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我爹說起過長公主的事，咱們這位長公主閨名李菀，在京都之時，可是個風雲人物！深得先帝爺的寵愛。”

    隻見有一位穿著水綠色的綢衫，麵容清秀的女子在小聲地發著言論，聲怕被別人聽到。又想在眾人麵前顯出自己的能耐來，連長公主的事都能打聽得到。

    幾位在場的小姐看到這個突然發言之人是禮部李玄明大人的嫡女李鶯鶯，在說著她聽來的八卦。

    我聽我爹說：“長公主從小就對胭脂水粉感興趣，更會自己親自采集研製花粉原料！予以加工。而且做出來的妝粉不僅細膩柔滑，清香撲鼻。深得京中貴婦以及年輕女子們的喜愛。

    聽說以前還在中心街開了鋪麵！生意十分地火暴。不像現在的脂粉鋪子，賣出的胭脂水粉，嗆味十足！粉質粗糙，都快趕得上麵粉了。

    隻可惜聽說隻經營了幾年，在長公主遇到了駙馬爺出嫁以後，就不再經營了。叫京中的閨閣女子，以及各府的夫人們均失望不已！

    ”駙馬爺？“

    “不錯，聽說大長公主的夫君隻是位掌管水利建築的司空，本來當初先帝爺是不允許的，但架不住長公主對他一往情深！而且據說當時的二人也是一見傾心。”

    “長公主曾向先帝許諾過非君不嫁。若是不叫自己嫁給駙馬爺趙宣，寧可出家做姑子去。正是因為這樣驚人的舉動，才會叫先帝爺吐口，成全了彼此愛慕的兩人，到最後也得到了先帝與太後娘娘的祝福。”

    “太後娘娘要把京都最繁華的地段劃下一座給長公主做府邸，沒想到卻遭到了她的拒絕。而是要與心愛之人回到他的家鄉去過那自由自在的生活。”

    因著長公主的夫君趙宣為了她不得已成為了駙馬，因此以後再不能走仕途之路。本就覺得對不起夫君的自己不想讓他與與自己住在這皇權的中心，更不想讓世人看不起他，認為他貪戀權貴，攀上了自己。”

    “寧願為了他遠離自己兒時就住慣了的皇宮，與丈夫二人琴瑟和鳴，遠離這京城的事非之地。”

    “想到今日能見到長公主的風采，真是不虛此行！想必這位駙馬爺定是一位才貌出眾之人了！”隻見其中一位身穿黃衣的女子說道。

    “非也，非也。非但不是，聽說隻是一位樣貌平庸，又不會吟詩作對的男子。但是咱們這位駙馬爺卻極具想象力，皇宮裏的大數園林建築物，都是由他精心策化的，就連朝中的大臣們要是想修改自己家的花園子，都是要花重金才能聘請到他的。”

    “哼！要我說長公主真是不應該自降身價嫁給這樣一個凡夫俗子，免得玷汙她公主的身份。”

    發言之人是都察院正禦史嚴肅大人的嫡出女兒，嚴藝嬌。眾人沒想到這位禦史大人的千金說話與他爹一樣，毫不顧及身份，場合。想是父女之間呆久了，自然有些相似之處。禦史故名思議就是監察朝廷眾位大臣們的人品行為。

    之前被皇上撤職的李本正大人因為有個不孝兒子，不僅玷汙了他的清名。還被聖上撤了官職，想不到這個正禦史的女兒也是個口無遮攔之人。

    在這皇宮裏麵擅自論斷長公主的性情，也不怕有心人聽了去，再叫這正禦史也沒了官職。

    “隻聽嚴藝嬌又說道：“真是有些想不明白咱們這皇朝的第一公主，為何要嫁給一個品階官職這麽低的人。即使他有些這方麵的才華，但與長公主一比，那還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聽到這話的人也認為說得有些在理!都微微地點點頭，卻不敢像嚴藝嬌這樣大放厥詞。這時，一位年輕女子路過這個亭子聽著眾人在討論大長公主的事？

    聽到不對之處，冷不丁地出聲發言。

    “你們說錯了！”在場之人看到是一位身穿白色碎花翠紗百褶裙，梳著墮馬髻。皮膚白皙。眼晴十分明亮!長相很出色的女子。

    “不知這位姐姐貴姓，又是哪位府上的千金。為何說我等方才說的話是錯誤的。請這位姐姐明示？”

    原來這位發言之人是士卿大夫的嫡女名叫柳如玉！他爹是太史掌管宮中史籍文書的。

    因看不慣這幾位閨閣小姐在私下議論長公主的人品，而曲解此二人的情深義重。忍不住出聲直言。

    問話之人乃是劉尚書的女兒劉珍，因不滿這位身穿白衣女子對自己與在場幾人的評斷，但又怕對方的身份高過自己。故而想知道對方的出身，再作計較。

    柳如玉自然知道這位開口問話小姐的目的，但卻沒有順著她的問題回答，而是直接對她們說起長公主的事情，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長公主為人性情灑脫，從不以自己的身份高居人處，與駙馬爺之間更是彼此心悅，從不曾在意過駙馬爺的身份。”

    “然與我等凡夫俗子非同一般，況且，長公主的名諱，又豈是爾等能夠私下議論的？”隻見柳如玉義正言辭地對著在場的幾位小姐說道；

    “你……你是哪家的小姐？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們。”隻見這幾個論斷之人聽著柳如玉說話的口氣，即使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不妥之處？

    但卻不想被她這樣當眾戳穿。看她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位高權重之家。也就沒有什麽顧慮？出口質問道。

    柳如玉沒有回避自己的身份說道：“我父親擔任宮中太史一職。”

    “哦，原來是典藏書藉的太史，我還以為你的身份有多高貴呢？就在此耀武揚威。”

    隻見正禦史的女兒嚴藝嬌有些刻薄地說道；這話在場之人可都不敢去說，也隻有這位肆無忌憚地嚴小姐敢說出這番貶低之人的話了。

    柳如玉聽到這話，內心雖然有些氣憤，但也知道這是皇宮大內，說話應該謹言慎行。自己又何必與這個頭腦不靈光的人一般見識呢？

    遂不再言語，更不想與這些虛偽的人虛與委蛇。嚴藝嬌看到柳如玉沒有回答她的話，還隻當是怕了自己。心中正有些得意？這時遠處走來一群人，正是許國公府的小姐們。

    原來許老夫人她們進了宮之後，被宮人安排在客房休息，這時，許清心向老夫人告之，自己想去與相熟的小姐們相會，許老夫人知道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就吩咐許清心帶著庶出的幾位妹妹去給京中的貴族小姐們認識。

    許清心雖然心中不願，麵上卻不顯，愉快地答應了。心中卻自有成算！大夫人知道許老夫人的私心，希望這幾個庶出的小姐都能夠為國公府爭光才好？

    隻見許清心領著幾位庶出的妹妹邁著碎步來到了眾人的麵前，在場之人除了柳如玉沒有見過許清心。

    其餘的人都在其他場合見過了。隻是，許清心這幾個庶妹，她們倒是沒見過。

    尤其是看到了許宛月，沒想到許國公府的庶出小姐居然長得這樣絕色，竟然比那個嚴小姐教訓的柳如玉更加地出塵。

    凡是見過許宛月長相的人，都會有些驚豔的。更何況她是屬於那種無論是上妝，卸妝都格外動人的美人。

    許清心看著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庶出妹妹的身上，內心五味雜陳。

    雖然不想與她有任何關聯，但也不想讓人以為自己以嫡女的身份欺壓一個庶女。況且在這皇宮之中，四處都有眼睛在盯著眾人的表現。

    若是自己表現得有愛一點，也許會落入了哪個貴人的眼中，聽說今天的宮宴，長公主是一定要參加的。

    若是自己能入長公主的眼，對於自己的名聲可是有益無害的，哼，這京城之中，又不是隻有一個身份高貴的端敬王妃。

    柳如玉看見許宛月精致的麵容也有些一愣，沒想到在這皇宮裏居然能看到長得如此美麗的閨秀。

    就在柳如玉看著她的同時，許宛月也在暗暗地打量著她。剛才在遠處，看見她與麵前的這幾位小姐在爭執著什麽？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她是孤立無援的。確沒想到這個女子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言語。

    看來是個心思明靜之人。劉珍看到是相熟地許清心，忙把她拽到自己的身邊，與眾位小姐在互相寒暄著。許清心樂得與人結交攀談，不再理會這幾個庶出妹妹。

    她自認已經做到為自己的庶妹引薦過了，至於會不會有人願意與她們結交，那就見人見智了。各憑本領了。

    即使她們回去與老夫人告狀，自己也有話說，是京中的小姐不願與她們交往，這就與自己無關了。

    許宛月三人自然知道這個嫡出二姐的意思？三小姐、五小姐也都在發揮所長與人交談，打好關係。

    反觀許宛月獨自一人坐在涼亭的角落裏，不上前與人來往。因為她知道這些小姐表麵看著和氣一團，說說笑笑。其實內心當中都是些假冒偽善的人。

    其目的不過是與各自府上的利益掛鉤，通過自己的社交手段，達到各自的需求罷了！

    更何況自己這個庶出的身份，哪怕上趕著與人結交，人家也未必看得上自己。倒不如安靜地坐在一旁，欣賞這皇宮的美景。

    許宛月隻想對了一半，這些官員的女眷之所以不想與她結交，除了身份的關係，更主要是因為她的容顏。怕自己被她比下去，叫人看不到自己的美貌！

    柳如玉看著國公爺的這個庶出四小姐，並沒有上前與人搭訕，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心中明了，這也是個性情中人的女子，故有心結交。

    躊躇再三，決定鼓起勇氣邁出了步子走到許宛月的麵前說道：“四小姐，不知我可以與你一同坐在這裏嗎？”

    許宛月從剛才那幫小姐與許清心的言論當中知曉柳如玉的事情，對她能夠不在意得罪比自己身份高出很多的貴族小姐，卻能夠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感到實屬難得，本就對她有些好感，又見她以嫡女的身份主動與自己這個庶女結交，看來也是個不拘小節之人。

    雖說她爹柳太史的官位沒有自己的父親身份高。但她也是一位堂堂嫡女，就算想要巴結國公府，也必定是要去與嫡出的二姐交往。而不會選擇自己這個庶出。

    足見她是與自己真心相交。心中有些感動，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在外人的麵前感受到一片真心。

    隻見二人一直相談甚歡，彼此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又都不是舉止扭捏之人！很快就互相打成了一片。友誼就此產生了！

    在場眾人看著二人忘我的在開心的聊著天，心中都有些鄙夷！真是物以類俱，人以群分。

    身份低微之人自然應該匹配同等身份之人才是？許清心看見這個許宛月結交的對象竟然是剛才得罪了眾位小姐的柳如玉！何況他的父親官職頗低。更沒有什麽好利用得上的。

    不禁覺得這個四妹妹到底是聰明，還是愚笨，在這皇宮裏，這麽好的機會都不會把握，專挑一些上不得抬麵的去結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樣的下賤。

    三小姐、五小姐經過個人的努力，也終於為自己搭上了比自己身份高貴之人。

    三小姐自然不用說，以前做許清心跟班的時候，就對結交身份高貴之人深諳其道。

    五小姐因為走之前，姨娘囑咐過自己，凡事要看著點四小姐行事，論起聰明才智，府中無一人勝得過她。

    但若是能夠多結交一些貴人，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故而二人都分別行動，各自拿著自己的主意？

    因柳如玉被自己的母親傳喚過去，暫時離開了許宛月的身邊。許宛月一人無聊，因而帶著曾經入宮的青淺前往一處園子，一邊賞景，一邊與她在小聲說著什麽？

    隻聽青淺說道：“小姐，再走不遠，前邊就是紅袖亭了。”

    “哦？那是什麽地方？”

    “奴婢聽過去宮裏的老人說過，那裏是先帝爺曾經最喜愛的地方，好像是先帝的一位寵妃曾經最願呆過的地方。”

    “一入宮門深似海，自古紅顏多薄命。芳華轉眼即逝！唯有珍惜眼前才是正道！”

    青淺聽到小姐這番肺腑之言，心中思想，別看小姐年齡不大，但卻是看得最是透徹，也是最明白的人。這京城的大家閨秀們有多少是做夢都想成為皇上的枕邊人，卻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唯有小姐一人對此不屑一顧！心中對小姐的明智很是敬佩。想著無論以後小姐在何時何地？自己都要常伴小姐左右才是？

    二人不敢再往前行走，怕犯了宮中的忌諱，調頭回到了來時之地。

    不巧，碰見了剛才在亭子裏議論長公主的幾位官家小姐，許宛月點頭示意。

    剛想繞過幾人，就見其中的那位正禦史千金嚴藝嬌衝著自己出聲喝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欺負嫡女，又想在外大出風頭，好為自己謀得前程之人。”

    許宛月聽得雲裏霧裏，後一想到，一定是許清心在這幫官家小姐麵前，亂嚼舌根了。才會引得別人誤會自己，而這個嚴小姐從剛才她與柳如玉的接觸之中，已經知道此人隻是一個草包而已。

    又見這些人中並沒有剛才在亭中的二姐和劉尚書的女兒劉珍。

    更加確信，許清心這招煽風點火是專門為自己預備的！相信她一定在哪裏等著驗收戰果呢？

    “不知嚴小姐何出此言呢？詆毀人也是需要有證據的？”

    許宛月表情嚴肅地說道。“哼，看你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就知道定是品行不端之人，難怪會是個庶出的身份。身旁的幾位官家小姐也都對許宛月麵露鄙夷。

    原來這個嚴藝嬌在許宛月走後，問起了許清心她的身份。許清心有些欲言又止，表情泫然欲泣。引得在場的幾位小姐紛紛追問她原由。

    許清心見幾人都已上鉤，於是道出了許宛月在許國公府的地位要比自己高出許多，許國公也隻是喜愛她這個妹妹，對自己不假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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