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許昌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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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就突然有這個想法的!”

    被王生突然這麽一問,廣平公主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了。

    王生緩步走上前去,握住廣平公主的小手,問道“是看了紅袖,綠珠她們,所以心中緊張?”

    “才沒有。”

    廣平公主的回答是非常幹脆。

    但那撅起的小嘴,卻是說明了一切。

    在外麵,廣平公主都是以幹練著稱的,但是現在在房間裏麵,麵對隻有王生一人的時候,這幹練自然也就是消失殆盡了。

    剩下的,都是女人應該有的作態。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既然沒有,今日你這般,又是為何?”

    現在廣平公主臉上已經是變成了醉紅的小蘋果了。

    “就是,就是想要,想要了。”

    王生食指在廣平公主瓊鼻上刮了兩下,打趣道“年紀輕輕,淨說這些話,也不怕你家王郎嫌棄你。”

    “你你敢嫌棄本公主!”

    王生的話,就像是在鬥牛麵前展開紅布一樣,馬上將廣平公主的害羞變成了羞憤。

    “我可不敢嫌棄驤兒,你與我說實話。”

    王生握緊廣平公主的手,後者看著王生灼灼的目光,也是不敢與王生直視,低下頭去了。

    “驤兒之前說的,就是實話。”

    “我看不是。”

    廣平公主平時都是端莊大體了,現在特意打扮,在房間也點了助興的熏香,這可是準備良久的模樣。

    可不是一時興起。

    光是廣平公主這一身的容裝,恐怕都要打扮一兩個時辰了。

    “你不與我說,我就出去了。”

    “你敢!”

    廣平公主輕哼了一聲,話語雖狠,但人卻像是無骨的小貓咪一般,鑽到王生的懷中去了。

    “就是,就是想要。”

    “你與我說實話,我又不會對你如何。”

    “才不說,到時候王郎會覺得驤兒小肚雞腸。”

    “不會。”

    王生輕輕拍著廣平公主的後背,語氣倒是很和緩。

    廣平公主雖然在平時表現得很成熟,從小在宮中生長,自然是在很多方麵都是早熟的。

    但在男女之事上,廣平公主還顯得稚嫩,畢竟隻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而已。

    “真的?”

    廣平公主從王生懷中探出頭來。

    可愛得就像是小貓咪一般。

    “真的。”

    王生輕輕捏了捏廣平公主的小臉,也不在意後者眼中的抗拒。

    “那我說了。”

    王生輕輕點頭。

    “驤兒與我,日後是做夫妻的,夫妻之間,自然是要做到坦誠相待的了,若是藏著掖著,這便是同床,也是異夢的。”

    “呸呸呸,誰同床異夢了。”

    廣平公主小力的錘打著王生的胸口,話終於是說出來了。

    “驤兒與王郎的婚期,是在明年,但是,你這大豬蹄子,夜夜都在紅袖還有綠珠房中,她們要是早有身孕,哼!”

    不愧是從皇宮裏麵出來的,在對這些權力爭鬥方麵,神經是非常敏感的。

    “你是大夫人,是正妻,她們便是先生下孩童,也是庶出的,你怕什麽。”

    廣平公主深深的看了王生一眼,說道“我怕王郎不將他們看作是庶出的。”

    廣平公主的這句話,倒是讓王生沉默下來了。

    確實。

    即便是美姬紅袖綠珠所生,隻要是他的血脈,王生自然是一視同仁的。

    庶出嫡出,在王生眼中,並沒有區別。

    廣平公主有這種擔心,還是因為對王生的了解。

    “你你怎麽不說話了?”

    廣平公主撅起嘴。

    王生不說話,當然是承認她說的話了,這樣要她心裏如何好過。

    在這個時代,畢竟還是階級分明的時代。

    王生要是按照後世的思想來約束廣平公主,那就是自己太自私了。

    “你我之間的血脈,我自然是最看重的。”

    “那,今夜”

    廣平公主小臉醉紅。

    她從來也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在皇宮之中,早就養成了她好強的性格。

    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爭取都要得到。

    搶都要搶到!

    隻是在之前,與王生的交往之中,因為兩相喜歡的原因,被掩藏下來了而已。

    但是現在關於血脈繼承的問題上,對於廣平公主來說,是最要緊的事情。

    在這事情上麵,她是一步也讓不得的。

    “不好,成婚都沒成,若是同房了,那當真是變成韓壽偷香。”

    見到王生拒絕,廣平公主早有預料,她此時鑽進王生懷中,手卻是不安分的已經朝著王生要緊處攻擊過去了。

    “嘶~”

    王生倒吸一口冷氣,滿臉黑線的看著廣平公主,連忙將她那不安分的手攥住。

    “驤兒,你可是公主,矜持一些。”

    “不行!快給我!”

    今夜的廣平公主,顯得非常執拗。

    看著廣平公主一臉認真的表情,王生知道,一般的話,是無法說服廣平公主的。

    “萬一你我的事情,在成婚之前,這大著肚子,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王生說得也是夠明白的了,他是希望廣平公主能知難而退。

    畢竟這對於女人家來說,清白可是大事。傳出去,可不是什麽好名聲。

    “這事情,驤兒已經想過了,若驤兒真的懷上了,肚子大了之後,自然是待在家中,哪裏都不去,誰都不見的。”

    “唉~”

    王生輕輕歎了一口氣。

    “也罷。”

    今夜若是不給廣平公主一個交代,這家夥心裏不知道會怎麽想。

    話說,十五六歲

    會不會太小了一些?

    這小不小,這個問題,恐怕也隻有今夜的王生明白了。

    王生鬆手,任由廣平公主施展,接著,便是被翻紅浪的俗套故事了。

    三日後。

    潁川。

    豫州府中,齊王司馬冏滿臉黑線。

    洛陽的反應,迅速的讓他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出兵?

    他齊王是天下首惡?

    還有雜七雜八上百條罪證?

    司馬冏都不知道自己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什麽強搶許昌數百民女,供自己享用。

    什麽好人妻,臣屬人妻莫不染指?

    看著從洛陽傳過來的情報,司馬冏現在是恨不得要將華恒給殺了。

    “這個華恒,可惡至極!”

    他司馬冏多年經營的好名聲,基本上給這個華恒毀了一大半。

    這些消息,當然大半是假的了。

    他司馬冏雖然好女色,但是自己家的美姬侍女就享用不盡,豈會去找外麵的民女?

    是外麵的民女的姿色比自己府上的美姬姿色更好?

    至於說人妻?

    司馬冏雖然有這方麵的興趣,但也隻是興趣而已。

    但這個興趣,也不會指染到自己的臣屬身上。

    這些事情,看起來假,但是華恒說出來了,洛陽那邊也將這些迅速當做文書詔書發出來了。

    張貼在洛陽,司隸,乃至於兗州,荊州各處。

    他司馬冏的名聲,是徹底壞了。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在意事實的真實性。

    便是在意,也會被皇帝派的人將這在意的聲音湮滅幹淨。

    能出這個主意的,肯定不是華恒,也不是洛陽的小皇帝。

    一定是廣元侯,隻有廣元侯,才能出這樣的餿主意。

    “大王,這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些都是假消息了,大王不必生氣,現在洛陽既然已經起兵了,而張光的大軍也已經攻下了長葛城,當務之急,是要先將張光這一萬人解決了,不然的話,等洛陽的大軍來,要鏟除這一萬人,也已經是來不及的了。”

    齊王司馬冏瞥了一眼陳匡,沒有說話。

    他之所以如此生氣,除了華恒的造謠之外,還有一點。

    那便是華恒口中的潁川陳氏。

    這不就是麵前的陳匡家族嗎?

    潘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馬上是看出了齊王司馬冏臉上的異常表情。

    “大王,華恒這賊子,所言大半都是假的,陛下也不必當真,其中有幾條,更是假得讓人發笑,說大王好臣屬人妻,這一點,臣下是不相信的,在幾日前,大王還贈與屬下美姬,豈是會貪戀臣屬人妻的人?此事純屬汙蔑!還有那華恒信口開河,言之潁川陳氏是他的內應,此事,更加是無稽之談,太守何許人也,大王心知肚明,這華恒,是裸的挑撥離間!”

    “哼!”

    聽到潘嶽這句話,司馬冏再次冷哼。

    而此時,潁川太守陳匡也是明白了齊王生氣的原因。

    他連忙跪伏下來,說道“大王,華恒小兒,所言皆虛也,大王明察,屬下一心為大王做事,定然不會背叛大王的。”

    在心裏,陳匡已經是將華恒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了。

    這華恒小兒,造謠一句話,辟謠跑斷腿!

    可惡至極!

    “太守快快起身。”

    司馬冏心中自然是有一些懷疑的。

    但是陳匡做事,他向來是放心的,即便是現在心中有所懷疑,也是不會立刻表現出來的。

    司馬冏將陳匡扶了起來。

    “大王明察秋毫,太守放心,華恒的用心何其險惡,大王豈會不知。”

    潘嶽在一邊積極給陳匡說好話。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太守還是先回去罷,這大戰在即,糧草之事,也是要快些準備的,不要到了之後,連糧草準備都不足了。”

    “這個諾。”

    陳匡眼神閃了閃,隻好領命。

    現在時間不早了嗎?

    笑話。

    現在還是上午,時間怎麽不早了?

    齊王表麵上說不懷疑他,但是心中,其實還是有些懷疑的。

    可惡的華恒!

    陳匡在心中不知覺之間又咒罵了幾聲。

    陳匡緩緩退出之後,司馬冏看著潘嶽,問道“這洛陽的事情,你怎麽看?”

    潘嶽眼睛一閃,說道“大王,洛陽的事情太簡單不過了,皇帝為了將新土地稅的過錯推到大王身上,是故有這樣的舉動。”

    司馬冏輕輕點頭,也是認可了潘嶽的這個說法。

    “這洛陽小皇帝,自己的新土地稅原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現在做錯了事情,反而將罪責推到本王身上!”

    司馬冏的這一番話,是完全沒有想起,這豫州之所以亂,還是因為他在裏麵做了手腳。

    “不過,這皇帝之所以將罪責推到本王身上,其實是為了出兵豫州罷了。”

    出師有名。

    這隻是皇帝找的出師之名而已。

    “是故,大王現在,應該早做準備了,豫州各地大亂,大王何不乘機去收編那些亂民,在洛陽出兵的時候,讓他們頂在前麵,也好給大王少些損失。”

    司馬冏輕輕點頭。

    “這個事情,本王早就讓管襲去做了。”

    豫州之亂,與收這些暴民,都是一條龍服務的。

    如果站在一個上帝視角去看豫州的暴動,你會發現,這舉事暴動的人,居然不是那些被新土地稅搞得傾家蕩產的百姓,而是當地世家,豪強,鄉紳。

    這看起來非常突兀,但仔細一想,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普通百姓,畢竟是大字不識一個,想要舉事,太難了。

    首先就是沒有話語權。

    而豪強鄉紳就不一樣了。

    他們有錢有糧有人,又有聲望。

    振臂一呼,聚起來的人當然就多了。

    而這些舉事的世家,當然就是齊王的人了。

    在豫州暴亂的一時間,齊王已經是將這些亂民都控製住了。

    為自己所用。

    當然

    其中也是有不少損失的。

    暴民起勢,當然是沒有秩序的,而且需要發泄自己的不滿。

    打砸搶殺。

    這幾個步驟,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期間多了一些奸淫擄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性便是如此。

    但這對於齊王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情。

    原因也很簡單。

    豫州之中,聽他話的人有很多,但是不聽他的話的人,同樣不少。

    通過這些亂民,齊王可以正大光明的將那些與他不對付的官吏殺死,將豫州真正變成他的地盤。

    鏟除異己。

    從一開始,司馬冏就計算好了的。

    “這華恒固然該死,他所言之,十之也是假的,但是,也有些是真的。”

    畢竟華恒要編纂罪名,也是要搜羅齊王自己的罪名的。

    其中有好幾條,都是齊王真正有的。

    看得他也是後背發涼。

    “大王此言何意?”

    “華恒在朝會上言之潁川陳氏,恐怕可能是失言之語,或許,潁川陳氏,當真是有人背叛了本王,本王不是讓你去查了嗎?這幾日,可查出事情來了?”

    潘嶽眼睛一閃,心中的小惡魔,也是露出小虎牙出來了。

    “這幾日,臣下,確實是有所收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