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跳舞的黃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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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璃說:“這都是什麽事啊……要不你就等個七十二小時吧。”
趙秘書是董香梅給她推薦的, 雖然沒有方清璃用的順手,但也還不錯, 隻是錢雨潼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奶奶安排在她身邊的眼線。
錢雨潼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看了看黃仙說:“不好意思,我家裏還有點事,明天再來找你。”
“沒事沒事, 你就先走吧。”黃仙揮了揮手,然後看著錢雨潼走遠。最後垂頭喪氣地又坐回長椅上,是沒有這麽慘的人,但是有這麽慘的妖。
黃仙抹了一把臉,好不容易在錢雨潼那裏找到了線索, 難道就要停下來了嗎?接著她眨了眨眼睛,剛剛錢雨潼說的是在國外犯法是不是,她是天朝的妖精應該沒問題吧。那現在的問題就是她怎麽才能讓錢雨潼鬆口讓她看一眼呢。
錢雨潼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回頭, 看到黃仙坐在長椅上呆呆地望著一處。她怎麽越想越覺得對方那句“這就是我的家”是真的呢?
可是現在不是跟黃仙說更多話的好時候,錢雨潼看了趙秘書一眼, 她需要找奶奶談一談了。
錢雨潼坐進趙秘書的車裏, 然後係上了安全帶:“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奶奶應該是讓你把我帶到她那裏去。”
趙秘書唯唯諾諾地說:“總經理,我……”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麽, 你肯定要說你有你的難處, 畢竟你之前是在我奶奶的手下辦事。不過我也不敢留你了, 等到方清璃一回來我這裏可就沒有你能勝任的工作了。”錢雨潼說,“開車吧。”
趙秘書張了張嘴,最後隻憋出了一句:“董事長隻是關心你。”
董香梅住在當年錢雨潼的爺爺買的第一個別墅裏,後來他們有了錢房產也越來越多,這裏直接變成了老宅。並且在經過那一場浩劫後,錢家的所有房產幾乎都抵押給了銀行,最後隻剩下這一個地方。她也在在這裏一邊養育著錢雨潼,一邊振興乾鑫。
這裏有著錢雨潼所有美好和陰暗的回憶,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對這個老房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說不清懷念還是痛恨,她隻知道在她在成年後便立刻去找了董香梅,在征得同意後就搬了出去。
董香梅一直坐在客廳的沙上等她。董香梅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活的很仔細,一頭白梳得是一絲不苟,臉上畫著精致卻又不突兀的妝容,讓她整個人顯得很有氣色。但她手上的關節很是粗大,證明年輕的時候也是幹過粗活的。
錢雨潼一見到董香梅就喊道:“奶奶。”
“潼潼,你這是怎麽了?”董香梅一眼就看到錢雨潼紅腫的腳踝,心疼地問道。
錢雨潼說:“沒事,隻是扭到了。”
董香梅拉住了錢雨潼的手,和趙秘書一起把錢雨潼扶到沙上,接著氣憤地說:“小趙什麽都跟我說了,真不知道是誰這麽膽大包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如果我知道趙秘書是一個這麽愛管閑事的人,我一定不會跟她多說一句話。”
“總經理……”趙秘書求助般地看了董香梅一眼。
董香梅說:“你也不要怪小趙,是我囑咐她要多照顧你一些的。”
“照顧就是把我的所有事情都跟您說嗎?現在都幾點了,您不睡覺卻要擔驚受怕地等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奶奶,我做事是有分寸的。您不要在我的身邊安排一個棋子,這會讓我覺得很別扭。”錢雨潼越說越覺得委屈,最後直接轉過身去不去看董香梅和趙秘書,為什麽奶奶連她都信不過。
董香梅先是看了一眼正在脾氣的錢雨潼,然後意味深長地同趙秘書說:“小趙啊,現在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趙秘書的手在下麵輕輕地擺了擺,接著點點頭大聲說道:“那我就先走了,董事長和總經理你們好好休息。”
“管家,送趙秘書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以後,董香梅才坐到了錢雨潼的身邊,抱住了她的肩膀:“怎麽,還在生奶奶的氣呢?奶奶也是擔心你,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錢雨潼這才轉過了身來說:“我知道,在乾鑫的時候我也經曆過不少肮髒的事情,可這些事情我不都很好地處理掉了嗎,也沒有向奶奶求助,我以為我在奶奶的心裏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大人了,奶奶我都三十了啊。”
“是啊,你都三十了,還是孤身一人不讓奶奶省心,你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一個可以照顧你的人呢?有時候我都在想把你培養成一個女強人到底是對是錯。”董香梅歎了一口氣說道。
“奶奶,我們可以先不要說這個嗎。”錢雨潼不自在地轉過臉去,她從來沒敢對董香梅說起自己的性向。她怕董香梅會傷心,會對她感到失望,董香梅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想看到她難過。
可是錢雨潼更不想違背本心地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甚至給對方生下孩子。因此她隻能拖著,一直拖到董香梅離世。
“好好好,我們不說這個。但是奶奶是真的很擔心你,害怕你會遇到危險。你現在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那是因為你還年輕,還沒有見過更多的東西。那些東西有的好有的壞,不是我們能分辨得清的。”董香梅將錢雨潼抱在了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我知道你不想奶奶管著你,但奶奶隻想保護你,幫你抵擋住那些未知的危險。我知道我的年紀大了,也不中用了,沒有幾年好活了,但你是奶奶唯一的牽掛,就讓奶奶看著你好嗎?不然我走的也會不安心的。”
錢雨潼說:“奶奶,您在說什麽啊,您會好好的。”
董香梅摸了摸錢雨潼的臉:“我知道你孝順,那你也要聽奶奶的話啊。現在你腳受傷了,這段時間就在家裏好好休息吧。乾鑫集團又不是沒了你就不行,這麽大的集團連幾個有能力的人都沒有嗎?明天我就叫家庭醫生過來,你就先住在我這裏吧。”
“不行啊,奶奶。”錢雨潼拒絕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那些事情是一定要我親自做的。”
董香梅一笑,抱著胸說:“那總經理你就跟董事長我說說有什麽事是需要總經理親自去做的呢?”
錢雨潼一噎,董香梅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對方對乾鑫集團了如指掌,根本就糊弄不過去。她一咬牙隻能說道:“我還要親自謝謝救了我的人。”
“哦,這個我也聽……”董香梅怕錢雨潼聽到小趙的名字又不高興,生生地憋了回去,“我們是需要好好感謝她,但是你腿腳不好怎麽過去。我派人帶點禮物去謝謝她好了。”
錢雨潼知道董香梅這麽說了就是打定主意不讓她出家門了,也明白董香梅為什麽要讓她回來了,這裏都是董香梅的人,可不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趙了。哪怕她的一隻腳剛剛邁出玄關,董香梅就能走出來問她為什麽不好好休息。
可是她偏偏又是最不會忤逆董香梅的,如果她錢雨潼還有什麽怕的人,那就是她的奶奶了。
錢雨潼立刻服軟了:“那好吧,她叫做黃仙,在一家快餐店工作,我告訴你是哪家快餐店。不過不要送禮,最好是給她錢,她似乎很是缺錢。”
董香梅說:“錢就更好辦了,你放心吧。時間不早了,奶奶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最後錢雨潼隨便走進一家酒吧,坐在吧台上喝了一杯酒就出來了。不熟悉的地方就是好,過於吵鬧群魔亂舞的人群,自以為是過來先殷勤的人,所有的一切讓她的心情更加煩躁。果真是老了,才喝了一杯酒頭就開始疼了。
錢雨潼一個人走在橋上,看著被彩燈裝飾得美輪美奐的兩岸,微風吹來居然覺得有些寂寞。她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該放方清璃去結婚,想喝酒都沒人陪。
不過現在她那個孩子已經有四個月這麽大了吧,媽媽離開一會兒應該也沒什麽關係吧。更何況她叫方清璃出來也是了對方著想,偶爾也需要出來放鬆一下嘛。
錢雨潼做了一番心裏建設後掏出了手機,卻在上麵現了黃仙給她的消息,還不止一條,隻不過那時候她在酒吧,裏麵太她沒有聽到而已。
“在嗎?”
“很忙嗎?我是不是打攪到你了。”
“因為你說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跟你說的,但如果你很忙的話就不麻煩了。”
錢雨潼轉了轉眼珠,最近的那一條也是半個小時之前的了,能讓黃仙過來求助她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時也猜不倒黃仙嘴裏的問題究竟嚴不嚴重。錢雨潼撓了撓頭,其實她很羨慕這個土丫頭的,好像永遠沒有煩惱。
“嗯,剛才是有點忙,不過現在好一些了,還來得及嗎?你有什麽事?”
黃仙似乎一直在手機旁邊等著,很快就把消息回複了過來。
“來得及來得及,因為我剛剛來到這個地方,還有很多事情不是很熟悉,所以我遇到了一些問題,是有關我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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