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小姐險些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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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長卿回府後,忙命人傳四小姐到翠竹軒。

    當許宛月進入書房後,看著有些麵露欣喜的父親,知道事情沒有往太壞的地方發展。

    “宛月,皇上已經知道了京城傳聞之事,宣我進宮麵聖。聖上他看了為父寫的奏折後,雖然對我調查的結果不太滿意?“

    ”但總算是順利過關。隻是…“

    “隻是什麽?父親。

    “為父覺得皇上他有些懷疑我。”

    許宛月早就想過以帝王的心思必定會有所猜疑,因為時間出現的過於巧合。

    “爹,名單還在您的手上嗎?”

    “在我這兒,在沒探明皇上的心意之前,為父沒想過把它交給任何人。”

    “女兒恐怕這件事情會有些棘手。

    “哦?怎麽說?”

    許長卿問道;“女兒覺得皇上並沒有我們所想得那樣簡單,他沒有把心思馬上放在這起案件當中,而是先想到關注這幕後之人。”

    “現如今京中傳聞四起!隻怕皇上最想知道的是何人在到處散播遙言,而不會先注重這起貪汙案。”

    “父親,這件事情的後續問題可處理得妥當?”

    “你不用為我擔心,為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如果皇上真要追查此事?必查不到為父的身上。

    “那就好。”

    許宛月聽後,放心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了些計較,開口說道:“父親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有一個字了。

    許長卿不明所以?

    “拖”

    “拖?”

    “不錯,您想呀?這起貪汙**案,已經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了!”

    “不論真假,難免會讓信服幾分。現在朝中的官員們都在人人自危,名單不在手,任何人都是被皇上懷疑的對象!”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心理戰了?名單一天不找出來,他們就一天如坐針氈,也會露出些許痕跡。”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就越不力?”

    “皇上一定會想方設法徹查到底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連父親都會查到的事情,想必皇上也定能查得到。

    “隻不過這關鍵的證據在您的手中,等到時機成熟之時,這份名單再告白於天下!”

    “到時,相信皇上就不會再把心思放在這幕後之人,而是放在能懲治貪官汙吏之上。”

    “借著此事也能趁機打壓功高蓋主的鎮國公府!想必這正是皇上最樂於見到的事情。

    許長卿聽到宛月把眼前的局勢劃分的如此清楚,既能懲治貪官汙吏,又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想必經此一事,朝廷中的不良風氣也會有所改變!

    心中思想,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但是自己的這個女兒卻勝過在世上的眾多男子。

    想到這孩子居然是自己的女兒,不由得讓自己這個當父親的都感到了萬分的自豪。

    許宛月見許長卿看著她有些入了神,不禁問道:“父親您在想些什麽?”

    “嗬嗬,為父在想以後會有哪家的少年郎有這個福氣能娶到我的寶貝女兒?”

    許宛月聽到這話,頓時羞紅了臉,啐道:“父親就會拿女兒尋開心,我不理你了!”

    許長卿看見宛月露出了女兒家的羞澀,也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打住不再繼續這一話題。把事情再一次轉到公事上麵。

    “你說長卿從宮中回來,就召見了四小姐?“

    “是的,老夫人!”

    “想必府中各院都知道這一消息了!”許老夫人想著究竟是何事一回府就要與宛月商量。

    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四姐兒,但畢竟還是庶出,過於寵愛,隻怕會叫那些不利於長卿的流言傳揚出去,給禦史們留下把柄,府中可還有個嫡出女兒沒有出嫁!

    卻一直寵著一個庶女始終不是件好事,再說還有大夫人那裏,隻怕也不能善了。

    哪怕是為了宛月好,也要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才是。

    “王姝!“

    “老夫人有何吩咐?”

    “去把長卿給我叫來,

    “是,老夫人!”

    王嬤嬤知道老夫人這是要提醒國公爺,即使寵愛四小姐也要有個度,不能隻偏於自己的喜愛。

    也要顧及到嫡女的感受,想到這裏忙去翠竹軒請國公爺去了。

    許國公與王嬤嬤一起進入了許老夫人的臥房,許長卿看著麵色陰暗的老夫人,心中納悶,究竟是誰惹母親生氣了。

    ”母親您招兒子來所謂何事?“

    “長卿,你不覺得你最近寵愛四姐兒有些過了嗎?娘知道,你喜愛這個女兒?可她畢竟隻是個庶出?”

    “二姐兒才是你的嫡女,即使你不顧及大夫人的感受,也要顧及你嫡出女兒的感受啊?”

    現在府中謠言四起,都在私下說你嫡庶不分?你可是堂堂的許國公,要分得清熟輕熟重才行啊?

    許長卿看著母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知道自己被母親誤會了。

    還害得宛月在老夫人麵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能因著自己的事情,讓宛月來背這個黑鍋。

    許長卿見狀忙向老夫人解釋?“母親,孩兒有話要對您說,老夫人見他表情嚴肅,想必是件為難之事,心中明白點了點頭。”

    王嬤嬤見狀,知道國公爺有話與老夫人單獨要談,忙有眼色地告退了出去。不準任何人上前打擾!

    許長卿這才對著許老夫人說起了此次去江南為皇上辦差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以及皇上對自己的猜疑也都與許老夫人說了個大概。

    又把宛月解決了這起麻煩事情的經過通通說了一遍。

    許老夫人聽後,不再言語,沉默了半晌。

    這許老太君可不隻是深閨婦嬬,想當初老國公許文庸戰死殺場的消息一傳來,許老夫人沒有處於長期的哀痛之中。

    而是帶著年幼的許長卿坐守著許府的家當,若是沒有點當家主母的迫力,也不會攢下現在的這份家業!

    故而許老夫人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這件事情若處理得不當,就會為家族許家帶來隱患,也會讓許家長久以來的和平,順間瓦解!

    心中頓時感慨萬千,以往隻是覺得這個庶出孫女是個知書達禮,樣貌才情都格外出眾的人。卻不曾想,心中的謀略卻更勝在世男兒?

    知道許國公府能躲去眼下的危機都是宛月在力挽狂瀾!

    心中對她的才智也是無法言喻。“我兒放心,既然宛月能幫上咱們許國公府,她的婚事,為娘一定會為她用心挑選,不會讓大夫人插手的。”

    許長卿聽後,心中暗喜,看來母親已經知道自己與她說起這事的背後意義了!

    有母親為宛月作主,我也就不用在她的婚事上為她擔心了。畢竟還是母親了解這門第內宅之事!

    心下稍安,與老夫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出了瓊華苑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這日許宛盈的貼身丫鬟綠柳悄悄地走向了廚房,看著廚房們的大娘正在打混聊天的時候,找到了為四小姐做食材的爐灶。

    悄悄地下了一包藥粉,又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趕緊離開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錦書去廚房取四小姐的吃食,廚房的王大娘看見是四小姐的貼身丫鬟,忙諂媚地上前。

    “錦書姑娘來了,快進來坐會兒。”

    “錦書笑著說道:“不了,王大娘,我們姑娘的午膳可是做好了?”

    王大娘連忙說道:“錦書姑娘再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現在府中誰不知道這四小姐是國公爺的心尖兒?

    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四小姐,以前國公爺不在府中,還可以肆意怠慢,但現在景況不同了,人得識實務者為俊傑啊?

    錦書也早已習慣了這幫人的見風使舵,當下也不再言語。

    待飯食做好之後,忙拿著食盒回到了倚蘭苑中,青淺上前與她一起伺候四小姐用午膳。

    當許宛月端起一碗湯正準備要喝的時候,青淺聞到了一絲淡淡地香氣,隻覺得這氣味十分地熟悉。

    忙伸手攔住了四小姐,“小姐請慢,”

    許宛月見狀,知道這碗裏可能有問題。問道:“你可是察覺出了什麽?”

    青淺忙端起了碗盅仔細地聞了聞?“小姐,這碗湯裏應該是下了蘭芝草。”

    “何為蘭芝草?”

    “就是一種生長在高峰上,經過風吹雨打都不會衰敗的一種新鮮植物,這種植物隻會在冬天裏開花結果。”

    “而且花瓣上長有使人過敏的蕊心兒,普通人沾上一點,皮膚就會有些紅腫不堪。塗了藥,就會立時好了!”

    “但是如果進食,或者是入藥,一經混合揮發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會讓人的臉瞬間長起紅斑,如果沒有相對的草藥即時治療,隻會讓人終生變成了麻臉!奇醜無比。”

    錦書聽後,氣憤難當,“小姐是誰要害您?一定是廚房的人做的,奴婢這就去為小姐討回公道!也要去告訴國公爺,懲治這幫背主的惡人。”

    “慢著,”

    許宛月叫住了正準備出門的錦書,接著問道:“青淺是如何得知這蘭芝草的功效。

    “回稟小姐,奴婢在宮中當差時,曾與一個會製香的嬤嬤交情頗厚!”

    “也是這個嬤嬤教會我如何辯識這些有毒的草藥?

    “況且這蘭芝草之前長在皇宮,被宮人們栽植過,隻不過,極少有人知道這是有毒之物。”

    “早前一位娘娘就是中了這蘭芝草的毒性而被毀容的,宮中已經明令禁止過,不許再養著此種毒物,卻不曾想竟是流到了宮外!”

    “因著奴婢曾經見過此草,聞過這香氣,才敢如此斷定這碗湯裏混合了蘭芝草的香氣!”

    許宛月聽後,沉默了一會兒,錦書控製不住地說道:“究竟是誰要害小姐您?”

    隻聽四小姐冷笑道:“這件事情也不難猜測,左不過就那幾人罷了!”

    “小姐說得是大夫人,”

    許宛月搖了搖頭,“並不是!這麽拙劣的手段,她還用不出來!若是被父親知曉,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一定是她。”

    “那會是誰?錦書低頭冥想。

    “小姐,您覺得是三小姐所為?青淺猜測道。

    “不錯,能構成我懷疑的人也隻有她了。”

    “那為何不是府中別的小姐。”

    “二姐那人自以為清高,不屑做這種下作的事情。五妹她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膽子不夠大。”

    “況且,她的姨娘剛囑咐她要與我交好,想必是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翻臉不認人的。”

    “做這件事情的最大嫌疑人也就隻有那個有勇無謀的三姐了。

    “本以為她這段時間會有所改變,卻不曾想她身上的劣根性根本就沒有消除!”

    “我現在唯一弄不清楚的就是,到底是她一人指使,還是有人暗地裏給她出了什麽主意?”

    青淺說道:“小姐您懷疑這件事的背後也有二小姐的作為!”

    許宛月點了點頭,“現在最不想讓我出府的也就是這兩人罷了!”

    “小姐,您既然已經知道是她們要害您?”

    “那我們這就去稟告國公爺,國公爺他那麽疼愛小姐,知道有人要在暗地裏加害於您,一定不會輕饒了她們的!”

    “錦書你先不要衝動,雖然這件事情我心中已經有數,但畢竟隻是我們的猜測,沒有實質的證據。

    “如果冒然行動,隻會適得其反!要是再被扣上一個構陷姐妹的罪,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錦書聽到才明白事情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麽簡單,見自己不僅幫不上小姐的忙?反倒給小姐添亂,真是羞愧不已!

    許宛月知道因著自己的境遇改變,擋了府中有心人的路,招了她們的恨!

    這不,已經開始對自己有所行動了,看來最近要小心為上才是,想必事後,還會有所動作。

    想到這裏,忙囑咐身邊的兩人,你們最近在府中行事,也要多加小心,不能讓人抓住一絲把柄!

    “青淺,你以後就負責我的膳食,錦書也要每天檢查屋中的所有擺設,除了你二人與許嬤嬤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我的閨房!以免被有心人留下什麽罪證。”

    “還有,叫你妹妹在書房也把好關。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入!

    “是,小姐。”兩人忙異口同聲地答道!

    本來自己對去這永寧候府的事情是可有可無?既然你們一個個都要來阻止我?那我還非去不可了。

    想到這裏,許宛月陰沉著一張臉。

    一連過了幾日,都沒有傳出四小姐過敏中毒的消息!許宛盈有些坐不住了,心中暗暗有些焦急。

    那碗下了藥的湯,她許宛月究竟是喝了還是沒喝?要不就是她發現了什麽?

    心中有些顧慮,問著身邊的綠柳。“你到底有沒有辦好這件事?為何倚蘭苑裏一點動靜都無?”

    綠柳知道三小姐的脾氣,忙說道:“小姐,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呀?”

    “奴婢還躲在一旁默默觀察來著,後來是親眼看著錦書進了廚房,然後提著食盒拿走的。

    至於為何沒有傳出消息,奴婢也不知情?

    “你沒有被她的丫鬟看到吧!”

    “小姐您放心好了,奴婢可以向您發誓,絕對沒有。”綠柳連忙向三小姐再三保證到!

    那就奇怪了?為何兩天了都沒有動靜,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

    那個蘭芝草自己都已經找人試過了,抹上一點,皮膚就會立即紅腫起來,如果是不小心被人食用了,定會作用更大!

    一直傳不出來消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許宛月根本就沒有碰那碗湯!至於是何原因,自己卻猜不出來?

    看來短時間內,不能再有所動作了!如果真的被她識破了,想必以後一定會有所防範!

    離出府的日子越來越近,決不能因小失大。

    這次不成,還有下次,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一轉眼就到了去永寧候府的早晨,隻見各個院落的丫鬟仆婢們都在忙著為自家的主子更衣打扮,力求在眾人麵前奪人眼球!

    可想而知這永寧候府的拜壽,對每個院子的主子有多麽重要?

    不隻是可以參加聚會與貴人們結交,若是被哪家的門第相中,上門求娶也是有的。

    “哎呀!小姐,您怎麽還在看書,您不挑選要出門的衣裳了嗎?您可不要落在別的小姐的後麵才是?”

    隻聽錦書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對著許宛月說個沒完。

    許宛月看著比自己還焦急的錦書,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見拗不過她,也就隨她與青淺兩人為自己梳妝打扮了!

    許老夫人今天穿得也很是隆重,頭上帶著點翠孔雀發簪,頸上帶著祖母綠撚珠,身穿縷金百蝶暗花背祅,外罩一件五彩精金鼠褂。

    讓人一眼望去,隻覺得眼前的老人麵相富態雍容,衣著華麗而貴不可言。

    裝扮整齊的許老夫人在倚蘭苑中等著眾人的到齊。隻見幾位小姐陸續地來到了老夫人的麵前,許老夫人看著花兒一般的孫女們格外的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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