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用嘴難敵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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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冠軍侯啊!”
王生對著郭彰行了一禮,臉上卻是綴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見本侯,為何不跪?”
郭彰臉色語氣可是戾氣十足。
“此地是皇宮,是長秋宮,聖皇後在此,侍中在下尚且未跪,為何要跪你?莫非你以為你比侍中地位更加尊崇?”、
台上,賈謐的表情微微變幻。
“你”
郭彰還想繼續說話,不想王生根本沒有給郭彰說話的機會。
和他王生論嘴皮子,你郭彰可是還不夠格啊!
“況且,冠軍侯雖然地位尊貴,然而這大殿之中,便是冠軍侯的地位再是尊貴,也是不如聖皇後殿下的,你進殿不讓守門內官通報,本身便是十分無禮之舉,入殿之後,隻是想要我下跪行禮,而全然沒有對聖皇後下跪的想法。”
王生微微停頓一下,目光都是變得犀利起來了。
“我看冠軍侯是絲毫沒有將聖皇後殿下放在眼中,還是君侯以為,你便是這長秋宮的主人?”
王生的這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了。
“你,你,你胡說!”
“皇後,你別聽這寒素胡說,本侯,哦不,臣下隻是一時心急,還有這小子,實在是可惡,尖嘴猴腮的”
“罷了罷了。”
賈南風輕輕揮手,眼中也有些無奈。
“從舅今日來宮中,所謂何來?”
賈謐在一邊不動如山,宛若一個看客一般,默不作聲。
郭彰對著賈南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把王生痛擊他的把柄先給消彌於無形之中。
“啟稟聖皇後,郭彰來此,隻為求一件事。”
求一件事?
賈南風微微愣了一下。
站在賈南風身側的賈謐的眼睛卻是微微眯了眯。
在一邊的廣平公主的心卻是提起來了。
她依稀猜到了冠軍侯郭彰的要求。
“哦?冠軍侯這幾年可是少與本宮提要求,不知今日要求什麽要求?”
郭彰眼神堅定,他輕笑著瞥了王生一眼,那眼神,宛若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臣請皇後殺一個人!”
殺人?
賈南風愣了一下。
提殺人的要求,可是讓賈南風心中有些詫異。
廣平公主眉頭緊緊的皺著,但還是很好的約束了自己。
明麵上來說,她可是與王生沒有任何關係的。
在殿中,若是她說了偏向王生的話,說不定還會給王生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
她需要忍耐。
在關鍵時刻再幫小郎君。
而作為正主的王生,他臉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他知道郭彰接下來的話語,但是
王生絲毫不慌。
並且,他還想要繼續看著郭彰的表演。
“莫非冠軍侯若招惹了什麽人,或者說,是被什麽人招惹了?”
前幾年,賈南風也是給郭彰擦過幾次屁股的。
正是因為如此,賈南風才覺得郭彰無才,是故皇後雖然親近郭彰,但卻是沒有給他什麽實權。
“確實是有人招惹到了臣。”
“他爵位如何?官職為何?那個世家?”賈南風緊隨其後的問道。
郭彰輕輕搖頭。
“那個招惹臣下的人無官無爵,並且不屬於任何一個世家,而且是出身寒門,便是當場格殺,也不會掀起多少波瀾。”
無官無爵,寒素出身
再加上招惹過郭彰
這個人,便是賈南風再是遲鈍,也是想到了。
她將目光看向王生。
“可是這小子?”
郭彰轉頭深深的看了王生一眼,最後重重點頭。
“啟稟聖皇後,便是此人。”
“這個”
賈南風將目光轉到賈謐身上。
“侍中以為如何?”
王生對賈南風來說,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
而冠軍侯郭彰卻是她的親族,兩者的重要性,可謂是一目了然的。
不過讓她稍微遲疑的是
王生雖然是寒素出身,但並非是沒有靠山的。
譬如說琅琊王氏,譬如說尚書台中的當今司空張華,可以說都是王生的後盾。
這才是賈南風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郭彰的要求,從而殺死王生的原因。
若是王生沒有這些背景,賈南風現在估計已經開始下手了。
“臣以為,還是得看看。”
看看?
殿下的郭彰當時就急了。
“長淵,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
“這話如何不是這般說的。”
王生眼神卻是銳利起來了。
他之前猜的沒錯,這個賈謐,與郭彰是不對付的。
或者說,賈謐有其他的計量。
總不能覺得他是一個人才,所以替他說話吧?
這個人要是換成張華,王生也就信了。
但關鍵這個人不是張華啊!
而是賈謐!
賈謐在洛陽的名聲可不見得有多清明的。
“敢問冠軍侯,在下犯了哪條律法,犯了哪條殺頭的律法,需要聖皇後殿下來親自發落,奪我性命?”
說著話,王生對著賈南風一邊輕輕拱手。
“要殺你,還需要找原因?”
“哦?”
王生嘴角微勾。
“便是在下並沒有犯下重罪了,不觸犯律法,可是?”
郭彰明顯有些著急了。
“本侯殺你,難道還需要理由?”
“哦?”
王生往前前進三步,他原本與郭彰的距離便不遠,如今王生向前踏出三步,兩人的距離便隻有手掌的距離了。
不知道王生為什麽要向前,郭彰下意識王後退了兩步。
或許是想到金穀宴當時王生用嘴的場景了。
現在他的手指缺了一塊肉,現在可都是還在隱隱作痛的。
“冠軍侯此言,便是自己的意願,比律法更有效,便是以為自己就是王法,可是?”
“便是如此,你若能如何?”
郭彰顯然是一腳踏入王生設下的陷阱之中了。
王生嗬嗬一笑,眼神頓時變得陰翳起來了。
“若冠軍侯口中之言便是王法,那想殺誰就殺誰,是否,想要當皇帝,便也當皇帝呢?”
王生此言一出,莫說是郭彰了,便是賈南風的臉色都是劇變起來了。
大殿之中,即便是故作沉穩的賈謐,都是一臉的震驚,更別說是時刻關心王生安危的廣平公主了。
廣平公主手揪在一起,擔憂王生的神情是直接顯露出來了。
“你這寒素,含血噴人!”
郭彰滿眼通紅,看起來是要衝上來與王生幹一架的架勢。
能動嘴,當然不要動手了。
王生微微向後退兩步,卻是輕輕對著賈南風行了一禮。
“草民此言,雖然駭人聽聞,但草民隻是想諫言於聖皇後,驕縱雖然也是皇後的寵愛,但是,這種寵愛是要不得的,因為這種寵愛會滋生一些混亂的因素,現在聖皇後還能控製。”
“但是”
“誰知道皇後以後能夠駕馭得住呢?”
“再者說,草民對皇後敬服無比,聖皇後為何要為冠軍侯一個無理的請求,便奪去了草民的身家性命呢?”
王生的話直白卻又有隱喻。
不管郭彰難看的表情,賈南風卻是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而廣平公主的心,此時都是懸在半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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