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浮生若夢 第一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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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秦滅周後,公子崢才輾轉得知, 原來世人心心念念的鳳闋玉, 竟一直在周天驕處。
再遇周如水, 公子崢是欣喜激動的,他想要她的人,亦想要她的玉。但這些時日,他搜遍了周如水這六年來在府中所有的可棲身之所,卻仍是毫無頭緒。左右無法, 箭在弦上,他才隻得如此逼她。但他誓, 這會是最後一次了,往後,他是真的會好好待她的!
“鳳闋?若真有此物, 我怎會國破家亡?”周如水淒然抬眼, 那清透的目光, 直刺得公子崢別過了臉去。
這話實是淒涼,但公子崢再等不得了, 他心口一硬, 又道:“兕子,事到如今你就莫要再狡辯了!你心中最是明了,當年周王賜你的那塊隨身暖玉,便是打開寶庫的鑰匙, ‘鳳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周如水輕笑著, 眸光乍冷, 抬眸,她一瞬不瞬地直盯向公子崢。那一眼,有恨,有怨,有瘋狂,卻再無半分往昔裏的傾慕愛意了。
待她再啟唇,語氣更是冷如寒霜,滿含憤怨,她怒斥道::“莫要再喚我兕子了!是我癡傻,瞎了眼!才會輕信於你,助紂為虐,白白斷送了周氏江山!當年,我二兄皆薄命,我見你秦元劉崢待我甚好,便對你傾心相許,棄了眾多好兒郎,隻一心許你做駙馬!當年,我舅父大司馬婁安參你秦元劉家有造反之心,卻是我為你劉家奔走,救下你一家老小性命,還叫公子詹革了舅父的大司馬之職,給了你劉家至高兵權!當年,你秦元劉氏隻不過是世家中的末等家族,亦是我次次不顧阻擾不顧名聲出手提攜,才叫你劉氏一朝間,幾乎成了與王謝兩家齊平的名門望族!當年,更是我信了你的話,給公子詹送去毒酒,這才鑄下了今日大錯!使得我父自刎殿前!我族人身死名破!我周氏鬼神無著!我國破家亡,卻隻能,含恨苟且!”
說著,周如水已落下了淚來,待她再抬,濕潤的眼底卻已是清明一片了。她太明白,也太清醒,她輕撫著小腹,一字一頓,悠悠地說道:“現今,吾命孤寡!我自是可將鳳闕給你,但我要這腹中的孩兒。你所言的,是你的子嗣,非是我的子嗣,更不是我周氏的子嗣!如今,我已沒了親人,便隻要這孩兒!生下這孩兒,我自會將鳳闕給你。”
公子崢愕然了,他從未想過,一向對他從無二話的周如水會斷然拒絕他。他更沒有想到,她會用這般溫順柔軟的語氣,威逼利誘著與他談起了條件。他沉黑的眸裏漸漸便升起了怒意,但周如水根本不再理他,一語言罷,已緊閉著眼背過了身去。
如此,公子崢緊握成拳的手掌握了又鬆,直過了良久,他才強壓下怒氣,陰沉地,確定地問道:“若是留下這孩兒,你便交出“鳳闋”?”
“自然。”周如水點了點頭,半晌,忽而又道:“我要見琅琊王五。”
“王氏家主?”聞言,公子崢頓足,麵色微沉,隱怒漸甚。直過了半晌,他才終是念著往日情分,念著鳳闕能給他帶來的潑天好處,沉聲應道:“然,便如你所願。”
周國初立時,周聖帝曾請八方異士自立寶庫,其中金銀典藏無數,又有可利子孫萬代/的/連/城/之寶。之後,為掩世人耳目,周聖帝以酬謝之名大擺宴席,將毫無戒備的眾異士集體坑殺於洞口。從此,少有人知周國寶藏的位置,隻是依稀有傳,開啟寶庫的鑰匙,是一塊喚作“鳳闋”的絕世暖玉。
秦滅周後,公子崢才輾轉得知,原來世人心心念念的鳳闋玉,竟一直在周天驕處。
再遇周如水,公子崢是欣喜激動的,他想要她的人,亦想要她的玉。但這些時日,他搜遍了周如水這六年來在府中所有的可棲身之所,卻仍是毫無頭緒。左右無法,箭在弦上,他才隻得如此逼她。但他誓,這會是最後一次了,往後,他是真的會好好待她的!
“鳳闋?若真有此物,我怎會國破家亡?”周如水淒然抬眼,那清透的目光,直刺得公子崢別過了臉去。
這話實是淒涼,但公子崢再等不得了,他心口一硬,又道:“兕子,事到如今你就莫要再狡辯了!你心中最是明了,當年周王賜你的那塊隨身暖玉,便是打開寶庫的鑰匙,‘鳳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周如水輕笑著,眸光乍冷,抬眸,她一瞬不瞬地直盯向公子崢。那一眼,有恨,有怨,有瘋狂,卻再無半分往昔裏的傾慕愛意了。
待她再啟唇,語氣更是冷如寒霜,滿含憤怨,她怒斥道::“莫要再喚我兕子了!是我癡傻,瞎了眼!才會輕信於你,助紂為虐,白白斷送了周氏江山!當年,我二兄皆薄命,我見你秦元劉崢待我甚好,便對你傾心相許,棄了眾多好兒郎,隻一心許你做駙馬!當年,我舅父大司馬婁安參你秦元劉家有造反之心,卻是我為你劉家奔走,救下你一家老小性命,還叫公子詹革了舅父的大司馬之職,給了你劉家至高兵權!當年,你秦元劉氏隻不過是世家中的末等家族,亦是我次次不顧阻擾不顧名聲出手提攜,才叫你劉氏一朝間,幾乎成了與王謝兩家齊平的名門望族!當年,更是我信了你的話,給公子詹送去毒酒,這才鑄下了今日大錯!使得我父自刎殿前!我族人身死名破!我周氏鬼神無著!我國破家亡,卻隻能,含恨苟且!”
說著,周如水已落下了淚來,待她再抬,濕潤的眼底卻已是清明一片了。她太明白,也太清醒,她輕撫著小腹,一字一頓,悠悠地說道:“現今,吾命孤寡!我自是可將鳳闕給你,但我要這腹中的孩兒。你所言的,是你的子嗣,非是我的子嗣,更不是我周氏的子嗣!如今,我已沒了親人,便隻要這孩兒!生下這孩兒,我自會將鳳闕給你。”
公子崢愕然了,他從未想過,一向對他從無二話的周如水會斷然拒絕他。他更沒有想到,她會用這般溫順柔軟的語氣,威逼利誘著與他談起了條件。他沉黑的眸裏漸漸便升起了怒意,但周如水根本不再理他,一語言罷,已緊閉著眼背過了身去。
如此,公子崢緊握成拳的手掌握了又鬆,直過了良久,他才強壓下怒氣,陰沉地,確定地問道:“若是留下這孩兒,你便交出“鳳闋”?”
“自然。”周如水點了點頭,半晌,忽而又道:“我要見琅琊王五。”
“王氏家主?”聞言,公子崢頓足,麵色微沉,隱怒漸甚。直過了半晌,他才終是念著往日情分,念著鳳闕能給他帶來的潑天好處,沉聲應道:“然,便如你所願。”
周如水再見王玉溪時,是在他的竹苑。竹苑誠如其名,竹影瀟瀟,和風習習,很是風雅。然而,竹苑卻也是琅琊王府最偏頗的一隅。若不是早便識得了王玉溪,怕是連周如水也會以為,他真隻是琅琊王家某個不得勢的庶子。
苑中,侍衛仆婦均隱在暗處,見公子沐笙領著周如水走來,仆婦們盈盈一福,卻都未出半點聲響。
彼時,初春的明麗晨光漫漫地撒在地上,四周都靜寂得隻有風聲和水流聲。
他們走近時,便見水邊整齊的草地上,王玉溪正背對著他們獨倚在金絲楠木製成的木輪椅上。他的背影挺拔俊秀,月白的深衣叫他的身影在竹影青翠間仿若褪了色的水墨畫,清風一吹,他也好像會隨風飄遠了似的。
望著這樣的背影,周如水怔了怔,不知為何,她想到了孤寂。她竟然,在名滿天下的琅琊王三身上看見了孤寂。
他們的到來叫王玉溪微微一動,木輪輕響,他緩緩轉過了臉來,略彎的唇角微微掛起一抹清淺柔和卻又散漫的笑意,靜靜地看向了他們。
周如水正盯著王玉溪的背影呆,不妨,便直直撞上了他的眼,撞上了他如畫的如夜空般深邃的眸子。他的眸子靜得出奇,姿態端方如玉,盈貴如月。卻,他如玉的麵上蒼白得不見血色,全是半點也不作假的虛弱病態。
卻,更讓周如水疑惑的是,前歲她見他時,他半點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樣!可為何這才幾個月不見,他便虛弱至此?難不成,他還真患了風痹麽?可那不是老兒才會患的病麽?他還未及冠罷,怎麽能患那樣的病症呢?
周如水心中詫異,不禁就走得比公子沐笙還快了半步,直到走近,她才微微一滯,忙斂了眉目,靜靜退回了公子沐笙身側。
見到這樣的王玉溪,公子沐笙卻未有半分驚詫。他淡淡笑著,朝王玉溪施了一禮,靜遠的目光淡淡滑過他的臉,便看向了他身側幾上的棋局。待看清了那棋麵,公子沐笙的眸光便陡的一亮,他欣然地笑道:“溪好雅興,此局可是千層寶閣勢?”
千層寶閣勢是圍棋中極難的一種殘局,棋路峰回路轉,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複雜無比。若不是棋中高手,絕對參不透其中三味。
“正是。”王玉溪頷,他微微一笑,亦是興味地說道:“笙可願與溪對弈一局?”
對上他的邀約,公子沐笙很是不客氣,他還了禮,便徑自在上坐下,直截執起了黑子,笑道:“請罷。”
見他如此,王玉溪亦一派從容地執起了白子,待公子沐笙開局後,他也落下一子。抬起手時,他的眸光卻忽然一滑,看向了坐在公子沐笙身側榻幾上的周如水。
他溫和地看著周如水,忽的,微微一笑。
他朝她一笑,俊臉柔膚,烏眉靈目,風姿高雅似晶瑩玉樹。周如水卻因此而愣住了,半晌,她才紅著耳根,後知後覺地朝他赧然一笑。
見她這般反應,王玉溪莞爾。他深覺得,這周家的小公主可是有意思,內裏明明裹著刺,卻是幅萬年不變的純良樣。說她是裝的罷,她的眼裏又總透著汪清澈純淨的湖水。這樣的世道,那樣的出身,眼神如此幹淨實是不易。
他又想起了那日南城門前的相遇,她道她心悅於他,聲音嬌嬌軟軟,清脆中又帶著顫抖,實是悅耳得叫他心中的惱意都被撫平了。他饒有興致地掀開車簾,想仔細瞧瞧小五口中的這位“阿姐”,卻見,她顯然是被他怔住了,那模樣哪裏是驚喜,根本隻有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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