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久經沙場去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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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雨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促使她更加想加速行動。
預感這東西可不是平白無故產生的,此時關雨絲心中有一部獨角大戲!情節有張老夫人為啥不催著張玉堂回府了?張員外為何不問張玉堂過的好不好了?府上二弟再次回來為何不問大哥為何不在家?這一連串的原因,關雨絲巨細靡遺的都賴在了小青身上!一定是這女人又做了什麽事,好讓張府一家人都跟她串通一氣!
哎,女人就愛瞎琢磨,且越琢磨越離譜,簡直是創世紀的冥想高手。
於是,關雨絲在飯桌上對張老夫人幾近試探,理由包括快十五了,要上香,請張大少爺回府。
老夫人回:“他一向不愛求神拜佛,這事兒還是咱們去吧。”
關雨絲轉了轉眼珠子:“下個月老爺生日,夫君免不了出席,還是找他商量下如何操辦吧。”
老夫人拿筷子夾著菜:“多少年都是他預備的,能有什麽花樣?今年倒是來了個戲班子,聽說不錯,老爺常做善事不愛鋪張,就請戲班子過來唱一唱,尋個熱鬧也就罷了。”
關雨絲咬了牙,輕笑道:“那月底我要回一趟娘家,就自己去好了。”
老夫人淺笑:“是啊!自己回去也是方便,你要是……你要是實在不願一個人就找玉堂商量吧!哈哈!我想他還是能抽出時間的……”
唯有關將軍,才是張家的軟肋。
關雨絲笑了,陰謀得逞十分開懷。
然,就在南白日接到家書,得知關雨絲要讓自己跟著回家探親時,他撇了小青一眼,見她沒有不快,也沒有否認的表情時,本想答應下來,可晚飯席間,小青沒吃幾口就讓人撤走,他便修書一封,回話道:“店中事忙,走不開,下次同行。”
關雨絲收到信後撕了個粉碎,當即一拍桌子:“收拾包袱!回家!”
朵兒攔不住,當晚就雇了馬車。
一路奔波,關雨絲來到將軍府門外,給了車夫銀兩,自己窩在車裏先哭了半個時辰,隨後抹了把眼淚問朵兒:“我眼睛紅嗎?”
朵兒端看半晌,確定關雨絲的眼跟兔精似的,才狠狠點頭:“將軍一定能看出大少奶奶哭過!”
關雨絲點了點頭,被朵兒攙扶下馬車,故作虛弱,進了將軍府。
豈料,關將軍不在。
關雨絲站直了身子,順了順氣,一點兒事兒沒有,健健康康的打發了下人,回屋休息。
夜晚,關將軍回來了,關雨絲猛掐大腿一把,哭了個梨花帶雨,在關將軍抓耳撓腮軟磨硬泡下,關雨絲吐出一句:“爹……那不是玉堂的錯。”
關將軍當時拔了劍,大喝:“那是誰的錯!你說!爹給你出氣!”
關雨絲唇角一彎,微之又微的笑了一下,道:“蘇州福歸巷子大榕樹下,原先的‘白家小院’中,一個女子,叫岑碧青……”
關將軍大掌一揮,他手下有一得力愛將,姓武名揚,武揚是個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的家夥!能跟著關將軍出入沙場,可見雙商皆高,頓時抱拳單膝跪地,聽關將軍吩咐:“去蘇州!把那女人和張玉堂給本將軍帶來!”
武揚彎唇一笑:“是,將軍。”
為什麽要笑?因為武揚聰明,也因為將軍沒有指名道姓。
張玉堂家是何許人也?那是蘇州的大善人!抓了他們家的兒子,蘇州百姓能願意?關將軍是何人?那可是戰功赫赫的人物!隨便搶別人家的兒子,成何體統?!
幸好,將軍說“去蘇州!”但沒說讓誰去蘇州!“把那女人和張玉堂給本將軍帶來!”又沒說讓誰給帶來!
所以,武揚笑了,一笑左邊還有一酒窩,十分好看,不像是個陪著上沙場的家夥,也可能是這副親和力超強的臉孔,總會在沙場上震住一兩個不開眼的敵軍,看他一眼就愣:將軍帶娃上陣?是不是得輕拿輕放?
於是乎,武揚脫下了戰袍,穿了一身水墨長衫,與以往標配十分不同的,騎著棗紅色的戰馬,去了蘇州。
他現在蘇州停留了一陣子,打聽了關於小青和白素貞的事情,再結合蘇州鬧妖精,散播了一些謠言,其中包括為何白素貞能抓住妖孽?因為一物降一物,白素貞和小青也不是正常人。
還有蛤蟆精為何要散播癢症?然後得利的確是許仙?大家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當然,這貨沒少挨罵,真心向著白素貞的罵他無中生有!但夜晚也會犯嘀咕,難道白素貞真的同流合汙?
而那些本就不喜歡白素貞張揚的人,比如鄭泰生張德安他們,就開始跟著流言一路謾罵,結果把白素貞和小青苦苦經營出來的好名聲,毀了。
武揚搖著折扇,大冷的天兒也搖著,折扇下麵吊著的那顆南珠,可是好東西,也引人側目,都在猜測這有著健壯身體的白麵書生,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謠言散布好了,武揚根本沒去找小青,而是揚鞭打馬,來到了鎮江……
武揚要去找白素貞?錯,他是看中了另外一個地方。
金山寺。
傳聞金山寺有個法海禪師,能掐會算,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把謠言之事跟法海禪師說一說,再拿關將軍的名頭那麽嚇一嚇,想來他不會不出手。
武揚,好計謀。
也難怪他一笑左邊有個酒窩,看來是專門承謀劃而深陷。
要說武揚心裏有譜嗎?有,散布謠言他很在行,可對上法海,信心何來?他還不敢妄言。
但沒想到,就在法海知道此事跟小青白素貞有關,當即就答應了,還說小青就是個異類,本就該除!
武揚都傻了,誤打誤撞還蒙對了?!
看來,老天也有不開眼的時候。
當晚,法海給了武揚一隻小瓷瓶,這瓶十分精致,隻有拇指大小,瓶身呈現紫晶色,和他的紫荊缽盂的顏色一致,他告訴武揚,隻要把這個帶去白家小院兒,趁著沒人塞給家裏的丫頭,告誡丫頭要放在小青床頭,那妖精自然現行。
武揚半信半疑,也有點兒失望。
久經沙場嘛,還是個副將,本來以為法海可以前往,不管是人是妖抓了領賞,讓將軍給他翻修一下金山寺得個什麽意外賞識,就足夠了,豈料他百般周折就換了個瓶子?
那岑碧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妖,這玩意兒好使?
法海看出他擔憂,隻把手比在身前,默念一句:“阿彌陀佛。”
武揚無奈,心說就這麽辦吧,要是不成,就再找一個廟,想讓關將軍給修廟的人多了,少他法海一個,不少。
等武揚灰頭土臉的走後,法海抿唇而笑,出家人就算陰謀得逞都不會大笑不止,但骨子裏透出來的喜悅足可以跳支舞了。
讓他去收妖?開什麽玩笑!九世高僧,要不是白素貞吃了他的舍利子,這會兒武揚應該在地上朝拜他這個正神!怎麽可能還來請他捉妖?!
再說了,南白日是什麽人,法海不知道嗎?他怎麽可能穿著他早就穿膩歪的袈裟,去跟一個半神糾纏?
不過能利用這次機會,挫挫白素貞的銳氣也是好的,隻要能打擊到白蛇,他這口惡氣,也算出了一點點!
法海,就這麽矯情!
武揚握著小瓶子,坐在大馬身上,愁得一抓一把頭發。
這玩意兒要怎麽給她?
索性,一個打仗殺敵的副將,蹲在白家小院兒後門好幾天,終於摸清了小青和張玉堂的行徑,才發現……
張玉堂每天清晨起床,收拾好就去自家鋪子,傍晚回來,非常規律。
而那名叫岑碧青的女人……她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啊!沒個準點兒起來,也不知道啥時候出去!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而那個叫秦瀾的丫頭,她是怎麽辦事?!以前在將軍府,那丫頭可是心思細膩體貼入微,把將軍府照看的井井有條!怎麽一到這裏,小青啥時候出去她也不問,啥時候回來她也不管!出去幹啥她都不知道!
怎麽一個女人能把關小姐的夫君給搶了!還把張玉堂哄的如此服帖!連將軍一手調教的丫頭都不放在眼裏?!
她這到底是個啥人物啊?!
終於,一個打仗殺敵的副將,蹲在白家小院兒後門哭了個昏天暗地,最終抹了把眼淚,敲開了小院兒的門。
秦瀾一看是武副將來了,當即彎腰福身,武揚一把拉起她的手,連哭帶求道:“你把這個小瓶子放在青姑娘床頭什麽都別問也什麽都別說照做就是了武揚就此拜別!”
秦瀾看著武揚落寞的背影和手中的小瓶子,小嘴兒一撅,聳了聳肩,在小瓶子上係了個蝴蝶結,放在了小青床頭。
她確實不必問什麽,武副將的命令,就是將軍的命令,她一定會聽。
當晚小青回來,看床頭有個漂亮小瓶子,就問秦瀾:“這是啥啊?”
秦瀾搖頭:“不知道。”
小青一笑:“一定是夫君送我的!”
等南白日回來,小青問:“大公雞,這是啥啊?!”
南白日看了看:“不知道。”
小青皺眉:“不是你送我的?”
南白日想了想:“哦,你這是怪我今兒沒給你帶禮物?”
小青一怔,原來不是夫君送的,那有什麽好玩的……索性反手一開窗,瞄準遠處一運功,憋足一口怨氣,大力扔了出去!
武揚正在趕路,大紅馬噔噔踏足,不知從哪兒飛出來一個東西,正砸在他腦門兒處!武揚大驚,大喝一聲:“暗器!”
大紅馬“嗷”一嗓子,打一響鼻,等武揚在近處找了半天,發現是那隻小瓶子的時候,當即睜大了眼睛!
好家夥!能從蘇州把東西扔出十裏地!那小青果然是個妖孽!不行!他還得回去找法海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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