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不堪回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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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許國公在任上期限剛滿,回城的路上,正巧遇見許宛月她娘親昏倒於路邊,若不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求到了許國公的馬車前,可能就此擦肩而過了!

    “大爺,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家姑娘吧!”

    “我家姑娘突然間昏倒了,在這附近沒有驛站,奴婢更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大夫啊?”一邊說,一邊哭著求道!

    “爺,您看這事應該怎麽辦?”一位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黑色長衫的男子向馬車裏麵的主人問道。

    “事有輕重緩急,既然碰上了,就幫幫她們吧。

    “是,爺。“

    隻見二人連扶帶抬的把顏如玉扶上了馬車,坐在馬車裏麵的正是繼承許國公府的許長卿許公爺,天子近臣。

    當許長卿看見馬車裏陷入昏迷的女子。雖然臉上有些髒汙,看不清長相,但是觀她麵色,又問了她的丫鬟玉珠,知道她沒有什麽病症,想是在這三伏天裏中了暑氣。

    著外麵的護衛取些水過來,囑咐她的丫鬟給她家小姐喂些水喝。然後從馬車的櫃匣裏取了一顆解暑的丹藥,遞了過去,許玉珠看著這顆丹藥不知該不該給自家小姐喂下去。

    眼前的男子看見她的顧慮,心中感歎這也是個衷心護主的下人。對著她說:“無事,你家小姐應該是中暑了,這是我隨身攜帶的避暑丹藥,即使不對症,也不會害了她。“

    聽完這話。玉珠忙對著馬車裏的男子道謝。為自家小姐灌下了丸藥。

    過了一會兒,馬車也已到了一座驛站,馬車外的護衛們紛紛下馬等候主子的吩咐。

    這時,馬車外傳來了聲音,”回爺的話,驛站到了!“

    許長卿吩咐眾人把行囊都搬到驛站裏,自己抱著眼前昏迷的姑娘下了馬車,直朝著客棧裏走去。

    玉珠忙跟在身旁,掌櫃的出門迎接,吩咐店小二,把二樓的天字一號房給眼前的尊貴客人住,玉珠看著掌櫃對眼前男子的態度,再看著一路有這麽多下人護送,知道此人一定非富即貴。

    許長卿抱著昏迷的女子進了屋內,吩咐店小二備水。你為你家小姐先洗漱一番,一會兒我會叫人把飯菜端來,叮囑了幾句。玉珠忙彎身道謝。許長卿擺了擺手,出了屋子,在隔壁的天字二號房休息去了。

    過了有一刻鍾,顏如玉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幕,慢慢坐了起來,再見自己身上被人清洗過,還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且這衣服輕柔絲滑,不是眼下的自己所能穿得起的。正冥思不解,屋外傳來推門的聲音,看見是玉珠,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了不少。

    玉珠看見小姐已經起來了,高興的奔跑到床邊。喜極而泣,“姑娘,您可算是醒了,您要是再不清醒的話,奴婢就要去找大夫了。”

    “玉珠,這是怎麽一回事?”當下許玉珠把她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顏如玉。

    顏如玉感恩有貴人的相幫,想急著去拜見。玉珠,幫我梳妝一下,我要去叩謝恩人。

    “是,小姐。”在天字二號房裏,許長卿正翻看著眼前的文案,隻聽門外傳來了女子的聲音,“稟大爺,我家小姐求見。”

    手中放下了正在看著的書籍,說了一聲,“進來吧!“兩人聞聲推門而入。許長卿看著進門的兩個女子,一個是之前昏迷女子的婢女,另一個,想必就是她的主人了。

    隻見此女形態婀娜多姿,落落大方,與之前的蓬頭逅麵判若兩人。

    身上穿著自己吩咐下人買的羅裙。”更是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口中輕聲細語,緩緩的低頭說道:“小女子叩謝恩人的救命之恩!”說完,盈盈拜了下去。

    “小姐請起,不必多禮。既然遇上,也是你我有緣。不知現下,小姐身體可恢複了。“

    顏如玉抬起了額頭,對著眼前的人說道“多謝大爺的關心,小女子已無大礙了。”

    許長卿看著抬起頭的女子,皮膚白皙勝雪,眼睛迷樣多情,一頭長發垂直柔順,發間沒有一絲妝飾,卻更襯得此女子冰清玉潔,溫婉動人。看著著實讓人心生愛慕!

    許長卿打量著女子的同時,顏如玉也在注視著眼前的男子,看著麵前這位豐神俊朗,雍容華貴的男子。麵上有些羞怯,見此男子一直盯著她看,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許長卿回了回神,說道:“不知小姐芳名,可否告之在下,相逢即是有緣,待我護送小姐回家。“

    顏如玉聽了此話,又想起了傷心事,想到自己麵臨的處境,不應該再麻煩此人了。

    眼中有些熱淚盈眶,收斂了下心事,口中言道:”多謝這位爺,小女閨名顏如玉,家鄉祖籍山東。這一路已擔擱您不少時間,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您了。”

    “小女子打算明日返鄉,多虧您這一路照拂,他日有機會一定報答大爺您的大恩大德。”目光堅定!說完又盈盈拜了下去。

    竟是不打算接受許長卿的幫助。許長卿見狀,想衝動的扶起她,但也知男女有別,握了握拳頭,藏在衣袖中,拂下心中的悸動。

    麵色平靜的說道:“小姐不必多禮!既是如此,就隨小姐的意吧!”

    顏如玉麵上感謝,與丫鬟二人走向門口,回身朝著眼前的男子再一次說道:“不知大爺您高姓大名,小女子也好牢記恩人的名諱。”

    “小姐客氣了,我姓許,字長卿。小姐叫我長卿即可。”顏如玉聽見這名字隻覺得有些耳熟,搖了搖頭,多謝許大爺了。

    轉身與丫鬟出了門外,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屋裏隻剩下許長卿自己,隻覺得剛才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撲鼻而入。心中微漾。

    “來人,”

    “是,請國公爺吩咐。”

    “去打聽一下這女子的身家背景,要事無具細。”黑衣男子領命著人下去調查了。

    不一會兒,就把女子的所有背景資料都拿到了許國公的麵前,許長卿揮了揮手,男子抱拳告退!

    看了一會兒,就了解到這個顏如玉是書香世家出身,且家世清白,她的父親官居六品,看來是得罪了朝中權貴,不惜以陷害之名,汙陷他的父親,被下了大獄,因年老體邁受不了獄中的酷行,撒手人寰!

    這麽看著也是位可憐的女子。主仆二人孤身上路,想必回到故鄉,也不會有她二人的棲身之處。回想起剛才見過麵的女子,心中湧上一鼓悸動,這種感受是在任何女子身上感受不到的。心裏麵暗暗做了一個決定。眼光深沉!

    到了第二天早上,顏如玉與丫鬟玉珠收拾好行囊準備出門。當二人走出了客棧,身邊的玉珠問道:“小姐,不向那位許大爺辭行嗎?“

    “不了,我們已經受人家不少恩惠了。且這位爺一看就是位有身份背景的人,不是我們這樣的平民百姓所能結交的。”

    “小姐,你不要妄自菲薄了,若不是家中出了變故。您的身份也是高貴的。”

    “玉珠,以後不要再說這話了,我現在已家破人亡,母親早已亡故,就連疼愛自己的父親也都獲罪故去了,現在的自己又比平民百姓高貴到哪裏去呢?”

    玉珠看著泫然欲泣的小姐,當下閉嘴不再言語。“是小姐,奴婢記下了。”

    “玉珠,以後你我二人不要再以主仆相稱了,就以姐妹相稱吧,我身邊隻剩下你了,我們二人以後要相依為命了。”

    “不,小姐您千萬別這麽說,即使我們府中敗落了,您永遠都是玉珠的主人。這是任何時候都改變不了的。”顏如玉見說不動她,也就不再繼續這一話題,二人朝著出城的方向走去。

    客棧裏,許長卿問著身邊的貼身管家,“她們可是出了客棧。”

    “回國公爺,正是,已派人跟了上去。”

    “先不要驚動她們,一路隨行。查看她們的落角之處。

    “遵命!”

    主仆二人出了城門,走過官道,來到了一處林子,坐下休息。用了些幹糧,剛要起身行走。卻見一夥男子直朝著她們的方向飛奔而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可來人卻不給她們逃跑的機會,雙雙圍住了兩人說道:“哪裏來的俊俏小娘子,這細皮嫩肉的,叫大爺我看著真是心癢難奈。”

    “哥兒幾個,今天咱們飛來豔福,可要好生享受啊?”

    “嗬………隻見這幾個陌生男子對著顏如玉一頓奸聲淫笑!”

    玉珠忙用雙手護住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姐,嘴裏邊打著哆嗦邊求饒道:“求幾位大爺行行好,放過我家小姐吧!”

    “奴婢把包裏的銀兩悉數都給幾位爺。隻求您放過我們。”眾人聽了這話,更覺得好笑,在這嫋無人煙的林子裏,遇見了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如不摟過來親近一番,真是枉為男子啊?

    隻見為首的一名男子大聲地說道:“你這小娘子把我們當成打家劫舍的了,放心,我先先疼愛你家小姐,再來好好疼愛你。

    “嗬嗬……哥兒幾個,給我上,把那個美人兒給我拽過來。”

    “是,大哥!”說完這話,幾位男子朝著二人撲了過來。

    玉珠拚死護著顏如玉,隻見顏如玉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麵露俱怕!你們不要碰我家小姐,要碰就碰我,放過我家小姐。

    嗬……小妮子別急,馬上就輪到你。”啊……救命啊!你們放開我!“

    為首的男子,狼爪剛朝著顏如玉的胸前襲來,就被突然出現的錦衣男子一腳踹在了胸口上,顏如玉趁機逃到了一邊。被踹的男子頓時覺得五髒六腑疼痛難忍,看向來人。

    “大膽,哪來的臭小子,竟然敢壞大爺我的好事,小的們,給我上!”

    “是,大哥。”

    隻見幾人掏出腰間的配刀峰擁而上,直朝錦衣男子撲過來,而麵前的男子卻站立不動。這時從四麵八方竄出了十幾個帶刀護衛,三拳兩腳,就把這夥匪徒擒住了。“國公爺您受驚了!”

    男子點了點頭,“把這夥流寇送到官府查辦吧!“

    “是,遵命!”

    “大爺,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了我們吧!”

    許長卿不理這幫人的求饒聲,朝著顏如玉的方向走去,看著麵前驚慌失措的可人兒,心中無限憐惜。剛要說些什麽?麵前的女子就倒了下去。

    許長卿忙打橫抱起她,吩咐貼身總管叫來了馬車,“小姐,小姐您怎麽了啊?”

    遠處的玉珠,這時才回過神來,知道救出自己和小姐的就是先前的許大爺,剛安下心,卻又看見小姐倒了下去。心中驚慌失措!

    剛要追上馬車去看自家小姐,就被許大爺的下屬攔了下來,“你家小姐平安無事,隻不過是受驚過度而已。馬車隻容得下兩人,有我們爺照料,你盡可放心。”

    “姑娘請委屈一下,坐本人的馬回客棧吧!”許玉珠聽了這話,也覺得有理。想著若不是這位許恩人又一次相救,自己和小姐隻怕早就被人汙辱了。也就放下心來,聽了這位總管的吩咐。

    馬車裏,許長卿愛憐地看著躺在自己懷中的美人,伸手拂過她臉上的亂發,手指輕輕撫過她臉上嬌嫩的皮膚。隻覺得心中湧起一鼓滿足感。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讓眼前的女子變成自己的人。

    顏如玉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之前住過的客棧,見自己手正緊緊握著坐在床邊的男子,臉上露出赧然。

    忙鬆開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多謝許大爺再次的出手相救,小女子真是不知該如何報答您才好。“

    想起在竹林裏遇見的那一幕,心中一寂。許長卿本因著她害羞的鬆開手,有些欣喜,突然看見她臉上露出了懼怕,知道她是想起了之前林子裏所發生的事情。

    忙安慰道:”姑娘,不必害怕。那夥壞人已被我交入官府手中。相信他們不會再出來害人了。“

    想起之前那夥流寇居然敢染指自己心儀的女人,一會兒就吩咐下去,定不會讓他們在牢裏好過的。

    顏如玉聽了這話,心中稍定。“多謝您的關懷,如玉已經好很多了。”突然想到玉珠,忙問道:“許大爺,我的婢女現在何處?“她可還好嗎?”

    “姑娘,請放心,她很好,有些受驚而已。等她醒了,我就叫她過來服侍你”。

    “你再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一會兒,在下領姑娘去選幾身合適的衣裳,帶姑娘去湖邊泛舟,放鬆些緊張的心情,望姑娘不要推辭才好。”

    顏如玉聽了這一番話,隻覺得眼前的高貴男子事事想得周到,處處為自己著想。況且人家救了我的性命,自己實在想不出拒絕人家的理由,隻能略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許長卿心中暗喜,嘴上說道:“那姑娘先好好休息吧,在下就不打擾了。您太客氣了,那就麻煩您了。”

    許長卿笑了笑,走出了房門,申時過後,玉珠進來要為顏如玉洗漱。此時床上的顏如玉也醒了過來,

    “玉珠,你怎麽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小姐,奴婢已無大礙了,多虧那些護衛大人的搭救,奴婢為您梳洗一番吧,許大爺已等候您多時了,”

    顏如玉聽見,忙說道:“那為何不早點叫醒我呢?卻讓恩人多等。”

    玉珠看見眼前有些焦急的小姐,不覺有些好笑。”“小姐,您不要著急,是許大爺吩咐的,要小姐您睡到自然醒才可以。”

    這位大爺對您可真好,隻不知是否成家了,不然配小姐您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顏如玉麵上羞赧,輕哧了一聲,休要胡說,人家身份尊貴,怎麽是我這樣的罪臣之女能高攀的,這種話不要讓人家聽見了,想到這裏。心中不由得有些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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