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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他們都灰飛煙滅了
    三人相對，站在亭內，亭外大雪紛飛，寒風刮得光禿禿的樹都在搖晃。
    “對，很多。”
    南初念沒有否認他們的話，歎了句。
    她腦子裏，全是問號，問題太多，竟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陛下想知道什麽？”
    “私下就別陛下陛下了。”
    南初念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她又不是古人，這種尊稱聽多了，隻會覺得越來越別扭和不適。
    她坐下，“我想知道的東西，多著呢。”
    “直接開門見山吧，紅衣男人和光帝是什麽關係？”
    希裏一驚，灰色的眼中，滿是驚愕。
    霽色兩條白色的眉毛擠在一起，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喃喃自語，“你已經知道很多東西了……”
    南初念雙手抱著杯子，“你們別和我說，我是光帝的轉世，或者化身什麽的，朔是那穿著紅衣的負心漢。”
    希裏像是見了鬼一般看著南初念，更是瞪大了雙眼！
    霽色閉上眼睛，“你猜的八九不離十，你是否為光帝轉世在，這點我們還不確定，但魔王北朔，的確與那個混蛋有關。”
    南初念覺得很搞笑，拿著杯子在桌子上輕扣了兩聲。
    “這也太狗血了吧？”
    前世她看過很多小說，這種套路是真的寫爛了，看了前頭，就猜的著後頭的發展，乃至結局。
    南初念直覺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不然，她也不會想著找他們好好談談。
    她挑眉，“你們不會還要告訴我，是暗帝慫恿了朔，然後他就把我殺了？”
    “你怎麽知道……”
    希裏開口說，南初念一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
    這也太俗套了吧！
    “我雖然不知道光帝和你們口中的混蛋，當時是什麽關係，但我能肯定，事情沒有你們說的那麽簡單。”
    “怎麽不簡單？我們親眼看著他拉弓射殺光帝的！如果不是他，光明也不會消失！黑暗也不會吞噬整個上位界！”
    希裏見南初念不信他們說的話，激動地大叫了起來！
    “我沒否認你們所見的一切，我的意思是，光帝和紅衣男之間的事情，另有隱情。”
    霽色表情嚴肅，“這種可能性很小。”
    另有隱情？那也無法改變他殺了光帝的事實！殺人凶手就是殺人凶手！再多的理由也無法掩蓋他所犯下的罪惡！
    南初念勾唇，很小？那也代表有！
    哪怕是極小的概率，她也願意去一探究竟。
    哪怕紅衣男和北朔真的有關，她還是願意相信，他射殺光帝，絕非是自己的本意。
    至於真相，恐怕還得需要她親自去調查。
    “即便有隱情，我們也不會原諒他。”
    霽色拉著臉，沉著聲音說，當然，他口中的“他”，是紅衣男。
    “你一定要小心。”
    希裏擔心地望著南初念，“雖說魔王現在對你很好，但你要記住，他的前世，曾親自殺死了自己的愛人。”
    而你，也很可能走上光帝的路，重複悲劇。
    南初念笑了，“不用。”
    她的反應，令兩個男人十分生氣。
    他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聰明點的人就該知道遠離危險！
    如此輕視他們的警告，該說她太過自信，還是被愛從昏頭腦？
    “命是我的，我曾對朔說過，會相信他，那就是永遠。”
    “如果他真的背叛，我哪怕拚上自己的命，也要將他送入地獄。”
    南初念的語氣極冷，“隻有我，才有這個資格。”
    霽色和希裏愣住了。
    他們可能從沒想到過，南初念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一刻，他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與光帝完全不同的性格。
    “我是我，光帝是光帝，同樣的，北朔是北朔，我們都是個體，所以，我不信我們會重蹈光帝他們的覆轍。”
    南初念的這番話，充滿氣勢，聽得霽色和希裏一愣一愣的。
    良久，這兩個歲數成謎的男人同時長歎了一口氣。
    “罷了。”
    他們也無可奈何，總不可能讓他們按著南初念的頭，讓她殺了北朔以絕後患吧？
    “隨你，我們也未曾將你當成我主。”因此，他們更沒有資格去幹涉他們的命運。
    “隻是，勸告在前，還請你多加注意。”
    南初念點頭。
    希裏似是想到了什麽，說：“你們有沒有發現炎國使者的異樣？”
    霽色側目看向他，“當然，如果這些都感覺不到，我們枉為光帝的左臂右膀。”
    “女人與傀儡，現在隻剩炎國了。”
    “目標在安夫人身上，抓到她，我們可能就知道幕後黑手了。”
    安夫人既然有本事操縱黑煙，擾亂她的登基大典，還在夜晚煞風景地跑來偷襲，她本人，肯定和黑煙的殘黨接觸過。
    隻要從她身上著手就好。
    “難道不是那個白癡嗎？”希裏邊問，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噗。”
    南初念第一次見到他有這樣的神態，忍不住笑出聲。
    “他啊，隻是拿來混淆我們判斷，蒙蔽我們雙眼的炮灰。”
    她一笑：“你瞧他那副蠢樣，給點陽光就燦爛，實際膽子很小，每次察覺情況不對，馬上就夾著尾巴沒聲音了。”
    “他能有那樣的氣魄和殺意，我倒不信了。”
    希裏和霽色默不作聲，一看就是在回憶。
    他們頓時豁然開朗，眼睛都亮了！
    “你們可以先從安夫人身上下手，我想以你們的實力，這肯定不難。”
    南初念眺望著亭外的景色，大雪已經在宮殿屋頂堆積了起來，雪壓彎了光禿禿的樹枝，地上雪和冰融合在一起，看起來亮亮的，滑溜溜的。
    “炎國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就出發去上位界。”
    南初念下定決心，道。
    不論她再怎麽害怕，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的確，逃避是有用的，但是，這也隻是暫時避開自己不願麵對的東西。
    既然暗帝都能將手伸到下位界，麵對這個大人物，也是遲早的事。
    希裏和霽色一臉憂慮，“我們的確該回去。”
    “可是，光帝手下的四人，就剩我們兩，萬一我們和暗帝對上了，以我們兩人的能力，我們無法保你安全。”
    “我會護好我自己。”
    南初念捕捉到他們話中的信息，攢眉。
    “那另外兩人呢？”
    希裏緊咬著牙齒，聲音都在顫抖，他整張臉都扭在了一起，像是在忍受極大地痛苦。
    “他們都死了。”
    死在他和霽色的眼前。
    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