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禍事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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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苗一咂嘴:“你傻的是吧?!誰說懷牛了?……你等著!”
    話音一落,禾苗將牛嫂拉到後院,眨眨眼引一道真氣,看清楚牛嫂肚子裏的東西,這才放心道:“不是牛胎,放心了吧?我告訴你啊!當時我生孩子的時候更傳奇!我吧唧一聲,下了個蛋啊!哈哈哈!後來還不是變成孩子!不要擔心,天無絕人之路!”
    禾苗說的輕鬆,牛嫂卻一皺眉:“苗苗,你一隻小兔子,居然……下蛋啊……你到底是個啥啊……”
    禾苗右眼一跳,忙擺手道:“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話音一落撒腿就跑,看來嘴上還是得有個把門兒的,不然總是禍從口出。
    等牛嫂告訴牛大力這個消息,兩人才樂開了花兒,牛大力扛著牛嫂就往家走,嚇的許仙把藥塞到禾苗手裏:“送去吧,他們忘了拿……”
    禾苗接過,問:“她為啥肚子疼啊?”
    許仙輕笑:“別讓牛嫂再吃涼的了,身子本身就若,還打了井水不燒開,自然腹痛。”
    “哦!”禾苗轉身要走,許仙卻攔了她一下,待禾苗回頭,他說:“這兩天你不在家,士林……有點想你,送了藥早點回來。”
    禾苗唇角一挑:“隻有士林想我?”
    許仙微微額首:“自然不是。”
    “那還有誰?”
    “……姐姐,姐夫,和碧蓮。”
    “你大爺!”
    “我大爺早逝,不認得你,不會想你。”
    “行!你行啊!”
    許仙一笑:“還有件事。”
    禾苗整個人都轉了過來,心說許仙總是要偶爾吐露真心的吧?忙湊上前洗耳恭聽!
    許仙俯身上前,在她耳邊道:“士林不想在那個學堂上學了,你再給找一個好的吧。”
    “……你妹!”
    “我沒有妹妹,快去送藥吧。”
    禾苗咬著牙,點著頭,握著拳,抓著藥,給了許仙一個超白衛生眼,示意以後等著瞧,才轉身去送藥。
    ……
    回程路上,禾苗一麵觀察城裏的學堂,一邊兒漫不經心的閑逛,想著牛大力蓋好了廟就回村子,大老虎已經安定了下來,看來這些瑣事,再一次告終,現在隻要處理好那挑三揀四的許士林,就能乞求國泰民安啊!千萬別再出什麽岔子了!
    然,人有夢想是好的!可這夢想前麵,還是個夢字,想實現,恐怕得有個逐夢的過程……
    就在她返程中,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半老徐娘卻身子健壯的婆婆,不正是大風那天讓她躲雨的老婦嗎?
    如此一見,禾苗本能要躲,誰讓自己還欠著人家衣裳沒還,可剛邁出幾步,隻聽身後一聲大喝:“哎哎!你這人怎麽這樣!都說我今兒錢袋子掉了!你的菜我也不要了!你抓著我做什麽?!”
    禾苗轉頭一瞧,見胡伯母與人牽扯,忙竄到身邊拉下那人的手:“你幹啥?!”
    這人小攤販的模樣,年紀輕輕力氣很大,哪怕是被禾苗抓下了手,還是不依不饒的抓了回來:“你說好欠我的銀子今兒給的,又要拖欠是吧?!今天銀子不還,休想離開!”
    禾苗撇一眼小攤販,問胡伯母道:“您欠他銀子了嗎?”
    胡伯母略顯尷尬,點了點頭:“是欠了些。”
    禾苗一瞪眼:“欠你多少?”
    小販十分得意,好似能讓人欠這麽多是自己大肚,一挺腰板兒,舉起剪刀手:“二兩!”
    禾苗一咂嘴:“欠二百兩你再跟我得瑟!二兩銀子,你嚇唬誰啊?!”
    說完一摸腰帶,拿出二兩銀子扔在攤位上:“拿去!”
    攤販見了錢,忙伸手塞進腰包,禾苗拉著胡伯母就走,頭也不回。
    半路上,胡伯母羞道:“今兒個真是,謝謝你了,你跟我回家,我拿銀子給你。”
    “不用了。”禾苗笑說:“我還欠您家閨女一身衣裳,就算是晚送之禮吧……話說,您家中是有困難嗎?不然怎麽單是菜錢……就欠下二兩?”
    說道這個,胡伯母更是羞澀:“家裏就咱們三口,我那男人也沒什麽出息,就會打個小木材,現在城裏做木匠的越來越多,咱們就沒什麽生意可接了,家裏閨女還小,我身子又不好,就越欠越多了。”
    禾苗歎口氣,知道人難活,錢難賺,倒也沒再說什麽,本想把人送到家就離開,改天再把衣裳帶來,可到了門口,胡伯母又開口:“禾姑娘,您今兒還有事兒嗎?”
    禾苗搖頭:“倒沒什麽事兒。”
    胡伯母:“那可勞煩你一趟,我再給你些碎銀子,可否幫咱們去買些菜來,白菜和胡蘿卜就成。”
    禾苗趕緊擺手:“我去買!錢就不必了!您等著!”
    要說禾苗自從有了這副皮囊,那腿腳可不是一般的好,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煞是可愛,速度也快。
    不一會兒,禾苗抱著一堆菜回來,除了蘿卜白菜,還買了些牛肉豬肝,敲開胡家大門,欣喜的放上胡家的桌:“給您多添置一些,這夠吧?”
    然,禾苗這一舉動,竟嚇的桌邊不敢動的女孩兒一跳,本是安安靜靜坐在那兒的姑娘,看到豬肝和牛肉頓時從椅子上彈起來,抱上了屋中唯一一隻木柱,渾身發抖。
    禾苗蹙眉:“這是怎麽了?不過是豬肝而已,別怕!這玩意兒好吃著呢!”
    胡伯母快速轉了轉眼珠,忙上前攬上女兒的腰,尷尬笑道:“不礙得,咱家靈兒膽子小,從小就見不得這些……沒事兒沒事兒,隻要燉在鍋裏,不讓她看見就成。”
    禾苗豁達一笑:“哎呦,我以為你咋了呢!沒事兒啊,我給拿到門外掛著,不讓你看見。”
    禾苗出手,正抓著豬肝往外走,恰巧遇到回家的胡伯父,可他卻不知道家裏有人,揚手推門,進來就說:“那狗.日的天狼,狡猾的狠!又讓他跑……”
    “哎呀你回來了!快看看!誰來了!”
    胡伯母突然大聲喊道,明顯是打斷胡伯父的話。
    胡伯伯一愣,才看到屋裏有人,剛才那一臉凶相頓時變了模樣,慈眉善目的對禾苗點頭:“……丫頭來了啊,今兒是得空了?”
    禾苗心下一緊,微微轉轉眼珠,上下打量了胡伯伯一眼,慢慢笑道:“嗯,來看看您。”
    胡伯母上前,拉過老伴兒過來,指著桌上的東西說:“在路上碰到的禾姑娘,這都是她給帶來的,還把欠下的二兩銀子還了。”
    “還了?!”胡伯伯突然大喝,轉身怒對禾苗:“你怎麽能把銀子還了呢?”
    若是之前,禾苗聽到這句,保準覺得人在誇她,是不願用她的銀子,可如今再看胡伯伯的臉,那眸中閃爍著怨恨的光,禾苗開始覺得,這人好像不是第一次見到的那樣善良了。
    禾苗把這話在心裏轉移了一圈,什麽都沒說,飄了胡伯母一眼,果然那女人還是勸:“算了算了,還都還了。”
    此時,抱著柱子的姑娘轉過頭去,一雙大眼睛盯著桌上的胡蘿卜,舔了舔唇。
    禾苗隻想觀察三人,便上前拿了一個,遞在姑娘手中。
    女孩兒看了看她,她點點頭。
    姑娘抓了就吃,哢嚓哢嚓吃的特別香。
    禾苗皺起了眉,再看氣怒的胡伯伯,和幫他順氣的胡伯母,試探問道:“還了銀子,有什麽不好嗎?”
    剛坐下的胡伯父,聽了這話又來了氣,一拍桌子道:“若一直都欠著!他會怕咱們不還就繼續賒給咱們!現在還了,下次再去賒,他還會願意嗎?!”
    靠?原來是因為這個?!
    哎呀禾苗這個暴脾氣,當即一瞪眼對上男人:“見過窩囊的,沒見過你這麽窩囊的!錢是想辦法賺來的,不是你這樣死皮賴臉賒來的!”
    “你再說一遍!”
    胡伯父凶紅的眼睛,也不知道臉皮怎麽這麽薄,說一句就氣成這樣?
    也對,但凡沒本事的男人,脾氣都大,比如當初的牛大力,比如眼前的胡伯父。
    也就是大老虎好一點,有本事,有脾氣,漢子一條!
    然,禾苗最不會慣著的一類人,就是這種家裏老爺子出門當孫子的家夥,當即擼胳膊挽袖子,預備與人開嚎一番!
    可就在這時,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胡家姑娘,竟舉著啃了一半兒的胡蘿卜,對她一笑:“姐姐,吃嗎?”
    這一聲,算是喚回了兩人理智,同時回頭看一眼那眸中閃光的姑娘,胡伯伯沒再嚷嚷,隻氣呼呼的別過臉去,咕嚕嚕灌了一壺茶下肚。
    禾苗順了口氣,走到姑娘身邊,本想糟踐兩句,豈料那叫靈兒的姑娘根本沒給禾苗機會,隻把吃了一半的蘿卜塞到她手裏,緊緊握著她的手說:“姐姐,其實我還蠻喜歡你拿走的那條裙子,您今兒個趕緊回去吧,明兒早些把裙子送來,好不好?”
    禾苗一怔,一口氣頓時結在胸口,這一家子啥毛病啊?!
    得!惹不起!也懶得管!走可以吧?!
    剛要出門,禾苗看了看手裏那被啃了一半兒的蘿卜,順手就給扔在桌上,豈料靈兒忙抓了起來,再塞給禾苗:“姐姐是嫌棄我吃過的嗎?”
    禾苗十分爽快:“是!嫌棄!”
    靈兒有點兒著急,卻還是執意把蘿卜給她:“咱們家窮,您湊合一下。”
    這話不好博人麵子,禾苗咬了咬牙,抓著蘿卜轉身出了門。
    走在路上,禾苗越想越氣,這半個蘿卜也實在諷刺,好心沒好報,二兩銀子換來半拉蘿卜?還真是什麽事兒都攤上了!
    擄袖子,抬手,她要不把這蘿卜扔出鳳凰山,她都不叫禾……苗……
    但這一抬手,禾苗摸到了蘿卜前端,這已經被她捏斷的蘿卜表麵,怎麽這麽凹凸不平?
    就算是壓印,也稍微複雜了點兒。
    轉回手,禾苗看著上麵的痕跡,大半的蘿卜上有幾個凹痕,隱約是個“求”字。
    再把掰斷的合起來看,禾苗頓時眼眸一怔!
    那蘿卜上,被靈兒姑娘用牙咬出了歪歪扭扭的兩個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