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心理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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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大早,有官差來送飯,一人一個黑麵的窩窩頭,拳頭大小,白菜片是清水煮的,看上去就沒胃口。

    “這裏不能被下毒吧?”

    李海棠沒吃,她得提防著點,萬一犧牲了,見不到夫君和小弟,小桃紅欠她那一萬兩銀子也不用給了。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人死了,錢沒花了。

    來得匆忙,李海棠隻抓了兩塊碎銀子,她遞給官差一塊,說話輕聲細語,“差爺,咱們啥時候能見到知府大人?”

    昨夜鬧哄哄的,全城通緝江洋大盜,李海棠心裏清楚,他們注定抓不到人。

    “你們吃了飯,自然有人帶你們出去。”

    江洋大盜隻有一個人,這三個看著就不像話,門口有人喊冤,還說要去京城告禦狀,大人為此焦頭爛額。

    “你是李海棠吧,你先跟我來。”

    外麵有人送銀子,官差對李海棠態度不錯,心裏琢磨,這小娘子真不知道牢房的夥食,正常情況,粗麵窩頭都是沒有的,有多少人吃不起呢!

    劉大牛聽說沒毒,把李海棠那一份討要過來,等著出去之後,熱熱,留著給他媳婦吃。

    牢裏陰暗,可能是冬日的關係,味道不算難聞。狹窄的通道,四壁鑲嵌著昏暗的煤油燈,陰森森的。

    牢房的一麵牆上,掛著鏽跡斑斑的刑具,皮鞭,老虎凳,手銬,那鞭子上麵帶著倒鉤,殷紅的血跡早已經幹涸了,不難想象,這一鞭子下去,抽到細嫩的皮膚上,會是怎樣的血肉模糊。

    李海棠膽子再大,腿肚子都轉筋。這裏是大齊,知府大人一句話就可以定她的生死,草菅人命?隨便安插個罪名,就蒙混過去,民不與官鬥,這種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感覺很不好。

    “大人,李海棠帶到。”

    知府張崢坐在刑訊室,麵前擺著一碗茶水,他垂眸哼了一聲,抬起頭,犀利地眼神盯著李海棠。

    李海棠受電視劇影響,以為知府大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結果看到人,她嚇一跳,知府大人,也就是而立之年。

    “民女李海棠,見過知府大人。”

    李海棠很沒出息地下跪,死豬不怕開水燙,她麻痹自己,下跪是一種禮節,不要過分看重。

    “恩,李海棠,你可知罪?”

    張知府麵色沒什麽變化,語氣冰冷,“窩藏江洋大盜,你可知罪?”

    “啊?”

    李海棠心中一寒,不能吧,小桃紅被抓住了?那廝比狐狸還狡猾,她為保護他,成功把自己送來吃牢飯,小桃紅被抓,那可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李海棠幾乎是條件反射,她抬起頭,見知府大人鷹一般銳利地眼神盯著她,心裏暗道,又是一個老狐狸!

    玩心理戰術,詐她?

    “大人,這罪名好像不太對。”

    作為醫生,李海棠研究過心理學,當即知道怎麽對付知府,她眼神迷茫,“民女的罪名不就是江洋大盜嗎,咋成了同夥了?”

    “大膽!”

    旁邊的官差使勁拍桌子,剛剛他給李海棠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

    好歹是收了銀子,趕緊把人打發走了得了。

    這膽大包天的小娘子,和知府大人如此說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張崢也知道,關押的人全是無辜的,他本意是找出替代品,對外宣稱,找到江洋大盜,然後以此降低那人的警惕,再來一次全城搜查。

    審問李海棠,不過是走個過場,她身上的傷口至少有十幾日,肯定不是江洋大盜威脅她留下的。

    李海棠的反問,反倒讓他一愣,而後竟然笑出聲。這小娘子人也太實在了。

    “那你怎麽解釋你身上的傷口?”

    張崢輕輕地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麵色嚴肅地問道,“可是江洋大盜威脅你……”

    “大人,這個民女著實說不出口啊。”

    李海棠垂頭,她怎麽說,傷是李秋菊造成的,然後呢,李秋菊死了,她沒法說。

    “說。”

    張崢就一個字,簡潔有力,做官之人,身上帶著官威,讓李海棠有了壓抑之感。

    “是民女和夫君吵嘴,夫君……”

    李海棠捂著臉,嗚嗚地哭出聲,一副被家暴小娘子的淒慘模樣,心裏卻在道歉,“夫君,對不住,又一次黑你了。”

    “本官可以判你們和離。”

    張崢覺得,自己真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竟然有心情管閑事。

    “不必了大人,也是民女命苦,唉……”

    李海棠自怨自艾,拉著知府話家常,最後被忍無可忍的張知府,派官差把人從後門丟了出去!

    “海棠啊,你沒事吧!”

    得到消息,陳二叔趕馬車,陳二嬸帶著熱湯和襖子等在後門。

    李海棠摔了個四仰八叉,躺在雪地上不起來,用手對著老天豎起中指。

    總之,蹲了一晚上大牢,還不算受苦,她現在就想趕緊回家要銀子,順便找小桃紅算賬!

    雪花紛紛揚揚,一夜,到了腳踝的深度。因全城抓捕江洋大盜,百姓們跟著提心吊膽,連走貨的人都少了很多。

    大街上零星隻有幾個人影,來去匆匆。

    “海棠,你這一夜,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陳二嬸準備了熱茶和糕餅,讓她墊墊肚子,家裏灶上,燉著一隻老母雞,她讓大丫看著火候。

    “那可是最能下蛋的雞,被官差踩斷腿了。”

    說到老母雞,陳二嬸很是心疼,家裏亂七八糟,她忙了大半夜,才整理好。

    家裏建造暖房的人也來了,陳二嬸讓大丫看著,銀錢都給了,有問題,不怕找不到人,兩口子天不亮就出門,來接李海棠。

    “沒吃什麽苦頭,牢房太冷。”

    李海棠打了個嗬欠,這麽丟人的事,不想再提起。

    陳二嬸以為她受到驚嚇,體貼地止住話題,說起家裏暖房,土都凍了,得鬆土,約莫明後天,種第一茬菜蔬,過年能吃上韭菜餡的餃子了。

    李海棠暈暈乎乎的,她發覺頭暈,鼻塞,是傷風的征兆,回到家裏,喝了一大碗生薑紅糖水。

    小桃紅早已消失,在枕頭下,留給她一封書信和十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信上大概意思,有緣終究會相見,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會在京都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