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許仙之技能!
字數:5712 加入書籤
許仙這句完全沒有威懾力的話,搞的三人都很尷尬!沒錯,就連許仙自己都覺得完全沒用啊!可是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眼前有沒有時間用此招,但若真像白素貞一樣用罵的,他好像也……罵不出口。
索性,他在白素貞還在驚訝於他的表現時,抬手擦了擦她的嘴角,道一聲:“不如,你先出去?”
免得他再說出什麽,害白素貞白白吐了那麽多血。
白素貞本不願意走,可許仙卻用七分請求加三分眼神,凸顯她在這裏實在礙事兒的意思,她別無他法,隻能擔憂的湊過他耳邊,叮囑兩句:“抓緊時間,實在不行你喊一聲,我進來打他丫的!”
許仙點頭,微微笑著,請白素貞放心,也目送她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去。
等她離開,許仙淡瞧了南柯一眼,從他素雅的衣衫,到他聳拉的眉眼,許仙給了他一點時間消化剛才發生的事,許久才問:“你來蘇州多久了?”
南柯似乎知道他們這次栽了,聽許仙一問,他倒笑了一聲:“嗬,許是我的口音,不像蘇州人嗎?”
許仙點頭,雙眼卻在南柯的領口處流連,等他發現他一直盯著的一小處圖案是什麽的時候,才接話道:“您的口音好聽,像是京城人士,再者說,蘇州鮮少有人姓羅。”
南柯這次又犯蒙了,杏核眼一轉不禁再想,怎麽他們連他姓什麽都知道了?查的夠徹底啊!
許仙看他疑惑,便輕笑著歪了歪腦袋,柳長美眸盯上他衣領上的一處繡樣,道:“那是京繡吧?我家原在杭州,杭州家家愛刺繡,家姊就很喜歡,顧然自小就跟我說,杭繡蘇繡有多好看。等來了蘇州,見的繡樣就更多了,所以多少了解一些。而你領口的那朵小巧芙蓉,在花心的位置,嵌進了一個羅字,若非在下見過京繡,還真不知這樣神乎其技的繡法,竟能把漢子融在花蕊中,實在別致。”
南柯彎了彎唇:“你心倒是細,眼神兒也好。”
許仙低首,靦腆的翹起嘴角,而這一個不勝誇獎後的笑顏,竟讓南柯自愧不如。
倫氣度,論長相,他自知不輸許仙,可這一抹笑顏透露出的謙卑,確實南柯從未有過的東西。
許仙笑過,再大方開口:“您進門時,我看您步伐疾徐,在隔壁與白姑娘相談時,偶有幾音用的假嗓,您握杯盞,三指合攏且中指在下,想必是日久成了習慣……若沒猜錯,羅公子可是在京城戲園……唱的小生?”
話音一落,南柯竟怔怔看了許仙一眼,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若不是剛才發現你心細如塵,我還真以為你們早就調查了我……”
然,許仙竟甜甜一笑,那柳長美眸瞬間完成一條線:“我猜對了嗎?”
南柯也笑,卻笑的很苦:“是,你說對了。我是京城人,也唱小生,不過我沒那個福氣,能入得戲園,隻能跟著戲班子四處遊走,居無定所……”
話說到這兒就夠了,許仙也沒想多問,端起茶壺再給南柯填滿,說道:“早前我在杭州遊西湖,無意間救了兩名落水的女子,那女子其中一位十分美豔,正是杭州有名的花魁,我曾鄙夷,卻被她身邊另一位女子訓斥一通。”
南柯倒是來了興致,問道:“另一位美豔的女子嗎?”
許仙搖頭,至今想起那女子,心中仍有敬佩:“不,她容貌並不出眾,甚可說是……”
“相貌不佳嗎?”南柯插言,兩人卻相視一笑,不言而喻。
許仙繼續道:“那女子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還說我讀聖賢書,是樂在其中,豈不知她家小姐做花魁,也是樂在其中,人之欲望不同,有誰能說哪個高貴,哪個卑賤……”
“是這麽個理兒,那女子妙思,羅某自歎不如。”南柯輕笑,當笑話來聽,但聊到此事,他也不想多言。
可他不願說,許仙卻偏要圍著這個話題轉:“但在我看來,您與那花魁,並不相同。”
南柯尷尬一笑,卻沒接話。
許仙道:“看這衣裳也是新做的,想必領口的繡樣是您親繡的吧?您的口音未曾變,想來蘇州許久,卻沒變了鄉音,可見您思鄉情切。或許顛沛流離,戲班子也不是長久的活計,而且世人口舌……”
提到口舌,南柯的笑更為苦澀:“戲子,妓子,也可同日而語。”
許仙低首:“您莫在意,都是苦情之人,想來那小書屋的人,就是從戲班中,將您買去的吧?”
南柯並沒承認,卻也沒搖頭,隻是捧著手裏的茶碗,那三根長指依舊並攏,中指在下,顯得他手指更細更長,也更美豔三分。
許仙也學著他的手勢,抬起,撩過自己長發,挽過耳後,他笑著,就像一個老朋友,對南柯詢問:“是這樣嗎?”
南柯終於彎了唇,歎口氣後道:“差不多吧。”
許仙再做一次,看南柯忍不住挑唇,他竟道:“不過那小書屋的人眼光倒是好,能把您收了去,也是會挑人,他們也知道何為美,謂為尖。”
許仙從南柯的話語,眼神,動作中,一連幾次猜中他的身世與心思,更把話句句說在他的心縫裏,既解決了問題,又保全了南柯顏麵。
最終,南柯終於呼了口濁氣,苦笑搖頭,道一聲:“難為你了……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意外的,許仙卻搖了搖頭:“不是我想您做什麽,而是您,有沒有想讓我們做的事?”
“這……何意啊?”南柯沒懂,但思量過後又哈哈一笑:“你啊你,你最好讀了書考取功名,拿了舉人也別再考了,就去衙門做師爺!你有這個本事!”
許仙微微低首:“您過譽了,但在下不求功名,隻等罪名平反,開一間藥鋪,濟世活人。”
這話的重點在哪兒,南柯自然明白,幽幽看許仙一眼,皺眉問:“罪名?”
許仙點頭:“盜取庫銀,實屬冤枉。”
南柯沒多問,但也明白了,至於這罪名是怎麽回事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許仙願意告知,更平衡了南柯心裏的隱私,不然許仙知道他的事兒太多,若不說出些自己的事情,難保柯南不真心以待。
想交心,就得把心拿出來給人看,可拿出來之前,就必將自己的胸口劃開,疼是一定疼的,不然這心,白白就能交的嗎?
還是珍惜一下把心給你看的人吧,隻因不是誰都能在胸前劃一刀,再把心拿給你看。
思量後,南柯明白許仙要什麽,也正如許仙所說,這何嚐不是互利的關係,或許他們也真能幫到自己,便定了定心,道:“小書屋控製的‘嫩芽’被關在城西古鎮,具體位置……我不清楚。”
許仙點頭,完全相信他說的話,隻等他繼續道:“那裏見不到光,非常潮濕,也能聽到水聲。有時候水聲大,隱約能聽到人聲,應該就是白天。水聲小,或許就是夜晚。伴著水聲還有小販叫賣,我猜,或許是集市,也許是城邊,但每次吃下他們給的藥丸,我便迷迷糊糊的不知所謂,再清醒時,多半已經到了要見客的地方……”
許仙知道如果再這樣的回憶下去,隻會徒添南柯的傷痛,忙轉了話題問:“還有多少人被關著?”
南柯搖頭:“不知道,他們不許我們交談,私下交耳也是極小聲的,那裏很暗,也看不清人臉,隻知道有男有女,至於有多少,並不清楚。”
許仙點頭,但心裏已經知道重點是什麽了,便問:“他們給你們的藥丸,服下之後什麽感覺?”
南柯渾身一顫,單是提到那逍遙丸便不寒而栗,許仙不慌不忙,隻對他道:“你慢慢想,我會幫你。”
“不必慢慢想。”南柯皺眉,那俊朗的臉隻有在此時才會變的不堪:“我太清楚那種滋味了,隻要服下便神誌不清,心思倦怠,眼前模糊,看不清楚,如酒醉,又如暑熱,想吐吐不出,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卻又能被人牽著走……”
“浮沱花……”許仙心下一緊,他記得有一種花帶有毒性,而這花隻生在西域,與曼陀羅花一樣,會使人產生幻覺,但不如曼陀羅讓人興奮,上癮。可換個角度來看,若是帶著這些人去做那種受辱的事情,倒不如真用曼陀羅,至少它會讓你忘記一切,忽略痛苦,隻剩歡愉……
“什麽?”南柯淡問,畢竟他不懂醫書。
許仙淺笑搖頭,他大概知道這藥的成分是什麽,卻不能確定,他對窗看了看天色,見夕陽隻剩餘暉,便不再多廢話,直問:“羅公子,許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應允。”
南柯聽他的話語之間帶著急切,想必時間不多,便說:“請講。”
許仙打袖口拿出一隻小瓶,再取一根銀針,道:“可否取您幾滴血,我好配出解藥,這樣才能救出被關押的人。”
南柯以為是什麽事兒呢!既然與其合謀,那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索性抓過銀針刺入指尖,再拿小瓷瓶接住,遞給許仙:“請您從速,務必將救出來。”
許仙點頭,如此,便再無不妥了。
拿到血液,許仙得盡快回藥鋪,所以他一刻不敢耽擱,當即起身來到門邊,一拉門環……
“哎呀我操!”
不必意外,以白素貞這娘們兒的性子,她著急知道結果,當然是蹲在門偷聽!聽不清就趴在門上!她哪兒知曉一向輕聲細語的許仙,今兒個說話聲更小!以至於她蹲了半天啥也沒聽見!還被這糟瘟的許仙猛一開門,摔了個狗吃屎!
南柯一見,“噗嗤”一笑。
白素貞白他一眼:“笑屁啊笑!”
南柯起身上前,看看白素貞再看許仙,依舊彎唇,卻道:“你倆不愧是一對兒,還都學會了偷聽牆角。”
白素貞聞言眨巴眨巴大眼睛,似懂非懂的問:“啥叫‘都’啊?許仙啥時候也偷聽了?”
許仙大驚,一驚這樣不光彩的事,怎就被南柯發現了?二驚這南柯……心也是真的細啊!
南柯雖不算聰明,可人家情商高啊!索性勾唇一笑,輕言:“他剛才說,我與你在隔壁交談,嗓音偶爾會用假聲,若他不是偷聽牆角,怎會聽見你我說話?嗬嗬,小先生,您醋味挺大啊……”
(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