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蛋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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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和堂”一切就緒,白素貞倒成了最閑的閑人,每天和許嬌容掰著手指算日子,比著看誰的孩子先出來。
    許嬌容開心之餘,不忘親上加親,指著兩人的肚子說若是女孩兒,就結為姐妹,若是男孩兒,就結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這樣皆大歡喜,普天同慶。
    白素貞嘴角一抽,差點兒沒吐出二兩血來,心說一孕傻三年,許嬌容還真是天真!
    她是許仙的姐姐,這生出來的娃還用結拜?是女生生出來就是堂姐妹,男孩兒生出來就是堂兄弟,用的著拜?
    還有結為夫妻,這可是近親!三代禁止結親啊!就不怕影響後代?
    但拒絕的話,她說不出口,隻能用表情表示“嗬嗬”,希望以後許嬌容能想通。
    也就在這樣的期待中,一個晴好的天兒,白素貞終於腹痛難忍,把許仙嚇的一蹦三尺高,扔下店裏的病人便回了家。
    請了穩婆,白素貞一路罵街,嗓子都喊劈了,那孩子愣是不出來。
    穩婆也沒了辦法,正欲攤手之時,許嬌容竟一個皺眉,整個人疼出了天際!
    穩婆利馬來了精神兒,竄到了許嬌容房中。
    穩婆一走,白素貞猛拍自己肚子一把:“小王八蛋!你到底要幹啥?快給老娘滾出來!”
    小青守著白素貞,許仙守在門外,一會兒一拍門詢問,但終究沒動靜。
    一天過半,許嬌容在穩婆的領導下,安然生下女嬰,小青聞哭聲大喝:“姐姐!許夫人生了!”
    白素貞疼的滿頭大汗,抓著床帳道:“她生就讓她生!那孩子是個女娃,一會兒李公甫回來會讓許仙取名!所以……哎呀……相公就給了個名字,叫……叫李碧蓮!……媽呀祖宗啊你快出來吧!”
    小青也顧不上問,明知道白素貞可預知,也懶得管,上前抓著白素貞的手,引真氣進身體,望助她順產。
    真氣順流,白素貞如有神助,當即一鼓作氣,不知罵了個什麽街,隻聽“噗呲”一聲……
    白素貞和小青都愣了……
    白素貞之愣,愣在這一瞬間體內流出東西的趕腳不對!這娃要有手有腳,怎會生的如此順利?!
    而小青之愣在於,她眼睜睜看著白素貞一怒之下,給許仙下了個蛋……
    “天哪……”伴著白素貞一聲痛呼,小青也由衷發出驚歎,引的門外許仙猛一敲門:“小青!怎麽了?生了嗎?是娘子生了嗎?”
    “沒有!”
    “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嚇的互看一眼,白素貞抱起蛋藏進被窩裏,繼續裝著陣痛痛苦哀嚎。
    “姐姐,怎麽辦啊!”
    白素貞邊嚎邊說:“哎呀……啊!好痛啊!好……不知道啊……”
    許仙再也忍不住了,喝道:“娘子!我,我也是大夫啊!穩婆說你不好生,至少讓我給你看看啊!你把門打開!我要看看你才安心啊!”
    “看什麽看!不需要!”白素貞說完趕緊吩咐小青:“你去攔著他,別讓他進來!”
    小青起身就走,出到門外一臉笑意:“許夫人生了啊!咱們去看看吧!”
    許仙蹙眉:“可是,可是娘子……”
    小青擺擺手:“唉!沒關係的!姐姐一時半會兒生不出來!”
    “可是……”
    “別可是了!快去看看!”小青拉著許仙走,更一步三回頭的往屋裏看。
    許嬌容的女娃,白白嫩嫩,小臉兒皺在一起,像隻小猴子一樣。
    娃娃漂亮,怎麽看都是不夠的,李公甫守在身邊,抱著女娃始終不肯鬆手。
    許仙一看到孩子,這心就開了,連捧帶讓的想抱一抱,李公甫卻托著娃娃各種躲,死活不撒手。
    許仙一瞪眼:“我是舅舅!理應讓我抱一抱!”
    李公甫撇他一眼:“想抱可以,給我女娃起個名字!就給你抱!”
    許仙為難:“這樣的事兒,哪兒有我說話的份兒啊……”
    這時,床中有氣無力的許嬌容開口了:“你就給取一個吧,要讓他來起,不是荷花就是芙蓉的,粗俗的很。”
    李公甫一皺眉:“那荷花芙蓉有什麽不好?女孩兒就得像花兒一樣,漂亮!又香!才討人喜歡!”
    許仙一笑,比今兒的暖陽更沁人心脾:“姐夫當真喜歡荷花?”
    李公甫一個粗人,太深的名字也想不到,一昂頭道:“可不是嘛!荷花好看!又出淤泥……什麽不染!現在姑娘家家的就得清清白白才對嘛!”
    話音一落,小青眉宇一皺,想起剛才白素貞的話,又端端看了許仙一眼。
    不出所料,許仙一笑,薄唇一彎,吐出一句:“姐夫若真喜歡,那不如就叫碧蓮吧。”
    小青渾身一顫,李公甫的女兒,李碧蓮……
    白素貞說,李公甫會讓許仙取名字,許仙就給了個名字,李碧蓮。
    “果然,李碧蓮……”
    小青蚊蠅一聲,不想許仙還是聽到了。
    他轉過身來,微怔道:“看來,娘子真的早就知道?”
    小青沒接話,卻看了許仙一眼:“看來,你早就知道姐姐能預知後事?”
    許仙淺笑:“許多事情都按照她的料想在發生,或許是毫無意外,娘子才憂心忡忡。”
    “……”
    “……”
    小青一愣,許仙一怔。
    “娘子!”
    “姐姐!”
    這倆,也是心大,這會兒還有功夫聊天?!
    許仙和小青趕緊跑回白素貞房門外,不料這方才還緊閉的門,此時竟一推就開!小青站在門邊大嘴一張,許仙則一瞪雙眸,竟將柳長美眸睜成了湯圓兒……
    白素貞,安靜翹著二郎腿兒坐在桌邊喝水,那水冒著熱氣,一看就是煮好的。
    床鋪整齊的很,被子疊的四四方方,絲毫看不出有人趟過的痕跡。
    窗子開了個小縫兒,正往裏透著氣。
    而白素貞喝水之餘,不忘轉過身來讓許仙看著她依舊圓滾的肚子,說:“生不出來!”
    許仙嘴角一抽:“生……生不出……生不出來你也躺著啊!下來做什麽?!”
    許仙上前要扶,白素貞百無禁忌的擺擺手:“生不出來躺著難受!我也不可能一天陣痛兩次。”
    白素貞站起身,腳步輕盈比之前更甚,直把窗戶一開,吹散屋中熱氣。
    白素貞打了個寒顫,眨巴眼道:“天冷!吃火鍋吧!”
    對於白素貞的火鍋餐,許仙深有體會,羊肉放冰窖凍起來,切薄片涮著吃,若不是吃貨,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許仙寵她,卻不許她開窗,反手關上,才出門買菜。
    白素貞小青眼睜睜目送許仙離開,許仙多少有些奇怪,但白素貞讓他奇怪的地方還少嗎?幹脆不問,跨籃子離開。
    許仙一走,小青環顧四周:“蛋呢?”
    白素貞摸了把小葫蘆,把蛋放出來,小心的放在被褥裏,不浪費一分時間,快速安排:“你現在把你的小屋騰出來!收拾好讓許仙搬進去!你過來跟我住!平常看住許仙不許他進這個屋!”
    “為啥?!”
    白素貞翻身上床,鄭重其事的吐出二字:“孵蛋!”
    “孵什麽蛋啊!把這個扔了再懷一個吧!這樣法海還能晚點兒找你!”
    “你懂個屁!”白素貞道:“就是這個和碧蓮一起生的孩子才是我報恩要給的!一定孵的出來!”
    小青嘴角一抽:“報恩就報個蛋?”
    報個蛋啊!
    “萬一孵條蛇出來呢?”小青問:“難道許仙還等著它修成人形?你可以等,許仙行嗎?”
    白素貞看她一眼,一指前方:“這是門,滾!”
    小青看她似要咬人,撒腿就跑。
    一連三天,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白素貞挺著吹了口氣的肚子繼續裝孕婦,晚上睡著還要孵蛋,心說這蛋到底什麽時候能出來,小青也不明白,自稱自己沒有下過蛋,對這個業務相當不熟悉。
    白素貞想了想,說整一鍋開水擱旁邊捂著,說不定就出來了。
    小青說不如剝了殼煮一煮撒點兒胡椒粉。
    百般無奈下,白素貞隻好一心孵蛋。
    另一頭,許嬌容李公甫抱著孩子開心,卻也惦記著白素貞這裏,幾次詢問無果,便開始找許仙要催產的藥。
    許仙掰著手指算,這孩子已經懷了十一個月了……
    難道白素貞,懷了個哪吒?不會是……要懷三年吧?!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陰雨天,床鋪間的那隻頑固的小蛋,裂了縫兒!
    白素貞大喜!當即哀嚎一聲!讓小青把許仙叫回來!自己在屋裏演了一出生產大戲,演技直逼奧斯卡影帝,從痛呼到有氣無力,做的相當逼真有趣。
    當許仙狂奔回家時,看到的是許嬌容那張焦急的臉,隨後一聲娃娃啼哭劃破天際,白素貞終於抱著一個男娃,躺在了床裏。
    與此同時,天庭一聲傳喚:“文曲星,降生。”
    一道紅光,落在許家,白素貞懷裏的娃娃,哭聲更是響亮。
    當許仙看到孩子的第一眼時,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無以言表,許仙的表情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白素貞看了他許久,道:“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嗎?”
    她知道,她的孩子叫許士林。
    許仙也印證了這個答案,但不知道這個名字在他心裏埋了多久,才會在這個時候說的如此清晰:“許士林。”
    白素貞彎唇而笑,道:“我他媽還以為要叫蛋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