翊不知道她還活著，那麽隻有謝朝，或者謝泓......

    隻是想到昨晚，於雅茹發狂的畫麵，顧兮按了按眉心，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被同樣的藥物刺激後，卻實力大增......這個念頭，讓顧兮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她自己研製的東西，會產生什麽樣的效果她最清楚，但絕沒有這麽變態的功效。

    而於雅茹沒有在自己認為的時間內死去，且因為她的藥變得古怪，難道是因為藥物在人體中發生了二次質變，又或者有人為了讓她活下來，改變了部分藥效加成，反而產生了新的效用。

    “一個於雅茹已經不好對付，如果他們真的像我想的一樣，把她作為一個實驗體......”

    顧兮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腹部的傷口，心裏有些惡寒，自己辛苦弄出來的東西，被人用來改造成短時間內提升實力刺激人潛力的東西，感覺太操蛋了。

    有種嘔心瀝血給人送人頭的既視感，賊特麽心塞。

    ......

    “謝哥，那我送早餐上去了啊？”

    侯英提著一堆吃的，見謝翊急著要走，忙把車鑰匙給他，就準備上樓去。

    “等等。”謝翊下意識開口。

    侯英一臉莫名地轉身：“怎麽了，謝哥？”

    謝翊搖了搖頭，仰頭看了眼酒店的某一層，想到走時某人那麽清涼的裝束，便冷著臉丟下一句：

    “敲門，把早餐放在門口，不許進去。”

    “啊？”

    侯英愣了下，然後瞧了眼謝翊稍顯淩亂的頭發，以及一晚上孤男寡女能發生什麽......頓時恍然大悟。

    一臉我都懂的表情，侯英嘿嘿笑了兩聲，就準備愉快地上樓。

    結果身後的人再次地喊住了他。

    侯英覺得今早的謝哥怪怪的，但也隻好乖乖回頭，一臉等候被吩咐的表情。

    “送了早餐，去買點藥。”

    “什麽藥？”

    “治傷的，還有止血的......”

    在侯英越來越奇怪微妙的眼神中，謝翊住了嘴，也沒有解釋什麽，轉身打開車門，有些疲累地坐上了駕駛位。

    “行，我知道了，謝哥放心。”

    侯英一副會保密的樣子，機靈的眉眼都透了幾分隱晦的猥瑣，轉頭就跑沒影了。

    謝翊合上車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羞澀不安，還有不知所措，都頃刻消失了。

    安靜的車內，密閉的空間裏，男人的眼眸深沉，像是在回想什麽，又像是在隱藏和克製自己真實的情緒。

    他輕輕閉上了眼，垂在一側的手，緊握成拳，許久才鬆開。

    再睜眼，他的身上便隻剩下自內心拒人千裏的高冷，眼底的深沉變幻，最終隻剩下凜冽寒冬，高山冷雪。

    “大部分的藥物對我，都是沒有作用的。”

    車內，男人的聲音，低沉黯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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