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打到他扮烏龜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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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後。
    碧蓮坐在門前托著腮幫子,往學堂方向翹首以盼,那粉嫩嫩的小臉兒嬌嫩欲滴,紅彤彤的小嘴兒好像抹了油,盈盈閃著光,那雙大眼睛呼扇呼扇,大大的瞳仁炯炯有神,配著扇麵兒一般的睫毛萬分可愛,非常一致的看向遠房,整個人都愣在那兒,隻等她最愛的哥哥下學回家。
    終於,在李公甫和許仙相繼回來後,許士林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她的視野裏,隻不過……
    “許先生,士林這孩子實在是太頑皮了!若日後還是這樣,那咱們隻能讓士林回家自讀,書院是不敢收了。”
    夫子不知道多少次帶著許士林回來,大多是留堂無果後才會來家訪,也成了許家對付夫子的家常便飯。
    許仙習慣了,擺擺手表示你管不了我們也管不了,放棄吧,這孩子就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
    許嬌容連聲道歉,也逼著許士林跟夫子認錯。
    沒到這個時候,許士林都揚著小腦袋,拿那雙隻有七歲就凸顯帥氣的眸子,對夫子眨巴眨巴:“我沒有錯啊!為啥道歉!”
    “士林!”許嬌容大喝。
    許士林一閃身,逃過許嬌容的鉗製,堂堂正正站在夫子麵前:“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我奶娘說了!不可以在書院被欺負!”
    “你!”夫子氣的指人的手都在抖:“誰欺負你了!明明是你欺負別人!”
    禾苗在屋裏聽見動靜,擦了擦手出來,一臉笑意道:“夫子這是怎麽了,我們士林又把您請回家了?”
    這話說的好,夫子一時沒想起來怎麽反駁,隻說:“許士林又在學院跟小朋友打架,把人家打的鼻青臉腫,哇哇的哭啊!”
    禾苗一怔:“男孩兒?”
    夫子點頭。
    禾苗不屑一笑:“男孩兒還哭,這樣的打死都不多。”
    夫子都嚇傻了:“什麽?”
    禾苗把許士林拉倒身邊兒,又說:“男孩子挨打就得打回去,哭鼻子算啥玩意兒啊?沒出息!”
    夫子張大嘴啞口無言,磕巴半晌才說:“那,那許士林打人就沒錯嗎?”
    禾苗蹲在身子,看著小心形臉的許士林:“兒砸,你為啥打他?”
    許士林一揚下巴:“梁明明跟我打賭,隻要把稻草扔出牆外,就扮青蛙!我扔出去了,他卻耍賴!我沒理他,他又說讓我在一炷香時間把水缸的水弄到另一個水缸裏,他就扮小狗!結果我弄好了,他又耍賴!我想不扮就不扮吧,誰知道他還說我投機取巧!我跟他講理,他就動手了!是他先動的手!”
    禾苗一愣:“……稻草?你怎麽扔出去的?”
    問題一出,眾人皆癡呆!這娘們兒的的專注力隻能在這事兒上?
    許士林頓時就開心了:“稻草綁在石頭上就扔出去了呀!”
    禾苗忙點頭,又問:“一炷香倒騰一缸水,你怎麽做到的?”
    許士林大笑:“哈哈!上次你說打水太慢,拿個管子往缸裏裝水,我都看見了!就拿一頭,嘬一口!”
    “對對對!這招是不是很管用?!”
    “是啊是啊!所以我贏了他啦!”
    “幹得好!”
    “奶娘教的好!”
    眾人嘴角直抽,夫子一瞪眼:“這也不是打人的借口!”
    禾苗頓時站起身:“那孩子輸了不扮青蛙也不扮小狗!願賭服輸的道理都不懂!”轉來再問許士林:“他最後扮了沒有?!”
    許士林一咬牙:“沒!到最後都沒有!”
    禾苗頓時挽袖子:“大爺的!他爹在哪兒?我得找他說理去!這怎麽教育孩子的!耍賴是吧?!他要是不給老娘扮回來,我一定打的他老爸扮烏龜!”
    夫子大驚:“你……你怎麽……”無奈之下,隻能求助許仙:“許先生,您說說,士林這樣還怎麽念書?!”
    許仙上前,蹲下身子攬上士林小腰:“不要聽別人的,隻問問你自己,你有沒有錯?”
    許士林想了想,道:“爹,第一次他不服輸,我以德服人沒有追究,但第二次他仍是耍賴,我還是忍讓沒有深究,但後來他說我投機取巧,我自然不能任由他們胡說!跟他說理他還不聽,動手我自然要還!所以,我沒有錯!”
    許仙點點頭,站起身來道:“夫子可去過那個孩子家?”
    夫子語塞:“明日,是要去的。”
    許仙道:“夫子怕是弄錯了順序。”
    “順序?”
    這個話題比較敏感,許仙不好開口,禾苗自然站出來說話:“誰先動的手,誰先耍得賴,你得先找誰!不能因為誰能打,誰厲害,就先找誰,知道不?”
    夫子看跟許仙也說不通,就把希望寄托在李公甫身上,畢竟是個老捕快,應該明事理!便說:“李捕頭,您評評理!”
    李公甫明顯不耐煩:“哎呀,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兒嘛!”上前拉過許士林,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眼:“傷著沒有?”
    許士林忙搖頭:“姑爹教的好!我最近拳腳厲害不少!旁人傷不了我!”
    李公甫點點頭,對夫子說:“您看!我教出來的孩子就是能打!拳腳功夫不在話下!這都沒傷著!沒事兒了!以後夫子關於打架的事情就不用跑來了,咱們士林不會吃虧!”
    夫子整個人都不好了,微微一怔,舉手抱拳:“告辭!”
    還是許嬌容正常一點兒,趕緊攔上夫子:“您別忙走呀!士林以後還得您多照顧!”
    夫子搖頭:“家風如此,士林還來上學堂實在是不合適了,還請留在家中,自學吧……”
    “自學嗎?”許嬌容想了想。
    夫子一看許嬌容還有求情的意思,至少讓許士林知道錯,他倒也不想失去一個孩子的學費,便等著許嬌容想清楚。
    然,禾苗竟插言道:“不去了!咱們自學!跟著這樣的夫子,能學什麽好?”
    “你!”
    “上學堂就是學知識學做人,夫子隻教書本不看人品,就這地兒,咱還不願去呢!”
    夫子氣結,剛想反駁,豈料許仙又道:“送去學堂,是把學徒交給夫子,既然夫子沒本事教,那不如留在家裏暗流桃李。”
    隨後,許嬌容看了看許士林,再對夫子道:“那您,那您也留下吃個便飯,反正士林也不去了,禮儀還是得有……”
    夫子雙眸一怔,隻差吐口血表示內心憋屈之情。
    隨即,甩袖而去。
    夫子走後,禾苗把許士林抱起來,放在腿上說:“你已經趕走了七個夫子,這是真想自學成材了?”
    許士林撇撇嘴:“夫子水平不行!教的太慢,我沒心思聽!不如到中學堂去,跟大孩子一起學。”
    “夫子教的,你都會了?”
    士林點頭:“是啊,恐怕中學堂的都會了。”
    禾苗想了想:“你隻要能證明你都會了,奶娘就送你上中學堂。”
    許士林跳下地,拍著胸脯說:“您隻管問!我一定都懂!”
    禾苗一跺腳:“好!那你說說!中學堂的夫子叫什麽!”
    許士林嘴角一抽:“玩兒賴可不成……”
    禾苗摸摸他的小腦袋:“上學不為學知識,你得學學怎麽玩耍,和交朋友,這是過程,不能省略。”
    許士林癟癟嘴:“交朋友有什麽用?還不是長大了各奔四方。”
    禾苗輕笑:“交朋友是一種能力,對人好也是一種能力,現在若不學習,長大你知人不明,又要賴誰?”
    “在中學堂也能交朋友!”
    “什麽年齡段交什麽樣的朋友,這個不能少,明兒個再給你找學堂,這幾日就在家自己讀書吧。”
    許士林不高興,轉轉眼珠,趴在禾苗耳邊說:“我好久沒去集市了,聽聞明兒個集市有花燈,猜燈謎拿獎品,奶娘能帶我去嗎?如果帶我去,我就乖乖在家讀書!”
    禾苗一斜眼兒:“去年猜燈謎把人家店都搬空了,現在人家門前‘許士林與狗不得入內’的標簽,你看不到嗎?”
    許士林笑的一臉機靈像:“我悠著點兒,不會搬空!”
    禾苗無奈搖頭,瞥一眼旁邊兒看書的許仙:“你去嗎?聽聞燈下猜謎,猶如揭姑娘麵紗,姻緣運大大的好!”
    許仙瞄一眼禾苗:“想讓我去?”
    禾苗理所當然:“你都單七年了,該給士林找個媽!”
    許仙點頭:“成,明兒我跟著去。”
    禾苗一咬牙,自己挖的坑,放了屎也要跳,當即拉著許士林回小屋玩兒,留他一人在大廳等飯。
    然,許仙笑了,揭姑娘麵紗的事兒,他還真是樂意幹,誰讓禾苗天天戴著麵紗,想看一眼她的臉都難。
    要說禾苗這麵紗,也是有講究的!首先得撕了自己的床單兒,打個結,這床單紗質不透光,卻透氣,耳邊做個掛鉤,多大的風也吹不掉!
    對於醜這件事,禾苗習以為常,畢竟生前活的很有勇氣,現在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但為了許仙和許士林,她還是半遮麵的好,美名其曰可以把表情藏在麵紗後,讓人捉摸不透!其實就是長的太醜,怕被人指馬為狗……
    日子天天過,這爺倆也習慣了,但許仙以調理身子唯有,給禾苗開了一副補藥,說是補藥,其實裏麵的“行走散”下了幾分的藥量,讓她在補身的同時行血化瘀,祛疤生肌。
    禾苗知道許仙意圖,就一天三遍的喝,但屁用沒有,最終飛上天再找觀音,觀音卻隻留一句:“欠債還錢,欠情,就隻能等人上門去討,好自為之。”
    禾苗被扔下來的時候大喊:“我欠誰人情了?!你倒是說啊!”
    回到家,禾苗足足等了一年!也沒人上門討債……
    看來這臉,是無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