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布局後宮謀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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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張道顯的修道理念總結一下,便是有五則
第一是修道養德,內功外行。
修道為內在修煉,即內功;養德為外在行持,即外行。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修煉的進步,能夠提高個人的道德修養水平;高尚的德行,同樣也會帶來修煉功夫的精進。反之,若德行不足,則與道無緣。昔秦皇、漢武貴為天子,畢生求仙,終不可得;而陳泥丸真人成道之前,不過是一個箍桶匠。可知修煉之道,不在貧富貴賤,道家所謂“煉藥無拘富與貧”,關鍵是看一個人有沒有德,故“道不妄傳”。
第二是道無經不傳,經無師不明。
道門以“道、經、師”為三寶,認為“道無經不傳,經無師不明。”“因道所以立經,因經所以明道。”
道,即修道,指以自身功修,參悟大道。
經,即讀經,閱讀祖師著作,印證已修。
師,即師傳,須要真師傳授,指明道要。真師指有真正實修功夫的明師,所謂“要知山下路,須問過來人。”
以上二者,是對個人內修而言。平時做功德,仍不可少。
第三是道法自然,靜者得之。
修煉之道,師法自然。“自然’之義約有兩層
其一,自然而然不假人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強加個人意誌,反害功修。故須順天行事,天人合發,《陰符經》雲‘觀天之道,執天之行”,方合大道本體。
其二,因人而異,效驗不一。由於每個人體質不同,悟性(即理解能力)各異,即使師傳相同,其內修之效驗也不會完全一致。
如何才能做到合乎自然,要妙在於一個字——靜。
第四是自行修煉,無量度人。
丹道修煉,主張“自度度人”。首先要求個人潛心修煉,功成道備之後,就要顯跡於世,廣度有緣。一人行修,眾生受益。否則徒求自了,帶道飛升,於世無功,必遭天譴。
第五是至道不繁,守中為要。
大道至簡至易,至精至徽。《老子》曰“少則得,多則感。”《黃庭經》雲“至道不繁”。繁雜無緒,皆為道末,令人不得要領,故爾道家不取。修煉之學,是質而精的東西,以少勝多,直指大道。《老子》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蓋愈趨簡單,愈近大道。司馬談論道家要旨說“指約而易操,事少功多。”頗合修煉宗旨。
而王生則是在他的基礎上,再給張道顯加了三則,讓他的理論逐漸自恰,得以說服人。
分別是仙道貴實,理訣並重、和光同塵,借假修真、性命雙修,長生為基。
另外,要想說服人,就得立下典型,譬如仙神之流有誰,怎麽成的仙神,來曆如何,都一一說出來。
王生順帶將道教中的三清四禦、星神與四方之神的道教神話概念給張道顯說了一遍。
原本
張道顯是要來說服王生的。
但是聽完了王生一番話之後,他直呼廣元侯真乃天人!
對於修煉的理解程度,遠勝於他。
“君侯明明對我道家修煉有如此高深理解,方才我那大還丹,對君侯來說,不過是粗鄙之物罷了。”
聽了王生一番話之後,張道顯臉上再沒有自得之色了。
現在的廣元侯王生,讓他感覺,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嗬嗬。”
王生沒有承認什麽,也沒有否認什麽。
道教經過了五千年的發展,在後世,神話體係已經是非常穩固了,並且幾乎沒有神明都有跡可循,而他的一套修煉手法,亦是能夠自圓其說。
如果騙不了人,那後世也就沒有那些氣功大師的市場了。
到新世紀前,尚且有氣功大師的市場,更不用說在西晉這個時代了。
“等你見了陛下之後,便好好與陛下說道這養生之道,陛下日理萬機,身子關乎國家,可是容不得半點差池。”
張道顯重重點頭。
“既然是君侯親口言之,那麽小道自然會竭盡全力。”
對!
竭盡全力。
最好每天能給皇帝吃一個大還丹。
那皇帝司馬遹的身體,肯定就倍棒了。
再與張道顯說了幾句,王生也沒有興趣和這家夥多說了。
道法自然。
這換做是修仙世界,這也就算了。
你跟我在曆史文裏談修仙。
王生要是信了,那就他蠢了。
張道顯緩緩退後,若是來之前,他心中還有些驕傲,自詡自己有仙人之姿的話。
見了廣元侯之後,他才方知自己的渺小。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差點就夜郎自大了。
王生從外府走向內府書房。
張賓一直跟在身後。
王生從豫州歸來,經過他的一番操作之後,他之前擔心的性命安危問題,已經算是解決了。
畢竟皇帝被他糊弄過去了。
不過
人在雒陽,肯定是要失去一些東西的。
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該老實的,肯定要老實。
他在弘農郡與豫州的根基,恐怕不會太穩固。
不過
這屯田之事,皇帝肯定是會交給他的。
在屯田至於,敲打當地的地頭蛇,這一點王生還是會的。
廣積糧,高築牆。
若說是在亂世之中,肯定是糧草最為珍貴了。
王生作為屯田的主事,所得的糧草除了上交給雒陽糧倉之外,更多的,其實是留在了當地。
名目也非常清楚。
口糧。
賑災糧。
隻是這口糧與賑災糧的數目,其實是遠多於王生上交的糧草的。
畢竟用上了農具,水車,農肥這些東西,產量肯定是會上來的。
比之原來的產量,可以說是高了一倍不止。
這也是王生能夠截留這麽多糧草的原因。
在皇帝認知中,這各地屯田能夠交得如此多的糧草,已經說明是豐年,廣元侯在當地經營有道了。
現在的世道還是有點亂的,如果說這世道太平了,未嚐不可以開發江南,從越南,也就是現在的交趾地區搞來占城稻。
相比於北方的小麥,黍米等作物,一年兩三熟的占城稻無疑是更加優良的作物。
若是再想遠一點。
這美洲的玉米土豆番薯,那更是可以養活無數人。
當然
現在想這些,確實是有點想太遠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若是想要開發江南,從交趾地區搞來占城稻,肯定是要花費一點人力物力的了。
如果以一個臣子的身份來說,根本搞不到這種東西。
而且
光是開發江南這一點,這就不可能了。
江南現在還不是煙雨江南,還沒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說法,現在的江南是蠻荒之地,瘴氣遍地,野獸蟲蛇無數。
若是沒有先見與魄力,開發江南?
別開玩笑了。
在中原活著不好嗎?
從某種程度來說,在中原自然不錯。
然而
王生作為一個穿越者的身份,自然是不會滿足僅在中原之地,這些開發好的地方生活的。
他的目標永遠是星辰大海。
不得不說
王生的野心已經是越來越大了。
漢民族當真是守成的?
當然不是了。
起碼在西晉,漢民族絕對不是守成的民族。
相反,他非常勇猛,狠辣,便是草原之上的異族人,都非常忌憚,甚至可以說害怕漢人。
從春秋戰國的兼並擴張,到秦始皇統一六國,南征北戰,再到漢武帝北擊匈奴,南收交趾。
漢民族起碼在現在,就不是守成的民族。
他的擴張性,野心,此時還沒有沉澱下去,而是顯露在外表。
既然穿越了過來,不狠狠的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跡,這屬實是白來了。
呼~
王生搖了搖頭,將腦子裏麵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部甩出去。
現在想這些,太早了。
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活下去,活得很好,而且在活得很好的基礎上,暗自積蓄自己的力量。
在王生看來,不知節製的皇帝,加上自稱可以讓皇帝長生不老的張道顯,加之羊獻容為皇帝‘調理’身體。
能活個十年。
證明皇帝司馬遹的命夠硬。
活五年,屬於正常發揮。
而王生的目的,就是在五年內,將自己武裝好。
朝堂上的權勢,以及
軍隊裏麵的影響力,掌控程度。
不得不提的是,王生在北邙山上訓練的死士,現在已經是卓有成效了。
其實
也不算是成效。
畢竟當初的三千人,活下來的,隻剩下了一千人。
淘汰了三分之二,可見訓練的殘酷。
戰亂之中,最不缺的便是人命,王生暗地裏,又向著北邙山運送了三千少年。
這些人能活下來一千,那也就是有兩千死士了。
兩千人或許不多,然而兩千死士
這種悍不畏死的人,若是衝到了雒陽城中,造成的結果隻有一個---改朝換代。
“先生,倒是有一件事,需要先生參謀一二。”
“哦?主公請說。”
張賓為王生主持影樓的事宜,從中甄選信息,並且在一旁為王生出謀劃策。
“是關於宮裏麵的事情。”
王生緩緩將他在顯陽殿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事無巨細。
聽完之後,張賓暗暗咋舌。
“皇後當真如此?”
張賓眼中還有些不信。
若非這番話是從王生口中說出來的,換做是其他人,張賓就更加不會相信了。
而且聽到這種言語,肯定會說這家夥瘋了。
但自家主公說出這一番話之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已經觀察許久了,確實如此。”
王生也知道為何張賓會如此驚詫。
就是他,在知曉這件事的事情,首先就是不信,緊接著就是覺得荒謬。
然而當荒謬的事情發生在自己麵前,王生想的當然不是逃避,而是想著怎麽利用這件事。
利用這件事,給自己謀取最大的收益!
“其實想一想,也不難理解,皇後正處妙齡,知曉了男女之事後,自然是食髓知味,而陛下在宮中收納天下美人,便是寵妃羊貴人宮中,也是數日才去一次,皇後並不得寵,一個月有時都未去過夜一次,自然就寂寞了,而且”
王生想了一下,把自己寫書給皇後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寫了一本書,皇後非常喜歡”
王生簡單將石頭記的內容給張賓講述一遍,後者聽完之後,也是驚詫非常。
“不想主公還有心思寫這種書籍。”
張賓在簡單聽完王生對石頭記的描述之後,便覺得這種書很不正經。
畢竟
關乎男歡女愛,卿卿我我的書籍,與黃書的名頭,恐怕是更加匹配的。
王生自然是聽出張賓話語中的異味。
“皇後的作為,恐怕是可信的,後麵應當是沒有琅琊王氏攪局的,琅琊王氏中,不管是王衍還是王敦王導,都是聰明人,他們不可能用皇後的位置做賭,況且若是皇後做出這種事情,不僅皇後位置不保,他們家族的富貴,屆時恐怕會在朝堂被人群起而攻之。”
張賓點了點頭。
“琅琊王氏畢竟自詡高門,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也沒有這個必要。”
琅琊王氏的權勢已經是夠高了。
再高,那便是皇帝的位置了。
搞出這種事情來,就算是他們家族有異心,也不可能這樣做。
“既是如此,以先生之見,我該當如何。”
該當如何?
張賓沉思片刻。
“如果說要安穩起見的話,應當與皇後保持君臣之間的距離,然而,如主公所言,拒絕了皇後,恐怕也會受到皇後記恨,若是被皇後記恨了,主公在朝中,恐怕會受到不小的阻力。”
張賓瞥了王生一眼,見到他臉上沒有其他表情,他繼續說道“若是要富貴險中求,自然是控製住皇後,皇後乃後宮之主,主持後宮事宜,更與雒陽貴婦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影響力巨大,有皇後襄助,琅琊王氏的阻力便消失了,不過此事風險極大,若是一不小心,那便是萬劫不複的下場。”
王生輕輕點頭。
張賓的分析,他自然是非常認同的。
“那麽,先生覺得我該選哪一種?”
“主公選哪一種,都是最好的選擇。”
這看似是張賓在拍馬屁,其實也是張賓在向王生表明態度。
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王生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現在問出來,不過是王生要在確認一番,確定他想到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
沒有遺漏一些關鍵之處。
以及
需要補充一些細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