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然接了慕清妍遞過來的單子，毫不客氣地將卓東霖從人群中拽出來，拉到一邊低聲對他說：“東霖，以後她們來這裏辦貨，你就當是我來一樣，聽明白沒有？”

    卓東霖哈哈一笑，壓低聲音在沈瀟然耳邊小聲說道：“你來的話我不會要錢，她們也不要錢嗎？”

    第一次在卓東霖麵前吃憋的沈瀟然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如果能不被她們發現，也可以。”

    卓東霖：沈瀟然你怎麽能說出這麽無恥的話？

    自知鬥不過沈瀟然也不想鬥過沈瀟然的他還是很識趣地點了點頭：“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你能告訴我她們是你什麽人嗎？”

    “救命恩人。”沈瀟然不覺得自己言過其實，雖然是他先救的慕清妍，但慕清妍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她還救了楊保國，讓自己提前清醒處理了街上他遺留的屍體，這些事更是比救他的命還要意義重大。

    “哦。”聽說是沈瀟然的救命恩人，卓東霖收起臉上的揶揄，他用欽敬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丁秀芳和慕清妍一眼，正色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當她們是我自己的恩人，會幫你照顧好她們。”

    沈瀟然明白卓東霖說的這個照顧不會隻是在生意上，終於放了心，他拍了拍卓東霖的肩膀：“好哥們，謝謝你，我會還你情的。還有，記得盡量不要讓她們發現。”

    “遵命。”

    卓東霖用他七竅玲瓏的心思，給了慕清妍一個讓人無法起疑的價格，又囑咐夥計給她們稱香料的時候分量上多給十分之一，最後以期望與慕清妍長期合作為由，送了她一個嶄新的盤秤。

    為免慕清妍起疑，他甚至送了另外一個老客戶一個同樣的盤秤。

    然後，在沈瀟然滿意的目光裏快樂地哼起了小調。

    活過一世的慕清妍知道，卓東霖因為沈瀟然的關係給了自己很大的優惠，卻沒有想到“優惠”程度比她預想的還要多的多……的多。

    來一次弦陽不容易，慕清妍這一次香料分量要的有點多，好在香料都是幹貨，她買的那些堆在一起看著有半麻袋，卻不過十幾斤，她和丁秀芳抬著並不吃力。

    沈瀟然有心想要送她們，奈何今天要回帝都，隻好保持沉默。

    香料的事辦妥，慕清妍向卓東霖詢問時間：“卓老板，能告訴我現在幾點鍾了嗎？”

    卓東霖抬腕看了看鍾點，溫和地對慕清妍說道：“十點過五分。怎麽，是不是還要買別的東西？是的話，我讓夥計用三輪車帶你們去。”

    丁秀芳生恐慕清妍圖輕鬆會答應卓東霖這個陌生人的好意，趕緊謝絕：“謝謝，不用了，我們再買一點石膏粉和一些佐料就行了，不必要麻煩你們了。”

    卓東霖不解：“石膏粉？你買那個做什麽？你們家不是說開熟食店賣鹵菜什麽的嗎？怎麽還要買石膏粉？”

    “這個……”丁秀芳有些為難地看向慕清妍，不知道下麵的話說得說不得。

    慕清妍意會到她的想法微微一笑：“我們想買一些食用石膏粉自己做豆製品，比如豆筋豆幹什麽的，然後用那個做涼菜。”

    慕清妍並不介意別人知道她做豆製品的事，反正店子一開張，想瞞也瞞不住。

    “是這樣嗎？你們要的石膏粉我另一條街上的幹貨批發店有賣的，我那裏也賣佐料，你看具體要什麽，要多少，我讓夥計去取。”卓東霖力行著對沈瀟然的承諾。

    於是，慕清妍要的其他東西也辦齊了。

    等夥計去幹貨批發店拿東西的時候，卓東霖想起他們賣鹵菜或許需要海帶，將招待其他客人的事情交給夥計，親自向慕清妍推銷海帶：“你要海帶嗎？我剛進了一批品質不錯的海帶，怎麽樣？好不好帶點回去？你是我的香料大客戶，我可以給你優惠。”

    慕清妍聽完卓東霖的話有些為難。

    她當然想要海帶。

    海帶是她們熟食店大巨量消耗品。如果可以她怎麽不想在弦陽的批發店購買呢，明明這裏又便宜質量又好。

    可是，憑她和丁秀芳怎麽搬得了呢？所以來之前她就已經和丁秀芳商量好了，海帶就在春樹鎮鎮中心的李家大雜貨店買。

    多費錢就多費錢吧，圖個省事。

    反正她們的店子隻在春樹鎮開一年。

    “我當然想要，可是沒辦法搬回去，還是算了吧，就在我們那裏的李家大雜貨鋪買一點好了。”

    “春樹鎮的李家大雜貨鋪？他們老板是叫是李有才吧？”卓東霖本來在這裏等著她。

    慕清妍不知道李家大雜貨鋪老板的名字，目光轉向丁秀芳。

    丁秀芳點點頭：“是的，那一家的老板是叫這個名字，和妍妍爸爸一般年紀。”

    “這樣？”卓東霖沉吟片刻，對丁秀芳說道：“他的店子離你們家近嗎？他經常來我的批發店進貨，要不以後我讓他給你們帶貨吧，反正他有車。”

    這才是卓東霖的真正意圖。卓東霖覺得自己事情辦的很妙，說完得意地瞟了一眼在一旁靜靜傾聽的美麗風景般的沈瀟然。

    接受到某人毫不吝嗇的誇讚眼神，心裏美成百花園。

    “這……”丁秀芳心說，這當然好，可是這合適嗎？她以前沒聽說過這種操作啊。

    見丁秀芳猶豫，沈瀟然趕緊敲邊鼓：“丁阿姨，這個辦法可行。現在很多地方做生意都是這種模式，還有，您不要覺得是您占了東霖的便宜，其實占便宜的是他，他這樣做還不是想多賣一些貨。”

    並沒有占便宜也沒打算占便宜的卓東霖和沒想過要拒絕這個提議的慕清妍：“……”

    兩人一起深深地看了沈瀟然一眼，沒有說話。

    丁秀芳雖然有些見識，對做生意完全外行，她覺得沈瀟然說的貌似有理，慕清妍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那行。妍妍你和卓老板說說我們一次要多少斤海帶，每次要多少。”

    “好，我給卓老板寫個單子吧。”

    最後的情況是，丁秀芳母女不僅在卓東霖這裏訂購了海帶還訂購了油鹽醬醋、石膏粉、粉條、幹豆筋等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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