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被公主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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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太子宮的友誼,最關鍵的是獲得聲名,這一點對王生來說至關重要。

    在這個時代,聲名在一定程度上比太子宮的友誼更加重要。

    按王生估計,他的名號很快便會在洛陽風起,即便他年紀不大,但在洛陽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或許不響亮,但不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窮書生了。

    雖然得罪了賈謐賈南風,但王生後麵亡羊補牢,想來他也不會被這幾個人報複。

    至於肉山楊洪,如果他識趣的話,自然不敢對自己下手,如果實在是頭鐵,王生便隻能把他的頭打掉了。

    在這件事情之後,王生隻需要養精蓄銳,經營自己,廣交好友。

    得了清談的名號之後,王生覺得是時候拋出一些詩賦,讓自己的名聲徹底在洛陽打響。

    做到這裏,有如此名聲人望,即便王生是寒門,日後的定品絕對不低。

    清談勝過潘嶽歐陽建,若那些中正官給王生一個下品,那豈不是說潘嶽歐陽建等人連下品都不如?

    從一開始到太子宮,王生便著手這一盤大棋了,原本過程是要複雜一些的,結果潘嶽歐陽建在這個時候撞上來,反倒是成了王生的聲名。

    司馬遹看著王生一臉恭敬的模樣,心裏卻十分膩歪。

    果然

    讀書人都是一肚子壞水。

    兩麵三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簡直可惡至極!

    要不是他說得話有些道理,司馬遹都想將這廝拖到宮外狠狠的打幾個板子了。

    “既然你話說完了,那也可以退下了。”

    王生頓首再拜,禮節一絲不苟,心中卻是輕輕的歎出一口氣。

    太子看起來是真的傻啊!

    這種傻不是智商上的傻,而是天真的傻。

    若是司馬遹能夠按照自己的話去做,賈南風應該不會像後世一般果決陷害他的。

    當然,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王生的兩個建議,最多也隻是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罷了。

    隻要湣懷太子一日不知道宮廷權爭的殘酷性,一日不明白那九五之位不僅僅隻有他一個人能夠坐上,那麽,他的結局都是注定的。

    況且

    即便司馬遹懂得以上兩點,王生也不覺得他有什麽前途。

    作為一個太子,帝國的皇儲,居然如此沒有城府主見

    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夠登上大寶之位呢?

    登上大寶之位,又如何能夠守住自己的江山?

    緩緩的退出畫堂,王生心中沒有遺憾。

    他不是忠臣,自然不會像杜錫一般舍命勸諫。

    雖然太子殿下沒給他賞賜什麽爵位一類的東西,但王生自覺此行不虛。

    名聲得到了就行。

    況且

    與湣懷太子牽扯太深也不是什麽好事。

    王生搖了搖頭,朝著客房的方向去了。

    在王生離開畫堂之後,屏風後麵,廣平公主跳著竄了出來。

    “太子侄兒,那小郎君為你做了這麽多事情,你居然一點賞賜都不給他,反而一腳就把人家踹走了?”

    司馬遹沒好氣的看著廣平公主,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小子一介寒素,能夠在太子宮侃侃而談便是對他最大的賞賜,還想本宮給他其他賞賜?況且這家夥出言不遜,若非看在他有功在身,你以為他能大搖大擺的走出畫堂?”

    “小氣鬼”

    廣平公主在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麽?”

    司馬遹可是把廣平公主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說你是小氣鬼又有什麽不對?人家小郎君雖然是一介寒素,但他冒死得罪賈謐,為殿下發聲,方才更是為殿下謀劃將來,解決煩擾,殿下不僅不感謝別人,反而隻記得他的壞話,不是小氣鬼又是什麽?”

    “你!”

    司馬遹被廣平公主噎了一下,居然無言以對。

    他轉頭看向孫慮,問道“孫仆射,你說本宮小不小氣?”

    這還用說?

    他孫慮當然隻能順著司馬遹。

    “殿下當然不小氣了,那王生不過一介寒門,能有機會在太子宮揚名,便是殿下對他最好的恩賜了,再者說,雷霆雨露,俱為君恩,殿下如何會小氣?”

    “小姑,你聽,本宮才不算小氣呢!”

    廣平公主兩腮鼓起,心裏有些情緒的說道“人家小郎君冒著危險來幫殿下,不僅得不到殿下的賞賜,還得到所謂的雷霆君恩,若殿下下次有難,看誰還願意幫你。”

    劉卞眼珠一轉,也有些想為同為小姓寒素的王生說話。

    “殿下,臣覺得公主殿下的話有些道理,那寒素子弟雖然出言不遜,但畢竟是冒死前來的,況且,此人是江應元等人推薦過來的,殿下這般處理,恐怕那江應元又要過來煩擾殿下了。”

    江應元這廝。

    聽到這三個字,司馬遹心情瞬間就晴轉多雲了。

    “罷了罷了,那你們覺得要給什麽賞賜比較適合?”

    看司馬遹的心情,爵位肯定是不會給的,那便隻有財帛的賞賜了。

    孫慮趕忙說道“不如賞賜些財帛字帖如何?”

    廣平公主馬上在後麵加了一句。

    “我聽說殿下在洛陽有不少莊園,不如賞賜一座與他?”

    莊園?

    司馬遹眼睛一眯,繞有深意的在打量廣平公主。

    “小姑,本宮倒是忘了,你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方才那小郎君雖然寒素出身,配不上你,但畢竟也是同輩翹楚,你喜歡他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喜歡他?

    廣平公主頭搖得跟一個撥浪鼓一般,兩條小辮子也甩來甩去。

    “我是大晉公主,他是一介寒素,我怎麽可能會嫁給他,我是有事要他幫忙,這才替他向太子侄兒討一些賞賜。”

    幫忙?

    司馬遹愣了一下。

    “這小子不過是嘴皮厲害罷了,能幫你什麽忙?”

    “他可不止嘴皮厲害。”

    廣平公主兩顆大眼睛熠熠生輝。

    “但那小子已經走了,你要找他幫忙恐怕也難了,再加上你是大晉公主,未嫁卻去見一個寒門小子,若是被外人知道了”

    廣平公主卻笑得很開心。

    “所以我要向太子侄兒你借幾個人。”

    借人?

    司馬遹倒是迷糊起來了。

    畫堂外麵,王生呼吸著新鮮空氣,太子宮的美景與他的心情完美契合。

    好樹,好山,好水啊!

    都讓王生想要賦詩一首的衝動了。

    王生深吸一口氣,剛要吟詩的時候,後頸卻是一痛。

    接著……

    王生覺得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