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我的狼58

字數:7941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我的狼 !
    因低於係統設定的購買比例, 故顯示隨機防盜章, 請等待72小時。  狼!
    徐洛聞驟然心驚, 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火堆, 他就躺在火堆旁邊,怪不得這麽暖和。
    火光映在一方石壁上, 這裏好像是個……山洞?
    等等,他好像正枕著什麽東西。
    動動脖子, 抬眼一看, 霎時驚得心跳都停了。
    狼!
    摔暈之前看到的那頭白狼!
    他正枕著白狼的肚子!
    白狼見他醒了,也不動作, 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用“平靜”來形容一頭狼的眼神可能有些荒唐, 但這就是徐洛聞此刻最直觀的感受。
    徐洛聞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 死機的大腦開始運轉。
    既然白狼之前沒有吃他,還把他弄到山洞來, 甚至允許他枕著它的肚子睡覺,那麽它現在應該也不會吃他。鎮定, 一定要鎮定。能活到現在實屬萬幸,絕對不能落得個葬身狼腹的下場。不過這堆火是怎麽回事?狼絕對不會生火,而且狼不應該是怕火的嗎?
    徐洛聞看見自己的雙肩包就在腳邊。
    除了頭疼, 他現在還又渴又餓,包裏不僅有水、食物和幾樣日常用品,還有一把瑞士軍刀。
    徐洛聞和白狼對視一眼, 見它依然十分平靜, 於是壯著膽子緩緩坐起來, 轉身麵對它,抓著背包的帶子慢慢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山洞的石壁才停下來。
    白狼臥在對麵,一動不動,但視線黏在他身上。
    徐洛聞也盯著它,注視著它的一舉一動,生怕它突然撲過來咬斷他的脖子。
    拉開背包拉鏈,從裏麵摸出一瓶水,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擰上瓶蓋放回包裏,又摸出一袋麵包,雖然已經壓癟了,但能吃就行。他撕開包裝袋,咬著麵包吃起來。
    就在這時,白狼突然站起來,朝他走過來。
    徐洛聞瞬間緊繃起來,一隻手伸進包裏,摸到了瑞士軍刀,彈出刀片,緊緊握在手裏。
    白狼在他麵前停下來,眼神落在他手裏的麵包上。
    “你想吃?”徐洛聞脫口問,問完又覺得好笑,狼又聽不懂人話。
    然後,他就看到白狼點了點頭。
    臥……臥槽!
    徐洛聞隻覺得頭皮發麻。
    難道這頭狼修煉成精了不成?
    不,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妖魔鬼怪。
    應該隻是巧合吧?
    徐洛聞瞪視著他,戰戰兢兢地再次問:“你……你聽得懂人話?”
    白狼再次點頭。
    妖妖妖妖怪啊啊啊!
    徐洛聞的世界觀瞬間崩塌。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妖怪!
    白狼仍舊盯著麵包。
    隻要它不吃他,管它是狼是妖,一切好商量。
    徐洛聞鬆開瑞士軍刀,撕下一塊麵包,抖抖索索地送到白狼嘴邊。
    他怕它咬斷他的手。
    白狼伸出舌頭一卷就把麵包卷進了嘴裏,徐洛聞急忙收回手,一眨不眨地盯著它咀嚼,吞咽。
    見它仍盯著麵包,徐洛聞趕緊又撕了一大塊喂給它。
    一塊,又一塊,再一塊……麵包很快被白狼吃完了。
    狼是肉食動物,怎麽會喜歡吃麵包呢?徐洛聞想,或許狼妖的口味比較不同吧。
    從頭到尾,他就吃了一口。轉念一想,它吃飽了就不會想吃他了,稍稍得到些安慰。
    白狼伸出舌頭舔了舔,仍目光殷切地看著他。
    徐洛聞問:“你還想吃?”
    白狼點頭。
    “可是沒了,”徐洛聞跟它打商量,“餅幹-你吃嗎?”
    白狼沒動,似乎在想餅幹是什麽,過了一會兒,它點點頭。
    徐洛聞掏出一包壓縮餅幹,撕開包裝袋,從碎成渣的餅幹裏挑一塊大的喂給白狼。
    這回他學聰明了,自己也趁機吃一點。
    一包餅幹很快被消滅。
    白狼仍舊站在他麵前不走。
    徐洛聞又從包裏掏出兩包牛肉幹、兩袋雞翅、一盒巧克力,全喂給了白狼。
    這是他所有的食物。
    吃完了,白狼仍是不走。
    徐洛聞無奈地說:“沒了,全吃完了。”
    白狼聽懂了,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臥下。
    食量這麽大,下一頓就該吃他了。
    他得趕緊想辦法逃跑才行。
    不過目前看來,這是一頭溫和的狼。
    徐洛聞壯著膽子跟它說話:“這火是你點的?”
    白狼點頭。
    徐洛聞說:“用妖法點的?”
    白狼愣了片刻,搖頭。
    見他隻會點頭搖頭,徐洛聞忍不住問:“你不會說人話?”
    白狼先是搖頭,頓了頓,又點頭。
    這是什麽意思?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不過一頭狼說人話,想想也是挺驚悚的,還是不說的好。
    “電視裏的妖怪都會變成人的樣子,”徐洛聞正在試圖建立一個新的世界觀,“你會嗎?”
    白狼點頭。
    不等徐洛聞消化這個驚人的答案,然後眨眼的功夫,麵前的白狼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男人!
    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
    徐洛聞目瞪口呆地仰視著幾步之外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威武雄壯,身高足有一米九,肌肉線條分明,四肢修長結實,腿間的性-器粗大到了駭人的地步。但他看不清男人的臉,因為一頭亂糟糟的銀色長發和茂密如雜草的銀色胡須遮蓋住了他的臉。男人的體毛都是銀色的——頭發、胡須、陰-毛、腿毛,和他的狼毛一個顏色。
    “你……你……”徐洛聞結結巴巴地說,“你能不能……還變成狼?”
    相比變成人的模樣,還是白狼更容易接受一些,畢竟他的新世界觀還很脆弱。
    白狼並沒有變成狼,還是維持著人形。
    他盯著徐洛聞看。
    徐洛聞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能感受到他強烈的視線。
    這樣赤-裸-裸的注視令徐洛聞緊張,他把手伸進包裏,握住瑞士軍刀。
    白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到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裏,彎腰拿起什麽東西,朝徐洛聞走過來。
    等他走近了,徐洛聞才看清,他手裏抱著的,是一堆衣服。
    白狼彎腰把衣服放在徐洛聞麵前的地上,然然指指自己。
    “你讓我幫你穿衣服?”徐洛聞不確定地問。
    白狼點頭。
    隻要不被吃,讓他做什麽都行。
    徐洛聞翻著麵前的衣服,發現還挺齊全。
    一套加絨的保暖衣,黑色毛衣,藍色衝鋒衣,黑色平角內褲,黑色牛仔褲,還有一雙登山鞋。
    徐洛聞忽然一陣心驚。
    這身衣服,似乎是從一個登山者身上完完整整扒下來的。
    那個登山者現在在哪兒?這山洞裏沒有第三個活物的聲息。
    是不是早已被白狼拆吞入腹了?
    不久的將來,他是不是也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他絕不能坐以待斃!
    要麽逃跑,要麽拚死一搏,殺了這頭狼!
    但眼前最要緊的,是取悅白狼。
    徐洛聞開始笨拙地幫他穿衣服。
    先穿上內褲,然後是保暖衣、毛衣、褲子、衝鋒衣、鞋子。
    好不容易穿戴整齊,沒想到還挺合身,徐洛聞看著眼前人模人樣的白狼,腦海中突然扯過一道雪亮的閃電!
    這套衣服,他認得!
    第一天入住酒店時,蘭海就跟他說,兩天前有個男人在雪山裏失蹤了。
    住在酒店那幾天,他經常能在k市本地電視台的新聞裏看到有關這個失蹤者的搜尋進度,新聞展示的照片裏,男人穿的就是這件藍色衝鋒衣!
    怪不得找了那麽多天都找不到,原來那個男人早就被白狼吃掉了。
    而此時此刻,白狼正穿著死者的衣服,自顧打量,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徐洛聞突然一陣惡心。
    他扶著牆,把剛吃的那點東西全吐了出來。
    白狼聽到聲音,好奇地看過來。
    吐完了,徐洛聞喝水漱口。
    他感覺到徹骨的寒冷,挪到離火堆更近的地方,抱緊自己,瑟瑟發抖。
    白狼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
    徐洛聞不敢看他。
    白狼將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徐洛聞顫抖得更加厲害。
    白狼將他扳倒,讓徐洛聞枕著他的腿躺下來,就像他剛睡醒時那樣。
    白狼輕輕地撫摸他的臉,他緊閉雙眼,緊張得連呼吸都停了。
    徐洛聞驀地明白了自己此時的境遇。
    他淪為了這頭食人惡狼的寵物,他撫摸他,就像人類會撫摸自己的貓狗一樣。
    當人類厭倦了自己的寵物,會將它丟棄。
    當這頭狼厭倦了自己的寵物,會將他吃掉。
    可是,偶爾也會發生寵物咬死主人的情況。
    四周除了木柴燃燒的輕微劈啪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沒有風聲,一絲都沒有。
    他們一定在山洞的極深處,徐洛聞想,深到聽不見一點外界的聲音。
    徐洛聞睜開眼睛。
    火光不可及處,黢黑一片。
    如果要逃跑,恐怕不等他跑出山洞,就會被白狼撕成碎片。
    那麽,他隻剩一條路可走——殺死白狼。
    徐洛聞抬眼去看白狼的臉。
    狼的眼睛真的會發光。
    穿過雜亂的毛發,透出兩點黃綠色的光。
    說不出的恐怖。
    徐洛聞再次閉上眼。
    緊接著,他感覺一根手指在撥弄他的睫毛。
    徐洛聞的右手一直藏在包裏,從未拿出來過。
    那把瑞士軍刀也一直緊緊地握在他手裏,硌得他掌心疼。
    撥弄完他的睫毛,白狼又開始撫摸他的鼻子、嘴唇、下巴、耳朵……像是在探索一片新大陸,對什麽都充滿好奇。
    徐洛聞忍受著他的騷擾,一動不動地躺著。
    或許是之前撞傷了頭的緣故,他的意識竟漸漸昏沉起來。
    他告訴自己不要睡,不能睡,意識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黑暗。
    ·
    徐洛聞從噩夢中驚醒。
    意識迅速回籠,他急忙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火堆不知何時已經熄滅,隻剩一堆泛著微弱紅光的灰燼。
    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脖子,目光向上看。
    那兩點黃綠色的光消失了,說明白狼此時正閉著眼睛。
    他在睡覺。
    凝神聽他的呼吸,平緩均勻,這是熟睡的表現。
    這是殺掉這頭狼的最佳時機。
    徐洛聞握緊瑞士軍刀的刀柄,緩緩地把手從背包裏抽出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