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洞房花燭不眠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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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王生大婚之日還有十日的時候,已經與王生做好交接的茂王司馬略,也是離洛了。

    司馬略要說才能,也是有一些的,但他到了潁川,能夠看出自己布置的後手,也是一個未知數。

    若是性急的話,想要在最短時間內建功,對於司馬略來說,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是救不了他的。

    不過

    若是司馬略徐徐圖之,說不定還有作為。

    但

    這又怎麽可能?

    且不說前幾日司馬略前來交接的時候,王生與他交接的模樣,是恨不得把心肝肺都掏出來給他看的,在司馬略眼中,王生是將南征軍的老底都是翻給他看了。

    他豈是會想如此盡心交接的廣元侯,居然會在豫州給他挖坑?

    就算是司馬略很聰明,他想到了這一點,知道了王生會在豫州給他挖坑。

    但

    這又有什麽用?

    皇帝司馬遹在洛陽,可不會讓司馬略徐徐圖之的。

    換言之,到了豫州,司馬略想的就是要對齊王下手,而且是要盡可能快。

    他拖不起,而皇帝司馬遹也沒有這個耐心看著司馬略去拖。

    表麵上,齊王現在是被王生給打殘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是三個月的時間,齊王也是在暗中恢複實力的,現在恢複了多少,恐怕也隻有齊王自己知道的了。

    但是按照王生自己的估計,齊王現在恐怕是不如之前在潁川的時候,但是相差也不會太多。

    司馬略此時過去,並非是鍍金之旅。

    反而,因為王生的存在,讓他的這趟旅程充滿危險,甚至可以說是一點翻身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即便你司馬略再是聰明,也擋不過大勢啊!

    當然,現在離洛的司馬略,心中恐怕是沒有這種想法的。

    接下來的日子,婚事也在籌辦了。

    此次婚禮是皇帝都看中的了,所以負責婚事流程的直接是皇帝將少府江統叫過去,專門負責廣元侯的婚事。

    江統原來是在尚書台任職的,但是司馬遹覺得這少府之位還要要人身邊信重的人來擔任,而江統不管是從資曆還是身份上,都很適合少府這個位置。

    說資曆,江統之前是在太子宮任職的,洗馬之職,再加上在尚書台的任職資曆,自然是夠做少府了。

    少府少府,是中國曆代政府為皇室管理私財和生活事務的職能機構。

    其職掌主要分兩方麵其一負責征課山海池澤之稅和收藏地方貢獻,以備宮廷之用;其二負責宮廷所有衣食起居、遊獵玩好等需要的供給和服務。

    少府機構龐大,屬官眾多,超過掌理國家財政事務的機構和人員們實際需要。

    江統能夠到這個位置上,其實也可以算是司馬遹的越製提拔了。

    但因為這種事情做得多了,朝臣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婚禮流程,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了,以至於江統專門讓宮中司儀來教授這婚禮儀式。

    這第一天學下去,王生便知道這些日子,自己都是閑不下去的了。

    在這個時候,王生甚至想著婚禮皇帝不要參活進來好了。

    原本這婚禮便是禮節多得很,加了一個皇帝參加,這禮儀程序便更多了。

    王生現在是欲哭無淚的。

    “君侯,恭喜恭喜。”

    江統與之前的模樣,也有了很大的差別。

    之前的江統,可以說是意氣風發,鋒芒畢露,但是如今的江統,則是內斂含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之中,都透露出大方得體。

    看起來,這做了少府之後,也算是得到了鍛煉。

    “應元兄何至於如此疏遠,喚我小郎君即可。”

    “這如何使得。”

    江統話雖如此,但臉上的笑容,卻是變得更親切了。

    自從太子司馬遹變成了皇帝司馬遹之後,兩人之間見麵的機會,那是越來越少了。

    尤其是在王生與王敦有了不和之後,兩個人的關係,便更難像之前那般融洽了。

    畢竟江統先是王敦摯友,之後才與王生結交的。

    但這人與人之間的事情,並非是用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這各種事務都在進行當中,隻是要見尊長,敬先祖”

    江統的話沒有說完,但王生已經明白了江統的意思。

    “這族譜我父親也沒有留下,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先祖何人,至於尊長,我二娘便可為之。”

    “如此的話,也可。”

    江統輕輕點頭,他倒也不是什麽老頑固,加上這是王生的婚禮,又不是他江統的婚禮,連王生自己都不在乎,那他在乎什麽?

    “還有一件事,小郎君大婚,陛下的意思是大辦特辦,但是這發請帖的事情,我還是要先知會你一聲,莫要發到不該發的人手上了。”

    江統說話的意思也很明白。

    你在洛陽有看不慣的人,最好現在和我說了,不然到時候我請帖發到他手上了,你也難做。

    既然是皇帝要求大辦特辦的,那自然是洛陽城中的王公貴族都是要邀請到的了。

    “應元兄大可去做,我在洛陽,倒是沒有什麽仇家。”

    若在表麵上看就是仇人了,那這個仇人也不足為慮。

    那些隱藏在暗地裏的毒蛇,才是最會咬人的。

    “如此,我倒是放心了。”

    說完,江統轉頭看了周圍一眼,也難得放下少府的架子,對王生擠了擠眉頭。

    “這好不容易待在一起,不請我進去喝杯酒敘敘舊?”

    “啊這!你看我,被那司儀是搞得團團轉,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哈哈哈。”

    江統也不在意,反而是深有同感的拍了拍手。

    “當年我婚娶之時,這禮儀也是讓我學得煩厭了,我倒還要,小胳膊小腿得也請不來大神,但小郎君可是陛下直接到場的,洛陽的王公貴族幾乎也全到,有你好受的了。”

    王生輕輕搖頭,這臉上,也多是苦笑之色。

    “或許這便是別人盼著的煩心事罷,你我便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江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陛下對小郎君的寵愛,這是前所未有的。”

    王生輕輕點頭,對著宮城的方向行了一禮,說道“陛下大恩,我王生沒齒難忘啊!”

    雖然我不是什麽忠臣,但皇帝你放心,你百年之後,你妻女吾養之。

    時間匆匆而至,轉眼便過去了九日。

    雖然王生已經不是個處了,但這成婚,還是第一次,這心中的別樣情感還是在的。

    畢竟生老病死,成家立業,結婚生子。

    這是人生中重要的環節。

    這成了家,也算是正在的紮下根,要開始在這片土地散播自己的血脈了。

    但要說真正的激動,王生心中沒有感受到。

    在他看來,或許這個婚禮,不如將趙王搞死。

    不知不覺之間,王生也並非如之前一般單純感性了。

    人,當真是會變的。

    隻是王生變得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