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這麽晚了您也早些入睡吧！想必皇上是留在宜寧宮，不會過來了。”

    “李嬤嬤我有些睡不著覺，想當初，我與皇上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時我感覺到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自從皇上登基以來，我感覺他就變了。雖然對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噓寒問暖。”

    “但是，現在他卻有了一個蘇清然，除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會在我的宮裏，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會被她蘇清然占去了。”

    “若是這樣，我寧可回到我們小時候的日子，也好過我在這偌大的鳳禧宮裏整天鬱鬱寡歡。”

    “娘娘請千萬不要這麽想？您可還有大把的光陰要度過，任誰大得過天去，也大不過您啊？您才是這後宮之中的唯一女主人。”

    “娘娘，現在可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時候。您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與皇上誕下個小皇子才是正經呢？”

    “那個蘇賢妃要不是仗著生下了皇長子，皇上豈會這般寵愛與她！”

    “嬤嬤以為我不想嗎？可我這個肚子就是不爭氣！”

    “娘娘，這事兒也不是說著急就能有的。您就先放寬心，順其自然慢慢就會好的。”

    “過了年末，就是為皇上采選秀女的日子。雖然，那蘇賢妃長得是有些美豔動人。”

    “但她也架不住時光的飛逝，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娘娘您是這後宮之主！無論換了多少新人舊人，您的地位卻是永遠不會動搖的。”

    慕容清聽到這番話後，心中立刻堅定了起來。

    “嬤嬤，你說得對？我才是這後宮的女主人，即使這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那又如何？隻要我能夠生下嫡子，那我的地位就無人能夠撼動一分。”

    “娘娘，您能這樣想就對了。時辰也不早了，就請娘娘早些安寢吧！”慕容清點了點頭由著李嬤嬤服侍入寢了。

    一轉眼就過了五日。傍晚，衛忠牟在自己的府邸裏心中十分憂慮，聖上隻給自己五天的時間，眼看著時辰將至。

    若是自己再沒有所進展的話，必定會惹得龍顏大怒！當衛忠牟正為了名單一事一愁莫展的時候。

    這時府中的護衛急匆匆地跑了來，稟報道：“大人，卑職路過您的書房時，在門上看到了這個，是被隻弓箭射入到門框上的。

    “可發現什麽可疑之人！”

    “卑職已調派了人手，在府裏的各個角落都查遍了，沒有任何可疑之人的跡象。想是這人隻為了傳遞消息，並沒有在府中逗留。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

    當衛忠牟回到客廳裏，見是被一個長方形布袋包裹的，打開一看竟是一封信，衛忠牟深感疑惑究竟是誰在傍晚的時候給我送信？選在這個時候，一定是怕讓人知道。

    當下不再思想這背後的目的，而是打開了信封，看了起來。從一開始的疑惑，到麵露驚喜。

    心中異常的興奮，無論這事是誰做的？都給自己送來了及時雨啊！

    看這天色不算太晚，皇上應該還沒有入寢休息！

    “來人，備馬！我要進宮麵聖。”

    禦書房裏，李景正翻看著奏折，心裏想著不知這衛忠牟可查出什麽結果了？知道自己給他的時間有些緊迫，但眼下民間對此事議論紛紛，都希望朝廷給眾人個說法。

    希望皇家能夠嚴懲這些貪官汙吏！正所謂民心所向，若是朝廷在百姓心中失了民心。那可就尤為不妙了！

    這時李總管身邊的小福子輕聲輕腳地來到了李壽全的身邊小聲耳語道。李壽全點頭意會，揮了揮手，小福子彎身告退了。

    “啟稟皇上，步防營統領衛忠牟大人求見您。李景抬起了頭，心中思想，明天才是匯報結果的時候，這個時候來覲見，難道事情有了進展。

    “快宣！”

    “是，皇上！”

    “奉皇上口諭，宣衛忠牟大人覲見！”

    站在殿外的衛忠牟聽到皇上的宣昭，立即邁開步子走進了禦書房，剛要跪下行禮。

    被李景揮了下手，“可是案件有些眉目了？”

    衛忠牟抱拳行了一禮。“是的，皇上名單在此，請皇上禦覽！”

    “快拿給朕瞧瞧！”李壽全趕忙接過名單交到了李景的手裏。

    晟宣帝看完之後握拳敲了一下桌案，這幫貪官汙吏們，拿著朝廷的俸祿！居然還敢貪汙賑災的現銀。

    如今，我叫你們貪進去多少就給我吐出多少來？李景看著名單之上真的刻有每個人的印章，心裏放了心。這回我叫你們還有何話說！

    又看到上麵果然有鎮國公的名字，眼中一片陰霾。隻可惜沒有標注他的私印。但是卻是出自他的字跡無疑。

    “你是如何得到這份名單的？”衛忠牟立即把在府中發生的事情毫無隱瞞地告訴了晟宣帝。

    李景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究竟是誰？在操縱著背後這一切，看來此人與漕有道無甚關係。

    若是他的敵對，豈會找到證據而不想露麵，若是屈於鎮國公的淫威，也不太可能？如果鎮國公的罪名落實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他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無非是想要揭露這些官員的罪行。

    朝中有誰會這麽做？不貪功名！隻求懲治貪官汙吏，必定是與這案子有些關聯之人才能做得到。

    許國公！這次去江南調查，自己隻派了他一人前往。一定是他。卻不知為何他要隱瞞自己，攪動京城之事。

    許家對皇室的忠心，自己還是知道的。他究竟有何私心，不能直接了當地言明。

    李景有些想不明白？突然，看到信上鎮國公的名字，一下子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想是許國公怕他調查出來的結果，不利於鎮國公府。一是，鎮國公府是太後的娘家。而鎮國公又是自己名義上的舅舅。

    二是唯恐自己猜測他藏有私心。在帝王的心裏，是不會想著坐視一人獨大的。想來許國公是害怕人言可畏四個字，寧願把這到手的功勞拱手相讓！也不想召來自己的猜忌之心。

    真可謂是用心良苦！李景想明白這其中的深意。對許長卿的衷心更加地感到欣慰。

    雖然這事情已經鬧得眾人都知曉了。而且有損朝廷的顏麵，但是換個角度去想反倒是有些生機盎然。

    自己可以借著此事大刀闊斧地懲治這些官員的罪行了。既能維護朝廷的顏麵，又能在百姓心中樹立美好形象，還能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

    自己也可以因著此事趁機剝奪鎮國公的權利，實在是一舉四得。想通此事的李景頓時異常欣喜！

    衛忠牟看著皇上的臉色忽明忽暗。不知所謂何意？心中有些七上八下，就見皇上突然抬起頭對著自己說：“衛卿督辦此事著實辛苦了。”

    “這事朕已心中有數，你先下去吧！”

    “臣遵旨，”衛忠牟心中思想可下把這件燙手山芋交代清楚了。

    “傳朕旨意，明日午時宣許國公入宮覲見！”

    “奴才遵旨。”

    “皇上，時辰已晚！您該就寢了。不知您今天準備到哪個娘娘的居所就寢。”

    李景想了想，去皇後的鳳禧宮吧！李壽全本以為皇上今夜還會宿在蘇賢妃那兒。看來皇上對皇後還是很有感情的。

    雖然這無外乎鍾情於皇後，哪怕是蘇賢妃，想必皇上也是隻有寵而沒有愛。

    自古以來帝王在後宮之中均講究雨露均沾，而聖上他在男女情事上，卻從不專一。

    宮裏的人都覺得皇上對蘇賢妃愛重有加。卻不知皇上喜歡她無非就是她的性情而已。

    要說這蘇賢妃也是個聰明的女子，她知道皇上不喜歡搬弄是非之人，所以在聖上麵前從不讒言妄語。這一點上深得皇上的喜愛，認為她知書達理，性情柔和！

    “皇上駕到！”慕容清與與李嬤嬤互相對視了一眼。二人誰都沒有想到皇上會選在這個時候而來？慕容清麵露欣喜！忙出門迎駕。

    “臣妾叩見皇上！”還不等慕容清行完禮，李景就把她扶了起來。

    “皇後不必多禮！朕就是來你這兒小坐片刻，一會兒還有公務要處理。

    慕容清聽道皇上說一會兒還要回景福宮！盡管如此，也令自己心中歡喜不已！

    “是，皇上您治理朝政辛苦，臣妾身為內命婦不能為其分憂。看您日已累計地批閱奏折，真是替您擔憂。請皇上要時刻保重龍體啊？”

    李景看著言之鑿鑿的慕容清，知道她這番言語是出自肺腑。心中有些感動，看著她不禁想起二人小時候的事情。

    情不自禁地伸出臂膀抱住了皇後，慕容清順勢把頭靠在了李景的肩上，本來李景是打算去宜寧宮就寢的，但看到對自己深情一片的皇後，又聽慕容清聊起了兩人小時候的事情。

    內心有些觸動，臨時決定今晚就在皇後的鳳禧宮安歇了。李壽全看著有些變化的皇後娘娘，知道她因著蘇賢妃也起了爭寵的念頭。

    雖然皇後娘娘她沒有賢妃貌美，可也長著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更何況與皇上兒時的感情可不是憑著歲月說抹殺就能抹殺得掉的。

    “啟稟娘娘，皇上去了鳳禧宮，已經掛上侍寢燈籠了。”

    “知道了，服侍我入寢吧！”

    “娘娘，您怎麽？”

    蘇清然看著麵帶疑問的蓉兒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何不吃皇後的醋？”

    “奴婢不敢！”蓉兒忙低下頭去。

    “你想錯了，我為何要去吃皇後的醋，皇上的心又沒有放在她的心上。

    “娘娘您說的對？皇上的心一直都放在您的心上才對。”

    “是嗎？雖然看著皇上是對我寵愛有加，但我卻不確定皇上的心是否放在我的身上。

    寵是感受到了，但是愛呢？為何我卻沒感受到？這句話，蘇清然隻敢放在自己的心裏去思想！自古以來帝王無情。

    即使沒有愛也無所謂，我絕不能讓任何一個女人占據皇上的心，任她是誰都不可以？

    第二日的晌午許長卿就被宣進了皇上的景福宮。“當許長卿看到身穿龍袍在悠閑品茶的皇上，心想那名單應該已經到了皇上的手中。

    看來皇上心情不錯！難道宣我入宮，就隻是想告訴自己這件事嗎？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當下不敢再胡亂猜測。“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剛想行禮，就被晟宣帝揮手攔住了。

    “這裏不是大殿，許卿家不用行此大禮了。”

    “臣謝主隆恩！”

    “許卿，可知道朕為何找你而來嗎？”

    “臣有所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昨兒，衛忠牟找到了傳聞中的那份名單。果然是真有其事，不知許卿可知是如何查到的嗎？”

    許長卿心中迷糊？皇上為何這樣問他？“難道聖上已知背後之人是他了嗎？

    看著皇上對自己的神色，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自己該如何是好？這事往小了說是故意隱瞞，散播謠言。往大了說可就是欺君罔上了。

    到底皇上是猜測，還是有確實地證據了？自己應該沒留什麽把柄啊！

    突然想到宛月從永寧侯府回來的時候，曾經跟自己說過一句話！若是有一天，名單交出去的話，聖上猜測到自己的頭上，那就對皇上他毫無隱瞞地全盤托出。

    如今這句話就在自己的腦海裏盤旋？到底該怎麽辦？“國公爺，國公爺！”

    “啊，李公公！”

    “皇上在問您話呢？您怎麽愣上神了。”

    許長卿看見晟宣帝看著自己的目光，決定聽女兒的話全盤托出。

    隻見許長卿突然跪下說道：“皇上，臣有罪，請皇上您降罪！”

    “哦？許國公何出此言？”許長卿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因為這起京城的背後主使者就是微臣！”

    李壽全聽到這話，嚇了一跳？怎麽會是許國公做的？

    這時隻聽皇上說道：“那你說說你是如何做的？”許長卿聽到皇上的口氣，心中已經明白，果然皇上已經知道是自己做的了。

    但卻為何沒有對自己怒言相向？反倒和顏悅色地問著自己。當下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決定照宛月的話對皇上實話實說！

    過了有一刻鍾後，當許長卿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靜等著皇上的發落。

    卻聽到皇上對著李壽全說道：“去把許國公扶起來。”李壽全忙來到許長卿的麵前扶起了他。

    “國公爺，皇上並沒有怪罪於您？”

    李壽全看著有點行為呆滯的許國公，忙出聲提醒到。

    這時的許長卿才如夢初醒。立即向李景認罪道：“微臣欺瞞聖上是為大不敬，感謝皇上對為臣的贖罪之恩。

    “你許家對朕的忠心，朕豈會不知？雖然件案子是你查到的，本來應該是大功一件，但你欺君罔上又是事實。朕唯有對你功過相抵了。”

    “許卿家的良苦用心，朕是知道的許。國公多慮了，朕還沒有你想的那麽狹隘。”

    許長卿一聽皇上說的話，立即羞愧自如，忙對著晟宣帝表忠心。

    “皇上臣真是再無緣麵對皇上了，請皇上收回對我許家的封號。”

    “好了，朕既然單獨找你而來，就是打算與你解開心結。以後再發生任何事情，許卿都可以向朕表明。你我君臣之間要相互坦誠才是。”

    許長卿知道皇上是真的沒有怪罪於他，終於放下心來。

    “臣謹遵皇上旨意！謝皇上的赦罪之恩。”

    “不過，有一事許卿家要向朕言明，究竟是誰給你出了這個主意？”

    “以朕對卿家的了解，這不像是你做事的風格？”

    李景知道許長卿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許國公是個性子耿直，不會玩轉心眼之人。

    這件事情若不是自己猜到了，又得到了許國公的親口承認，隻怕是不會這麽輕易就能查到這幕後給許長卿出主意之人。

    許長卿聽到這話，臉上頓時有些為難？不知該不該把宛月透露給皇上知道。

    可看著皇上眼中的堅定，知道自己若是不說？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況且皇上剛剛才說：“要君臣同心，互不隱瞞。自己就做不到，那不是打自己的嘴巴嗎？

    又一想，皇上連自己都能饒恕，想宛月一個剛十四歲的少女，也定不會治她的罪的。

    想到這裏，對皇上坦白道：“回皇上的話，說來慚愧，是微臣的女兒給出的主意，她在家中排行四。”

    而且就在前幾日，她還告訴微臣若是名單交出後，以皇上您的睿智猜到是我所為，叫微臣對皇上和盤托出。她還說皇上是位明君，即便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會降罪於我的！

    “請皇上饒恕小女的罪責！她都是為了我這個當父親的，才會參與這朝政之事。”

    李景聽後，沒想到居然是許國公的女兒再為他出謀劃策。昨日自己還想到這許國公府什麽時候有了一位幕僚，結果卻出人意料，居然會是位少女。

    此女子真的是異常聰慧又能分得清時下朝局，更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她教許國公說的那些話，無非是想給自己帶高帽，好讓自己饒過他，足見心智高超。

    不禁令自己有些好奇？想見上一麵。究竟會是一位怎樣性情的女子。

    “想不到愛卿的女兒竟有著這樣的聰明才智，她叫什麽名字？”

    “回皇上的話，小女名叫宛月。宛月！

    “許宛月？”

    “看來愛卿很是看重這個女兒啊！名字起的這麽有意義。多謝皇上的誇獎，微臣真是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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