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蟄伏布局算天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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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臣的騎兵剛要接近王生,還沒有踏過拒馬鐵線的防禦工事,突然對麵朝他們扔來石頭一般的東西。

    他剛想要發笑。

    因為這石頭也太軟了一些,根本是砸不死人的。

    但是

    空氣中似乎連味道都變了。

    這是一股硫磺燃燒的味道。

    梁臣心中警兆大生。

    隻是他這個時候警兆大生,也晚了。

    騎兵根本是掉不了頭的。

    轟~

    隨著第一個震天雷轟鳴爆炸,接下來,後麵的十個震天雷紛紛爆炸。

    轟轟轟~

    震天雷中的鐵片在戰場中肆意的收割著生命。

    無論是人還是馬的。

    這場麵

    宛如天罰一般。

    梁臣等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還以為是神罰,一個個現在已經是變得六神無主了。

    最慘的是那些戰馬,如今被這一聲聲巨響刺激,一個個都發了狂,根本不聽騎手的指揮。

    原本整齊劃一,如同一條鋼鐵洪流的騎兵隊伍,頓時潰散起來了。

    騎兵陣型一旦是亂了,那大勢便已經是去了。

    被後麵騎兵踩踏致死的,遠遠比王生的震天雷殺傷的人要多。

    梁臣臉上也是被震天雷裏麵的鐵片在臉上滑了一道,一瞬間便是血流如注。

    但是他現在已經是顧不得臉上的傷勢了。

    大勢已去,廣元侯如今已經是勢不可擋了。

    現在不跑,可就是逃不了了。

    可惜

    王生的動作更快。

    在震天雷扔出去的那一瞬間,王生便是讓人去截斷他們的後路了。

    敢對我廣元侯下手,還想要全身而退?這不是在做夢?

    戰場之上,對陣殺敵,死的人並不是最多的,死最多的是在後麵逃跑的時候,一個個六神無主,隻想要逃命,所以會被後麵追趕的人像是殺豬一般的給殺死了。

    現在梁臣的軍隊便是如此。

    戰馬受驚,已經是不聽人指揮,踩踏傷亡慘重,已經是接近編製崩潰了。

    如今見到追兵,肯定是拚了命的逃跑了。

    前麵堵路,後麵追兵瘋狂追擊,箭矢像是不要錢一般,瘋狂射過來。

    加之馬兒失控,王生的千人隊伍,很快就將梁臣的殘兵團團圍住了。

    “你若是投降,我還可以留你一命。”

    王生此話一出,潘嶽也是在一邊大喊說道“投降不殺!”

    此話一出,不少人趕緊從馬上躍下來,將手中的刀兵丟掉,直接是跪伏下去了。

    梁臣臉色鐵青。

    這是氣的,也是累的,更多的是心死了。

    南陽王給他的任務,他沒有完成。

    若他現在投降了,他在南陽國的家眷將會被南陽王如何處置?

    這裏的士卒,每一個都可以投降,但是唯獨他梁臣,是投降不了的。

    “廣元侯殺俘成性,你們若是降了,必死無疑!”

    梁臣還想要說動更多人一起與他衝鋒。

    雖然現在馬匹沒有衝鋒的餘地了。

    但他畢竟是騎兵,隻要有多一些的人與他衝鋒,還有機會逃離的。

    見到此人的模樣,王生心中也明白,要他投降是不可能的了。

    此刻王生其實已經是在想其他的問題了。

    這些人不是死士隊伍。

    在司隸之中能夠聚集一千騎兵來對付他的。

    能有誰?

    “既然不想活,那便殺了。”

    對於這些人,王生心中是沒有任何仁慈之意的。

    外層,弓箭手當即準備,也不等下麵的人求饒,箭矢便嗖嗖嗖的,化成箭雨,將裏麵剩下的百餘人的性命都收割完了。

    隻是可惜了這些戰馬了。

    當然

    王生也隻是可惜而已。

    他在草原有自己的棋子,戰馬這些東西,他向來是不缺的。

    “找幾個活口,問問他們是誰的人手。”

    你說百來人,可能是死士,但是這數百一千人,都是死士,那肯定是無稽之談。

    死士可沒有那麽容易培養。

    就像王生現在在邙山深處蓄養的死士一般,現在還都沒成型。

    沒有個三五年,要想訓練出完全忠誠於你的死士,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這三五年的時間,成本的多少?

    尋常人訓練死士,最多就訓練個十幾二十個。

    作為刺客,這個人數已經是夠用了。

    加上這些人還有投降的。

    那就不可能是死士了。

    果然,王生從頭活下來的人中問出了底細。

    “南陽王?”

    王生眉頭一皺。

    這個南陽王與齊王走得很近,但他與南陽王,說實在是沒有多少仇怨的。

    如今是這個南陽王跑過來刺殺他,而且這花的成本還這麽高。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騎兵,養一個可以養十個步卒了。

    也就是說,別看現在南陽王隻損失了數百上千人,實際上,換算成步卒,已經是有數千人折在王生手中了。

    “南陽王這個名字我記著了。”

    敢來殺他,那南陽王就要有被他報複的準備。

    王生的座右銘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什麽以德報怨的事情,這不是王生的風格。

    “將這幾個活口送到洛陽,陛下便會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南陽國離洛陽已經是很近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南陽王已經是與齊王沆瀣一氣了。

    南陽王,得先除掉了。

    當然

    他現在去屯田,具體如何做,都是要看洛陽的那位皇帝的了。

    但不管皇帝司馬遹如何做。

    等他回來之後,南陽王肯定是活不了的。

    “繼續出發罷。”

    這遭遇了襲擊,雖然是沒有多少傷亡,但時間是被耽擱下去了。

    今夜,便在函穀關歇息,明日再奔襲到弘農郡城了。

    簡單的收拾戰場之後,隊伍重新出發。

    比之之前,這次隊伍出發的警惕性便更高了。

    後麵吊著一百人,前麵派出五支斥候,左右兩邊也是分別派出兩支斥候。

    如此一來,隻要是周圍一有風吹草動,王生便會馬上知曉情況的。

    黃昏之時,函穀關便已經是到了。

    函穀關是雄關。

    處於洛陽至西安故道中間的崤山至潼關段多在澗穀之中,深險如函,古稱函穀。

    函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始建於西周,是東去洛陽,西達長安的咽喉,素有“天開函穀壯關中,萬穀驚塵向北空”、“雙峰高聳大河旁,自古函穀一戰場”之說,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

    望著這雄關古道,仿佛當年虎狼之秦的風采也能窺見一二。

    函穀關校尉是北軍的人。

    而且之前是張光嫡係,也可以說是半個王生的人了。

    是故在王生還沒到來之前,函穀關校尉便在關外十裏處等候了。

    一路相迎入了關,這校尉甚至還擺了宴席。

    簡單吃了一點,也算是給了他麵子。

    王生便回到軍營駐紮了。

    在外行軍,還是回到自己的軍營最有安全感。

    寒風呼呼的吹,王生的主帳中卻還算是溫暖。

    手中握著書籍,王生看著主帳中懸掛得天下輿圖。

    腦中,推演的是天下大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