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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氣一日涼過一日,墨山村耕種的莊稼早已收割完畢,村民們忙完曬穀,開始準備冬歇。

    葉明珠趁大家空閑,在自家場院外開課,教授村民們一些簡單的疾病治療方法,比如冬日最常見的風寒發熱,還有家家都有需要的孕婦注意事項。

    無雙主動充當葉明珠的小助手,她教大家分辨草藥時,無雙就舉著相應的草藥在村民中來回走動,讓每個人都能近距離看個清楚。

    這日早晨,葉明珠正講到孕婦不宜多吃海鮮之類的寒涼食物,忽見幾個小孩子咋咋呼呼地跑了過來。

    “大事不好了!”待到他們跑到近處,眾人才聽得清楚,“海盜!海盜來啦!”

    負責維持秩序,靠虎著一張臉恐嚇村民,以防男人們對葉明珠出言無狀的任九霄隨手撈起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娃,問:“你怎麽知道是海盜?”

    跑三步都頂不上他一步遠的小不點,真碰到海盜還有命回來?當然,碰到他除外。

    “他們有船!還沒登岸!”

    “那船有那麽大,簡直海怪一樣!”

    “船上飄著旗,旗上寫著字,就是我不認識!”

    “……”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把見到的情形說出來。

    “老大,要不咱們去探探路,看到底是何方人馬,竟然敢到咱們地盤上撒野。”任九霄的其中一個兄弟道。

    “不必。”任九霄眯起眼睛,“沒聽說人家有一船人麽,咱們才幾個人,打不過別硬拚,要智取。”

    他發動身強力壯的年輕男村民幫忙,在村口布置了許多陷阱。又通過受村民們愛戴的葉明珠說服大家躲在家中,莫要出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有村民耐性耗盡,推開家門欲往外走,竟見到遠處揚塵無風自起,乍看有如沙暴。

    那人一下子又縮回屋內,關起門,趴在門縫處,打算再看個究竟。

    隻見揚塵處萬馬奔騰,蹄聲如雷,連腳下的地麵都跟著震顫起來。

    彼時無雙正在悠閑地喝茶。

    她執起朱泥壺剛要斟茶,就見茶盤上的鬥笠杯跳起又落下,接著便是震耳的馬蹄之聲。

    無雙扭頭向外看,距離太遠看不清馬上眾人的麵目,卻能看到隊伍裏高揚的旗幟上金線繡成的“郢”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是楚曜!”她丟開茶壺,跳起來,興奮地衝了出去。

    墨山村實在很小,從葉明珠家到村口不過二十來丈遠。

    無雙繞過陷阱,那隊人馬已到近前。她也不管會不會被馬踢傷,直不楞登就往馬陣裏衝。

    “楚曜!楚曜!”無雙舉高手,大聲喊。

    前麵開路的侍衛紛紛繞道,讓開無雙。

    “那邊……那邊有陷阱,小心啊!”無雙忙扭頭提醒,掉到自己人的陷阱裏,實在有損楚曜陵光衛的聲威,她決不允許此事發生。

    話音剛落,無雙就覺有人在她衣領處一提,之後她雙腳離地,什麽都來不及反應時就已被放置在馬背上。

    “楚曜!”無雙抓住對麵那人衣襟,“你來接我嗎?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嗚……”

    她根本沒想哭,她明明很高興,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地滑落。

    一見麵就哭成大花臉,實在太過丟人,無雙吸溜著鼻子,把臉埋到楚曜胸前,自欺欺人,認為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她在哭。

    楚曜什麽都沒說,隻是用力把無雙的小腦袋在他胸前壓得更緊,大掌輕柔地撫摸她背脊,表示安慰。

    傍晚時,無雙依依不舍地墨山村眾人告別後,隨楚曜前往墨城碼頭。

    寶船大山似的矗立在岸邊,不仰得脖子發酸,根本看不到頂。

    無雙好歹也算在福建海軍營裏長大的,並非沒見過世麵,但也忍不住讚歎道:“楚曜,這船比戰船還大,比那年南巡時坐的船還漂亮,是新造的嗎?”

    “嗯,今年夏天剛完工下水,皇伯父說陵光衛平時查案需到全國各地走動,為做事方便,所以賜了給我。”楚曜不無得意道。

    “那就是咱們家的船了!”無雙興奮極了,也不等楚曜來牽,提起裙踞,搗著小碎步踩過木梯,跑到甲板上。

    楚曜心裏樂開花,嘴角幾乎勾到耳後,邁開大步跟上小未婚妻的腳步。

    甲板往上一共三層,第一層是千戶以上的官職居住的艙房,二層為議事廳與楚曜的書房,第三層一整層建成與王府正院一樣格局,正房七間,兩側廂房各三間,連角房耳房都一應俱全。

    平時楚曜起居休息都在正房東邊三間,無雙則被安排到西邊三間。

    “這樣安排會不會有些欠妥?”無雙扒著楚曜耳朵小聲問,說到底他們隻是未婚夫妻,如此一來,雖說隔著房門,但也算同居一室了。

    “這是咱們家的船,咱們想怎麽住就怎麽住,誰敢說三到四?”楚曜道。

    無雙先前隻是一時激動之語,早把自己說過什麽忘在腦後,漲紅小臉推搡楚曜:“你……你別亂說,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

    小姑娘害羞倒也算是人之常情,可入夜後,楚曜躺在床上,將睡未睡之際,聽到次間一陣腳步輕響,由遠及近來到他睡房門外。

    楚曜伸手將床幃挑開一道縫,借著窗外月光觀察情況。

    隻聽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然後是……

    哐當——撲通!

    “哎呦!”

    無雙嬌滴滴的呼痛聲傳來。

    楚曜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門口,見到無雙趴在地上,一隻穿著軟底繡鞋的小腳還勾在門檻上,顯然是摸黑走路,看不見障礙,被絆倒了。

    “這是怎麽了?”楚曜也不忙扶人,笑著問,“難不成是夢遊症發作?”

    幾息後,無雙才仰起小臉,月光微弱,看不清她麵上神情,隻聽到語氣一派茫然:“嗯?這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兒?一定是夢遊症又發作……”

    話未說完,楚曜已從地上拎起一件長方形的東西,戳到她麵前:“夢遊……你還抱著枕頭?”

    謊話被戳破,無雙感覺沒臉見人,憤憤然爬起來,一把搶回她的寶貝枕頭,迅速扭身往回走。

    回到自己睡房,返身關門的時候,發現楚曜也跟了來。

    無雙沒好氣地把他往外推:“你又沒有夢遊症,幹嘛往人家房裏鑽,出去,出去,出去!”

    不想楚曜動作靈活,愣是躲過她的小手,擠了進來。

    無雙嘟高小嘴:“反正是你的船,你愛在哪兒就在哪兒,哼!”

    說罷抱著枕頭繞過屏風,爬長紫檀雕花的拔步床,賭氣似的把床帳呼一聲放下,將帳子內外隔離開兩個世界。

    楚曜不緊不慢,邁著四方步走到床前,招呼也不打一聲,自動自覺掀開帳子坐到床畔。

    卷在錦被裏的無雙伸出一隻腳,在楚曜的大腿上踢了踢:“下去,下去,我的床不許你坐。”

    “好,不坐。”楚曜答得氣定神閑,褪了靴子直接躺下。

    “哎……”無雙霍地坐起來,“你幹嘛?”

    “你說不許坐,所以我不坐著了。”楚曜憋笑,強作一本正經的模樣。

    躺明明比坐還犯規!

    無雙氣得語塞。

    楚曜拉她與他並頭躺好,輕聲道:“別忙賭氣,難道你就沒什麽事想問我?”

    這一問問得正好,剛才無雙過去找他,除了在船上晃晃悠悠不習慣,一直睡不著之外,也是因為滿肚子疑問想問。

    “楚曜,你現在大張旗鼓的接我回去,真的沒關係嗎?”她心中不安全反應在動作上,小手在楚曜寢衣襟前胡亂點來點去。

    “現在沒事了,陷害你的人已受到懲罰,連皇伯父都說你受了大委屈,命我大擺儀仗把你接回去。”

    楚曜將事情經過詳詳細細地講過一遍。

    “啊,原來你和爹爹早早就連齊竹都收服啦。”無雙重複著楚曜的話。

    想想看,她身邊最親近的兩個男人都是智勇雙全的英雄好漢,她簡直不能更幸福。

    “賀瑤要挾他們姐弟為她做陰損之事,咱們卻是確確實實在幫助他們逃脫危險,隻要腦子沒壞掉,誰都知道該選擇哪一邊。”楚曜道,“所以齊竹齊蘭知道賀瑤打算後,立刻把一切如實告訴嶽父大人,咱們商議後,決定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當然,這計劃有些風險。若賀瑤最後沒能得到應有的懲罰,無雙的名聲便徹底毀了。

    “依我對皇伯父的了解,他向來容忍度不高。”楚曜解釋,“先前賀瑤與格桑那事令他顏麵盡失,若賀瑤再犯大錯,且當眾暴露,皇伯父九成九不可能包庇。”

    還有,事發前那一晚他一直留在無雙閨房,差點錯過君恕送到郢王府的消息。咳,這點不提也罷。

    無雙倒是不甚在意這些細節。反正名聲上輩子已毀過一回,再來一回衝擊也不像初次那般強烈。

    不過,上輩子想出這惡毒計策來陷害她的人,也是賀瑤嗎?

    別說心思陰險至此的人世上沒有幾個,就衝幾乎一模一樣的行事手段,說不是她,無雙也不信。

    不過,上輩子無雙連家門都沒出過幾次,自然沒機會與賀瑤結怨,她為什麽要害她?

    若不回去回去親自問問上輩子的賀瑤,怕是再也難以知道答案。

    無雙晃晃小腦瓜,既然不可能知道答案,想再多也沒用。

    想通了,無雙繼續在楚曜胸前指指點點,追問她好奇已久的問題:“那……賀瑤會出現在格桑的帳篷裏,也是你和爹爹的手筆嗎?”

    “你說是就是好了。”楚曜語焉不詳,反手攥住那隻作亂的小手,牽到唇邊輕吻她纖細的手指。

    無雙立刻漲紅雙頰,害羞地反抗:“你別……別亂來。”小腳丫同時條件反射地踢了出去。

    隻聽“咕咚咚”連聲響,毫無防備的楚曜竟被踢下床去。

    第一百二十章:

    無雙連忙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邊說邊掀開床帳向外張望,見到楚曜坐在地上的姿態後,她機靈地抬手捂住雙眼,改口道:“哎呀,不點燈太黑了,簡直伸手不見五指,我什麽都看不到呢。”

    郢王殿下身兼陵光衛指揮使,一世英名,一等一的威風,如今還成為頭一個擁有禦賜寶船的人物,若被人看到摔得仰麵朝天的狼狽模樣……嗯,親眼目睹如此情景的人一定會被滅口。

    可惜有句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無雙越是表現得唱作俱佳,楚曜越著惱。

    他眯著眼睛爬起來,餓虎撲羊一般躍起來撲向床裏。

    攻擊來得太過突然,無雙根本來不及閃避,被楚曜結結實實地撲倒。

    他比葉明珠讓人從鎮子裏采買的百斤大米還要重,壓得她整個人陷在被褥裏,胸腔裏的空氣幾乎全被壓出來,大腦也一片空白。

    好容易回過神來,先感覺她雙腕被楚曜牢牢攥著按在耳朵兩側,而他雋美的麵孔也越來越近……

    這姿勢怎麽看怎麽像避火圖……

    太羞恥!

    無雙尖叫著側開麵孔,之後便是冰冷的薄唇印在她滾燙的麵孔上。

    “我……我還有話問!”為了引開楚曜的心思,無雙拚命轉動正在打結的腦筋,終於扯出一個話題來,“明珠姐姐……明珠姐姐為什麽會在墨山村?”

    “你和她朝夕相處那麽多天,怎麽還來問我?”楚曜沒打算放過無雙,在她柔嫩的小臉上親了又親。

    “不是,我是說,她不是嫁人了嗎,那她的夫婿呢,怎麽不陪著她,還允許她和任九霄在一起?我問時,她總是避過不答。”無雙腦子裏亂成一鍋湯,磕磕絆絆,好半晌才把話說清楚。

    “既然人家不答,定是有難言之隱,雙雙就別再刨根問底兒,好歹尊重一下恩人的意願吧。”楚曜道,“若是雙雙閑不住,愛操心,不如來想想看咱們何時成親。”

    “還早得很的事情,現在想來做什麽?”無雙反問。

    “還早得很?”楚曜不悅,“我看回京後咱們成親正好。”

    無雙不依:“我才隻有十三歲!”

    根本還是小姑娘,楚曜真是喪心病狂。

    “十三歲已經很大了,咱們祁國律例裏規定,女孩子年滿十二歲就可婚嫁。”楚曜闡述事實。

    無雙在家學裏讀過律例,倒是真有這麽一條,可是:“隻是說可以婚嫁,又沒說必須當年婚嫁,咱們上京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及笄後才嫁,疼愛女兒的人家甚至還留把女孩子留到十八歲才出閣。旁人家不說,就說你家,楚姵比婠婠大五歲,今年也都十七了,不是還沒嫁……”

    提到楚姵時,楚曜忽然從開鉗製她的雙手,坐了起來。

    無雙戛然住口,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麽惹他不高興。

    “楚曜,”無雙輕扯他衣擺,“我……我隻是舍不得爹娘,我不是不想嫁給你。就算我十八歲才嫁你,咱們也可以在一起幾十年,可滿打滿算,我也隻能和爹娘朝夕相處十八年。”

    “又沒說成親後不許你回娘家。除了紅杏出牆,其他任何事,隻要你想做我決不阻攔。你想回娘家,隨時可以回,願意偶爾住一段時間也沒問題,大不了我也陪著你一起住過去就是。”

    楚曜霸道地宣告完畢,再次任性地撲倒無雙,大掌固定住她的小臉,不準她左搖右擺,之後幹脆利落地親下去。

    無雙從小被他親吻臉頰習慣了,從北巡後小嘴也被親過幾回,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熱烈。

    起初她十分抗拒,雙手握拳往楚曜肩頭捶打,可隨著他的吻愈加深入,她僵硬的身體漸漸癱軟,小拳頭也無力地張開,改為抓住楚曜肩頭的衣裳。

    親吻結束的和開始一樣突然。

    楚曜撐著手臂,喘息著整理了一下散開的衣襟,把呆滯的無雙擺回枕頭上:“好好睡吧,別胡鬧了。”

    無雙一直沒回過神來,未能及時反駁真正胡鬧的那個家夥惡人先告狀。

    楚曜坐到床邊穿靴,無雙小手捉住他衣擺,小小聲道:“不想自己睡。”

    她擔驚受怕好多天,現在要求美男陪伴一下應當不算過分。

    楚曜從善如流,迅速地脫掉剛穿好的靴子,與無雙並頭躺好。

    半夜時,無雙睡夢中感到小腹一陣陣疼痛。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撐著床褥坐起來,卻覺觸手之處有些潮濕。

    “啊……”無雙短促地驚呼一聲。

    總不能是尿床吧……

    她心裏嘀咕,千萬不能讓楚曜知道。

    然而,剛才那聲驚呼已把楚曜吵醒。

    “怎麽了?”他坐起來,觸到床褥時同樣感覺到不正常的潮濕,還有輕微的血腥氣。

    呼啦一下拉開床帳,天色已泛白,太陽雖尚未升起,但從菱花窗透進來的亮光已足夠他看清楚。

    被血浸濕的地方以無雙屁股處為圓心,不規則地向四麵八方擴散……

    楚曜自幼習武,自問就算在睡夢中,一般二般的人也不能近身,可剛才他並未覺得有任何人進來過,無雙怎麽會受傷?

    血將床褥都沾濕了,那得多嚴重。

    無雙也看清楚狀況,她這是……初潮了。

    真是永遠沒有最丟臉,隻有更丟臉。

    她用未觸碰過床單的那隻幹淨的手捂住臉龐,有氣無力道:“你……你別看,叫乞巧來。”

    無雙需要有人照顧起居,所以乞巧和朝華都隨船前來。

    “叫她來做什麽?”楚曜道,“她會治傷麽?得找隨船的大夫,就算傷處不便見人,還有我呢。”

    無雙把自己團成球狀,小聲囁嚅道:“不是傷……隻有乞巧她們才有辦法。”

    她活了兩輩子,不是頭一次經曆初潮,並不會被嚇到。不過,母親楊氏從無雙十一歲那年就開始著人準備給她使用的來潮用品,那些東西都交給乞巧負責打理,不時漿洗換新,以保證幹淨健康。

    無雙身邊的丫鬟個個得力,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被收在哪兒。

    然而這並不能怪她。除了在葉明珠那兒住的這段日子外,無雙兩輩子都沒什麽機會自己翻箱倒櫃、整理衣物,從來都是不用時開口吩咐丫鬟收起來,想用時再張嘴吩咐丫鬟照出來。

    她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楚曜也是有妹妹的人,稍加思索竟然理解了這不可言說的境界。

    “咳,你……你別怕。”他其實也覺得尷尬,完全忘記無雙也是重生的,把當做未經事的小姑娘一般安慰,“今天開春時,婠婠也……你看她平時不都是活蹦亂跳,一點沒受影響。好了,我這就是去把乞巧找過來。”

    乞巧和朝華歇在西廂的角房裏,楚曜過去敲了三下門,屋裏很快亮起燈火,之後是乞巧披著外衣出來應門。

    “王爺,有什麽吩咐?”

    楚曜當然不能照實說:“我剛才被聲響吵醒,好像是你家姑娘在哭,你過去看看她是不是發噩夢了。”

    乞巧立刻舉著燭台往無雙房裏去。

    楚曜便等在堂屋裏。

    過了足有三盞茶的功夫,乞巧才從屋裏出來:“王爺,姑娘沒什麽大礙,隻是身體受了寒涼,我去廚房給她燉點熱湯暖一暖。”

    “好,你去。我正好進去看看她。”楚曜點頭道。

    他再次進屋去,走到床邊,半邊床帳攏在掛鉤上,可以看到床褥已用幹淨的替換過,無雙身上的寢衣顏色也不一樣了,顯然乞巧適才耽擱了那麽久,大半時間都是在忙著幫無雙換洗。

    無雙背對床外躺著,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捂著臉道:“你別過來了,你回你房裏去。”

    “不是說不想自己睡嗎?”楚曜道。

    “無雙□□道:“人家的臉都丟光了……”

    “我又沒說嫌棄你。”楚曜直接往床上一躺。

    無雙嚇得彈起來,手腳並用地推他:“別這樣,等會兒乞巧就回來了。”

    楚曜大掌一伸,攥住她雪白的小腳丫,笑道:“她回來又怎麽了,難道你還想再把我踢到床底下一次?”

    “就踢你怎麽了?”無雙嘴上說得厲害,小腳踹來蹬去,卻始終逃脫不了楚曜的魔掌。

    兩人拉拉扯扯,楚曜不時偷香,完全忘記時間的流逝。

    乞巧去而複返之時,正好看到這令人害羞的一幕。( )(m.101novel.com)