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威勢難壓君臣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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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臨陽翟。

    此番,到陽翟已經是一點風險都沒有了。

    王生也沒有去見齊王,這幾日,他張弘張光等人去收編齊王大軍,一幹事務,那是忙不過來的。

    根本沒有去見齊王的意思。

    況且

    他去見齊王,能夠做什麽?

    王生與齊王,說到底,並沒有什麽仇怨。

    隻是齊王擋在他的麵前,成為他的墊腳石罷了。

    至於去顯威風這種事情,自己是沒有必要去做的。

    也沒有這個興趣。

    與之相比,王生對整頓豫州軍政之事還是非常上心的。

    在打了一年仗之後,即便是原本人口不少,經濟發展不差的豫州,如今也是到了千裏無雞鳴,白骨露於野的程度了。

    而這種程度

    在另一方麵,卻更是適合王生在其中動手腳。

    譬如安民司。

    他在地方是勢力有很多,如果這一次能夠將豫州整個吃下去,對他來說,他的實力將進一步膨脹。

    當然

    要做到這一步並不容易。

    所以這幾日,他在陽翟,見得最多的,便是這豫州的世家代表們。

    好在

    他現在攜帶勝利者的威勢,加之豫州的世家經過議論洗牌之後,即便是實力保存相對完好的荀家,現在也不足前幾年的三成。

    他們都元氣大傷了。

    而王生現在勢頭正盛。

    雖然其中遭受了一些阻礙。

    但是

    也隻是遭受了一點阻礙罷了。

    利益是拿來交易的,隻要你願意遵守遊戲規則的話。

    至於不願意遵守規則的,前幾日的潰兵洗劫莊園的消息,已經是在豫州世家圈子裏麵傳開了。

    即便是最強大的荀家,也不敢對對王生說一個不字。

    安民司

    屯田軍。

    整個豫州超過一半的土地都掌握在王生手上,而城防基本上本屯田軍掌控。

    毫不客氣的說

    王生現在就是這豫州的土皇帝。

    隻要他想,他可以分分鍾變成第二個齊王,成為豫州真正意義上的皇帝。

    當然

    這種事情,也隻是想一想而已。

    司馬家篡位之事,確實是得位不正。

    但再怎麽得位不正,經過了幾十年之後,有了利益糾纏,宣傳到位,時間洗禮。

    不正也變正了。

    起碼是在百姓眼中,在大多數人眼中。

    王生在這個時候揭竿而起,恐怕沒幾個人回來支持。

    齊王起勢

    是因為他是齊王,而齊王的身世,給了他爭權奪鼎的一線生機。

    當然

    在敗仗之後,所謂的一線生機,自然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陽翟待了十日,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王生便隨著兩萬北營士卒朝著雒陽的方向開進而去了。

    至於其他軍隊,要麽回歸原來的位置,要麽便成為屯田軍的一員。

    在除掉齊王司馬冏之後,還有益州的李雄需要鏟除。

    益州離雒陽遠,地形崎嶇,而且已經不再皇帝完全掌控的勢力範圍之內了,要想將益州的李雄收複,所要的花費肯定更多。

    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王生在豫州屯田,掌控局勢,雖然是有他自己的私心在裏麵,不過也是得到皇帝首肯支持的。

    “今番入洛,又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驅馬馳騁,背後的充滿戰爭痕跡的陽翟城,已經是被王生甩在身後,變成天邊的一個黑點,旋即又被土丘樹林遮擋,連黑點也不剩了。

    “得此功勞,陛下勢必重賞,然而”

    此處人多口雜,張賓並沒有繼續開口。

    “陛下還是需要我的,這一點,就足夠了,到了雒陽,按照我們約定好的來做便是了,這一路上的打打殺殺,也是時候在雒陽休息些許時日了。”

    王生確實年輕。

    然而再年輕的人也頂不住日日思索,時時在外征戰。

    在差u月過來的時候,王生尚且是一個書生。

    即便是經過了鍛煉,身體素質好了不少,但連年累月的戰爭,即便是王生也受不了。

    更不用說

    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在女人的肚皮上,王生也是耗費了不少精力的。

    活得久,這對王生才最重要。

    “監軍早早的便回了雒陽,聽說陛下對他也有重賞,陛下與皇後的關係得到改善,便是琅琊王氏,也重新受寵了。”

    “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張賓明白王生的言外之意。

    之前皇帝分明是在排斥琅琊王氏。

    因為王衍,因為琅琊王氏在朝中的勢力有些讓皇帝感到危險。

    現在又重用。

    除了王敦的功勞之外,更多的原因,恐怕便是王生了。

    製衡之道,也是帝王之道。

    王生崛起之後,朝堂上肯定要有一個能夠和他抗衡的存在。

    而琅琊王氏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主公此番入洛,恐怕有些風險”

    王生輕輕點頭,卻也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從豫州到雒陽,兩萬大軍緩緩而過,花了五天的時間,才到了雒陽城外二十裏外的驛站。

    此刻,驛站之中,早有官吏等候期間。

    倒也不是別人,正是江應元。

    “君侯此番凱旋,恭喜,恭喜。”

    江應元哈哈大笑的走上前來,對著王生行了一禮。

    “僥幸而已,全靠陛下英明神武。”

    王生倒是很謙虛,到了雒陽之後,他明白,他需要加倍小心。

    “陛下已經在城外為你接風,隨我來罷。”

    江應元將王生拉入一輛五匹馬拉著的車裏麵。

    王生見到是五匹馬,馬上推辭了。

    “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意思是皇帝是六匹馬,諸侯是五匹馬,卿是四匹馬,士大夫是三匹馬,士人是兩匹馬,庶人是一匹馬。天子駕六是我們古代的禮製的一種行為。皇帝級別的六匹馬拉的兩輛馬車,即著名的“天子駕六”。

    王生雖然是縣侯,但在西晉,禮製上他是駕四,乃至是駕三的。

    見到王生推脫,江應元笑著說道“這是陛下安排的。”

    正是因為皇帝安排的,我才不敢坐。

    “我既然是馬上將軍,自然是騎馬過去了,陛下那邊有責問,自然怪罪不到應元兄這邊。”

    “也罷。”

    江應元也不勉強了。

    一路奔馳,很快,雒陽城便在望了。

    在城下,密密麻麻的一片,盡是官吏甲士,皇帝的囊旗車駕在最顯眼的地方。

    而車駕之下,便是帝國的主人,皇帝司馬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